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醫生,能治病,會草藥、鐵針的,都跟我來。隻要證明你們是真的醫生,你們將獲得匹配的薪水,20美元,40美元,100美元,甚至更多。”
人群呼吸急促了起來,能來這裡的,除了翻譯,誰還不是多多少少會幾把刷子的?
“現在,跟我走!”
6人跟了上去,阿蘇猶豫了一下,看阿梁看向自己,洋大人的目光也落到了自己身上,連忙跟上,先看看情況再說了。
其他一群翻譯在原地跳腳,感覺美元離他們遠去了。然後又不得不灰溜溜的回到船上去給戰艦做保養。
阿蘇阿梁他們乘坐了馬車。四輪馬車在路上跑的飛快,阿梁道
“這洋鬼子的馬車就是厲害,一匹馬也能拉我們一車人。”
另一個醫生道
“這四個輪子著地的,比兩個輪子的省勁啊。而且我們也一車也才四個人。”
阿蘇摸了摸馬車,阿梁問
“阿蘇,你給大人物看過病,坐過這樣豪華的馬車沒?”
阿蘇沒說話,悄悄掠開馬車窗簾,一股冷風吹了進來,外麵是忙碌的港口,紛繁的人群,以及港口特有的腥臭味。
“我在床板下還藏著美元呢……”
大家以為他要發表什麼高見,一時屏氣凝神,結果說的這話!
馬車直奔火車站,他們要從巴爾的摩坐火車直奔華盛頓。
“這玩意太快了,太快了,衝出那軌道可怎麼辦!”
“出息,這叫蒸汽機車,跟我們戰艦是一樣的。難怪大清打不過人家洋大人啊。大清的船要麼靠風,要麼靠人,洋大人的靠吃煤,這能比麼?這玩意聽說日行千裡,夜行八百。今天算是第一次見識了。”
一群人興致勃勃的看著外麵倒退的風景,不管是荒野,還是良田,不管是高山,還是水泊,偶爾還看到或密集或零星的人群、馬車,真是從沒有過的新鮮體驗。
入夜,已經到達了華盛頓,上校將他們8人連夜帶到了威拉德酒店。
酒店裡,已經有了好些個清國同仁,看來在美利堅東海岸討生活的會點醫術的,都被喊過來了。聽說還有波士頓那邊過來的,還在路上。
很快有人來安排他們吃喝、洗漱,換上乾淨整齊的衣服,可以休息一會,待會有人來帶他們去看病。
不一會,來人了,大家紛紛起來,結果人家是帶他們消毒的,用烈酒洗手,然後用涼下來的沸水洗手,擦乾,戴上口罩,帽子。
看著屋子裡濃鬱的酒氣,他們太恨洋大人的奢侈和浪費了。但也沒人敢當著洋大人的麵不配合。
如此之後,有人帶著他們出門了。
有個清國老鄉的身子忍不住一哆嗦,大家還以為他年紀大了,扛不住夜風。
打哆嗦的家夥來這邊時間不短,有十幾年了,他在報紙上看到過這個造型的房子,按照大清的說法,這特麼的得是紫禁城的金鑾殿!
這哪裡是給什麼征南大將軍看病啊,這特麼的是拉他來做禦醫的活啊!他那三腳貓的醫術,能做禦醫?
這家夥不敢做聲,人家洋大人沒有明說,他要是點破了,可不得立刻吃了槍子兒?阿彌陀佛,不對,上帝保佑,同仁們你們都勇敢點……
越走越近,果然,他們就這麼進去了,那衛兵放行了。
結果七繞八繞,出來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就是前段時間在報紙上火熱的阿征南!
那段時間報紙太火,阿征南收複了南方的重要港口,據說就是在那裡,南方打響了叛變的第一炮。已經被阿征南連鍋端了,據說光是戰俘都抓了兩萬!
兩萬!洋大人!
恐怖如斯!
打哆嗦的清國人這會稍微好過了一些,至少不是皇帝皇後皇子之類的。算是寵臣,寵臣!
洋大人開口了
“裡麵的孩子病了,你們每個人都要進去看一看,然後說出你們的看法和治療方法,翻譯們會把你們的說法都記下來,然後我會挑出最好的幾個方案。選中的直接獎勵100美金,沒選中的也有20美金的辛苦費。
然後選中的留下來治療。”
翻譯們把話呱啦呱啦一頓說,菲利普不動聲色的連蒙帶猜,這幫家夥居然說的都是粵語!真是法克了!還好小時候聽多了粵語歌曲,好歹能聽幾句。
洋大人的條件很優厚啊,大家恨不得擼起袖子,好多掙一點。
打哆嗦的家夥叫阿黎,打定主意拿20美金走人。能被皇帝留宿皇宮的寵臣,不一定就不會殺人啊,現在是有求於人呢,治好了一切都好,治不好呢?洋大人基本當他們的醫術是巫術呢!
大家夥排隊一個個的進入房間,裡麵燈光明亮,大家望聞問切,施展出十八般本領,哪怕阿黎,也是很認真的觀察,這小主子得了傷寒呢!
脈微細,就想睡覺,麵色蒼白,四肢厥冷,口中還有嘔吐殘留,少陰虛寒證,傷寒危重!
再晚幾天,小命不保。
裡麵的侍女看著著黑黢黢的清國醫生,一會翻看小主人的嘴巴,一會摸摸小主人的手腳,一會抓著小主人的手腕不放,跟看牲口一樣,但也不敢說話。
她沒覺得這些人有什麼本事,如果不是阿爾伯特少將說服了總統閣下,夫人肯定是不會同意讓這些人亂來的。
中醫看完病情還是很快的,出來各種口述,翻譯就開始翻譯,書記員寫的抓耳撓腮,這翻譯說的是英文麼?單詞他們聽得懂,但這些草啊菜啊花啊根啊都是什麼玩意?四個叛賊做湯(四逆湯)?連上帝神都出來了(真武湯)?
四個叛賊好找,上帝去哪找?
少將真是,哎,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