第一一七章:富察氏_帝後鸞鳴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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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富察氏(1 / 1)

帝後鸞鳴!

我是清國貴族,太鼎四年,莊國攻破大清,清國變成了清郡。太極元年,我被父親送到莊國,成為莊王的第十四個妻妾。我的名分是貴人,不大不小,莊王要拉攏父親好完全的統治清國,這些我都明白。從小額娘就告訴我,男女婚姻,都是逢場作戲,切勿付出。

第一次見到莊王,是在太極殿的正大殿。我和一百多個秀女站在宮廊下等著召見,我穿著敞出半邊胸脯的薄透涼衫,站在男人們的注視下,擺出各種姿勢。莊王就坐在台階之上的最中央,他始終沒有笑容,隻是寶相尊嚴的坐著,命人畫個勾,或是命人畫個叉。

所有的姑娘都像挑揀的貨物,跟路邊攤上販賣的胭脂、耳環或是朱釵沒有區彆。

我真想自己落選。

再次見到莊王,是太極殿的暖閣,他召我侍寢,我不得不去。莊國和清國多有區彆,我曾經是清王待選的秀女,額娘請宮裡的嬤嬤給我講授過如何在床榻之上侍奉帝王。說來可笑,堂堂大清王室貴族的格格,每日所習所用,皆隻是為了將來能伺候一個男人。

還未輪到我選秀,清國就沒了,我並沒有覺得難過。我的很多小姐妹都跟著阿瑪額娘去了清國的東邊小朝廷,我的阿瑪沒去,他說“莊國野心勃勃,怎會容忍小朝廷偏安一隅?”

果然如他所測,小朝廷很快就被三殿下鏟平了。

莊國的民風開放,宮裡侍寢也不似清宮嚴苛。莊王宣我侍寢後,先有老嬤嬤侍奉我沐浴,再由老太監梳頭,然後穿上內務司預備的衣裳,坐了轎子到太極殿,最後由兩名宮女引著入暖閣,便再無人管束了。宮女嬤嬤們都站在暖閣外,宮廊內外都點著紅燈籠,禦床上掛的也是紅銷帳,倒真像是新婚夜一般。

我坐在榻邊等了很久很久,等到我快要睡著了,莊王才款款而至。

他臉上沒有笑容,好像永遠都不會笑似的。他的語氣還算溫柔,第一句話便問“你是清國人?”我沒聽出他話裡的喜怒,小心翼翼道“回稟王上,是清郡。”

莊王便笑了,坐到我身側,盯著我的臉發呆。

他道“你們清國人,眉眼都有些相似。”嬤嬤們叮囑過,王上說話,一定要回話。如果實在不知道回什麼,就答一聲“是。”

於是我答道“是。”

莊王又笑了,伸手扯我胸前的係帶,道“等了多久?”他一動手,我心裡就怕了起來。這禦製的衣裳果然特彆,係帶一鬆,整件裙衫便貼著肩膀滑落下去。我像是隻穿了一件大紅繡鴛鴦的兜衣,牙關緊咬,他問的話,在耳邊劈啪作響,卻不知道說了什麼。

他挑起我的下巴,細細的打量著,好像是在看我,又好像是在看彆人。

我垂下雙手,眼睛隻敢望著床頭掛的一隻金鉤。金鉤上有一塊玉,玉上刻著兩隻蝴蝶。我死死的望著那兩隻蝴蝶,不肯正眼看莊王。莊王也未介意,他挑開脖頸後的紅繩,衣兜脫落,他吻我的脖頸。那天夜裡我夢見了金鉤上的兩隻蝴蝶,它們飛呀飛,卻怎麼也飛不出偌大的莊宮。淩晨醒來,莊王已離去,兩個宮女送來我自己的衣裳,伺候我穿戴好,用轎子把我送回寢宮。一切就像一場夢,夢裡的那個男人,我連樣子都沒看清楚。

新晉的妃嬪眾多,莊王一個一個的召見,誰也不落。隻是若想再見,卻是極難。我第一次侍寢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再見莊王。他好像很忙,忙到沒有時間入後宮。但他又好像不忙,我常聽人說莊王去了舊太子府,設宴喝酒。

