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青站起來,扶著衛方耘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叔父不明說,我也該猜到那人是誰。正是經手此事之人,才有權利將其按下。
可是刑部侍郎馮中安?”
衛方耘仰靠在椅子上,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正如衛方耘所說,明眼人都知道他有問題,但苦於沒有證據,對其無可奈何。
若是個毫無責任心,一心隻為私利的人,或許對此樂見其成,但不巧,衛方耘不是。
他或許有孟長青也不清楚的圖謀,但他的為國為民之心,不止停留在口頭。
“朝廷對楊門縣有何嘉獎?”孟長青又問。
“目前還未下來。”衛方耘說,“我最擔心,茅春芳升遷走人,剩下一堆爛攤子,不知道要砸在誰的手裡。”
“我想不會。”孟長青說出自己的猜測,“雖說剿匪一事,麵上結束了,可實際如何茅大人心裡清楚,上麵他勾結的人心裡也清楚。
或許茅大人巴不得一走了之,但他一走,這事由誰來按住?我想上麵的人不會讓他走的。”
八方已經在書房外站了好一會兒,聽到裡麵說話的聲音停下來,才走進去,湊在孟長青耳邊說話,“少爺,午飯已經備下,在何處用餐?”
“就在書房吧?”孟長青征求衛方耘的意見。
衛方耘點頭,“就在這裡,八方你家少爺腿腳不便,你先帶我見過孟夫人,之後再來用飯。”
“是,夫人知道您來了,請您隨我前去。”
他倆走後,小代和來財拎著裝午飯的籃子過來,在書房收拾了一張圓桌出來,才把飯菜擺上。
多數飯菜都放在砂鍋裡,蓋著蓋子,一時半會兒不怕冷掉。
孟長青等了好一會兒,衛方耘和八方才回來,招呼二人吃飯,吃過飯後,由八方將人送出了衙門。
八方一直把人送到牆邊的營地,看著他進去,才轉身回衙門。
他急匆匆的跑進書房,打算說說自己的新發現,卻不想打開房門,就見他家少爺正在抱著砂鍋摳裡麵的鍋巴吃。
“您沒吃飽?”
孟長青放下砂鍋,“閒的沒事,嘴裡想嚼點什麼。”
“那都焦了,您可彆吃,我給您找幾塊肉乾來。”八方謹遵醫囑,給她找了兩塊不辣的肉乾。
“少爺,您沒發現衛大人不對勁嗎?”
“發現了。”孟長青說,“喪氣的很。”
“我在外麵聽著你們一直在說楊門縣,可是因為這件事?”
“楊門縣是浮在水麵上能看見的,他所畏懼的,是水麵之下的東西。”孟長青說,“將來若由我來麵對這樣的黑夜,不知我是否有衛叔父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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