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眼淚傾盆而下,麻木地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
盛天明木訥地看向眼前人“這位小姐,足夠了嗎,我可以請您離開了嗎?”
“好,好,我走。”言慕費力起身,有些艱澀地扯動嘴皮。
對方在她繼續開口之前輕聲打斷“請您不要再說話,請您離開,好嗎?”
傅遠山起身,聲音沉冷“節哀,我會給盛家該有的補償。”
話落,大步離開了彆墅。
言慕如同一隻沒了意識地布偶,一步步跟了出去,跟上了傅遠山的車。
彆墅門即刻關上,沙發上的盛天明身體頃刻癱軟了下去,連著好幾次深呼吸,俄而立即起身,急步進了停放著棺材的房間。
裡麵,傅遠山留下的醫生,已經將一支透明藥劑打進了盛子昂的身體裡。
片刻後,棺材裡的人有些遲鈍地坐了起來,精神仍在恍惚狀態。
醫生平靜開口“再過一會,身體就可以自由活動,盛先生放心,藥物不會對您兒子留下任何影響。”
彆墅外,言慕跟進了車裡,雙目完全沒有焦點。
傅遠山冷聲開口“你的要求已經都滿足你了,答應我的事情,不要玩任何的陽奉陰違,你清楚,我的耐心並不好。”
言慕眼珠子終於動了一下,視線極緩慢地轉向了傅遠山,目光裡是徹頭徹尾的茫然。
傅遠山一時有些不忍地側開了視線。
如果不是因為他兒子幾乎為她死過一次了,傅遠山也斷然不會這樣決絕地一定要趕走這個女人。
他聲音裡儘是冰涼“不要去拖延,什麼樣的方式最能激怒他,最能讓他生厭,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的吧?”
腹部傳來一陣絞痛,饒是如此,她也必須儘快結束與傅遠山的會麵,不能讓傅宸知道。
言慕有些費力地推開了車門,木然回應“我知道了。”
打了車,先去了趟醫院,做過檢查後,已經到了中午。
醫生說是已經有了規律宮縮,可能是臨近生產了,建議留院觀察。
言慕心裡無端又想起了那一次,她借薏米粥流產的事,拖住了要去南城的傅宸。
那時候,傅宸動了大怒,甚至動了刀子逼她直接殺了他。
說起來,利用這腹中胎兒,一定很讓他憤怒吧。
而其他能激怒他的,就是她和傅氏了。
那如果,這三者加到一起呢?
想來就算不夠讓他將她掃地出門,也該足夠讓他跟她老死不相往來了吧。
心頭一抹苦澀迅速蔓延開來,她先是回銘苑接了之前靳衡給她的那份股權轉讓書。
為免傅宸過早生疑,直接讓周叔送了她去靳衡的彆墅。
來之前,她已經聯係了靳衡,人就在家。
她跟傅宸鬨僵也還是昨天才開始的,靳衡自是半點不知情。
一進門,沙發上的男人即出聲打趣“喲,怎麼舍得回趟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