宮裡有一個人的名字諱莫如深,誰也不敢提。

她叫莊媯。

聽說她是莊王最愛的女人,她為莊王育有王長子,卻被禁止出現在莊王麵前。傳聞裡還說,王後得了重病,無法下榻,被莊王送至外苑療養。

我見過王後,在她還是清國長公主的時候,我曾在清王宮的宴席上見過她。她笑起來很燦爛,說話像鈴鐺般清脆,待人和藹親厚,我無法想象她病重的模樣。

周貴人是莊國大臣的女兒,她悄悄同我說過,當年莊媯與王後爭寵,王後失意,因此去含涼殿避居一年。太鼎四年,身為三王妃的兆佳晚晴還曾被廢過。她的謠言無數,猜忌無數,但宮裡從未有過廢後傳言。

她還是大莊的第一將軍。

在清國的時候,我曾聽過她領軍在城牆上與莊軍對峙的情形。所以我越發篤定,莊王與莊後之間的隔閡,隻怕由來已久,遲早會撕裂成碎片。

第一次看清莊王的臉,是他第二次召我去侍寢。其實那天夜裡他並沒有碰我,巨燈之下,我身穿透薄的涼衫,他卻能巋然不動,認真的寫了一夜滿文。我站累了,便搬了高凳坐在炕邊,揭開紗罩,用小銀剪絞燈芯。他根本沒有注意我在做什麼,他認真的提筆落筆,長長的側影落到了窗外。我忍不住盯著他的臉看,剛毅的麵容裡透著淡淡的滄桑,鬢角的碎發微微發白,他坐姿端正,兩三個時辰過去,仍同我進殿時一模一樣。

他有時也會朝我笑,例如剛寫完一段滿文,例如我出的題他全部能答出,例如他覺得愧疚的時候。我能看出他的愧疚,但我裝作不知道,因為我並不知道他為什麼愧疚。他多半的時候是冰冷的,沒有溫度的,令人畏懼。

統攝後宮的是楚妃,她是楚國的公主,傳聞她是內務司從含涼殿接回宮的妃子之一。還有一位陳妃,是陳國的公主。陳妃和宮裡的侍衛神情曖昧,我第一眼就看出來了。但我從未對任何人提過,既然我能看出來,自然其她人也能看出來,但誰都不說。

莊王也從不召陳妃侍寢。

我真正愛上這位冷漠的王上,大約是在夏秋交際之時。他生病了,突如其來的生病。他平素魁梧威嚴,一副永遠不會生病的樣子,卻突然病重了。

楚妃命所有後宮妃嬪輪流守夜,我當值的那晚穿的是一身旗裝,月亮懸在半空,莊王從病榻上坐起,說要出去賞月。他穿著明黃色的寢袍,趿著布鞋,慢慢在花徑中走著。我打著燈籠照著腳下,他不說話,我也不敢吱聲。晚風輕拂著麵頰,漫天繁星裡,我看見他的背影憂傷如化不開的濃霧。侍從們遠遠跟在百步之後,我和他靜靜走到半夜。

回到暖閣,我跪在地上給他脫完鞋,又轉身去端湯藥。

他忽然喚道“晚晴?”我沒聽清,屈膝笑問“王上有何吩咐?”暖閣中燈已熄滅大半,隻有幾盞地燈還亮著。他朝我招招手,道“你過來。”我把湯藥遞給他,他一口就灌了。我要拿巾帕替他拭嘴,他卻道“坐到我懷裡。”周圍還立著幾個宮女,我有些羞怯,但他的話是聖旨,我無法拒絕。我輕輕坐在他腿上,沒敢全坐,悄悄用一隻腳掂在踏板上。

我半靠著他的胸口,他扼住我的脖子遽然吻了過來。

唇齒間還殘留著苦藥的味道,糾纏著,又漸漸有了一絲甜意。好奇怪,這一次與上次侍寢的感受全然不同。他是溫柔的、貼合的、甚至有些恭維的。我聽不清他含糊呢喃的話語,但我卻能感受到他的愛意。

一種,男女之間的愛意。

後來,他偶爾會跟我說情話,也會沒有預兆的勃然大怒。他的聲音溫柔似潮水,將我死死的包住,無法動彈,也無法逃脫。他帶我的更多的是不舍與迷戀,他時好時壞,時進時退,時而對我戀戀不舍,又時而如陌生人般冷言冷語。他就像迷一樣,使我無法看透他。

直到冬天以後,大莊最俊美的男子慕容狐回宮了,王上龍顏大悅,每日都有了笑容。從此,一切也都結束了。太極殿再也不見有妃嬪侍寢——除了我。

而我,也隻是變成了教滿文的老師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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