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周叔聽到“嘟嘟嘟”的掛斷聲,極無奈地輕歎一聲,繼續不遠不近地跟著前麵的出租車。
車在靳衡的彆墅停下,周叔看著人徑直進了彆墅,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即刻給傅宸回了電話,俄而調轉車頭往言宅開。
彆墅裡,言慕按響了門鈴,不過片刻,睡意惺忪的管家即過來開了門。
老者麵色略有幾分不悅,暗自納悶這大半夜了,到底是哪位這樣不分時間來打擾的。
看清了來人,管家頃刻清醒了過來,畢恭畢敬地躬身讓到了一邊,禮貌開口“言小姐來了,您……來了。”
那句“怎麼來了”,他到底是沒說,眼前人這個時候來,自然不會是一時興起來看看而已。
具體什麼原因,他自然不該過問。
言慕平淡回應一句,大步進了門。
外麵是刺骨的冰天雪地,室內很溫暖。
她脫了大衣和圍巾遞過去,走到了沙發上坐下。
管家端了熱茶上來,開口道“需要我替您叫大少爺下來嗎?”
“不用,您也去睡吧,我到這住一晚。”言慕伸手捂住了茶杯,那種暖意頃刻傳遍了全身。
管家禮貌應聲離開了大廳。
她有些恍惚地坐著,此刻沒有絲毫睡意,卻顯然也無事可做。
如果也隻有這裡,是她想要逃避時最好的去處了。
不想麵對傅宸,而言家那裡的兩位,畢竟跟她一起生活了二十來年,何況這些事情終究也是因言宇而起,她不能過去讓他們多想。
反倒是這個隔了十七年突然冒出來的哥哥,對她的生活和身邊人都不那樣熟悉,也隻有來這裡,還能讓她勉強安心一些。
心裡不是滋味,她起身,去廚房和冰箱裡翻找了一番,想找到些酒,到底是一無所獲。
想起靳衡書房裡倒似乎有些紅酒,就徑直上了樓。
推開書房門,裡麵有還未散儘的淡淡熏香味。
他該是習慣了點熏香,彆墅裡四處都能聞到這種清淡的味道,帶著些安神的氣味。
酒就放在書桌後麵的木架上,高度估摸著該是靳衡剛好能伸手夠到的位置,但對她來說太高了些。
挪了辦公椅過去,再脫鞋站到椅子上,拿了兩瓶,小心地下來。
等正打算出去,她卻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
一抬頭,就看到了書房門口,雙手環抱倚門饒有興致看著她的男人。
她才想起,剛剛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關門。
這下要說沒嚇到是不可能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蹙眉問道“你什麼時候站哪裡的?”
“從你眼睛直勾勾盯上了我的酒,拖椅子準備下手的時候。”他眸眼微眯,戲謔出聲。
言慕不再說話,沉默繞過他出門,走向了樓下。
身後鏗鏘腳步聲跟了下來,男人聲音繼續響起“說說看,這次又是因為什麼跟他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