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被貶虐文的瘋批當上女帝了!
謝南醉看見時,倒默默良久,後輕笑一聲。
有謝長峰,事半功倍。
謝知書雖然這幾年成長得快,但有些事情處理得還是不成熟。
例如此次起義後行動的方向,收複的起義軍,都會對日後有影響。
他有意兼顧,但旁人也有意送他些禍害。
這不可避免,卻可以最大程度減少影響。
十萬起義軍看似一下子擴充了謝家大軍,可謝家若沒能一口吞入腹,那後麵吐出來的可就不止這些了。
謝知書還得學,謝長峰會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看他能教出謝南醉那般伶俐的孩子便知道了。
此謝南醉非彼謝南醉。
在看了五封摻雜著大量南漓現狀的家書後,謝南醉稍作整理。
如今的南漓已經被分裂成了斷斷續續十七路起義軍,謝家吞並一路,現在剩餘十六路。
早在謝南醉離開東池國都之前,她便傳信青衣十三樓帶人前往南東戰場,尋找身患疫病的百姓研究治療疫病的方子。
為什麼是百姓,因為他們大部分沒有救治的可能,有人願意幫他們看病,他們自然願意配合。
青衣十三樓效率高,一月時間大有成果,將藥方快馬加鞭送往衿州謝家。
時間恰好是起義初階。
藥方並未大肆使用,僅在謝家內部,以及謝家士兵,不過他們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了“預防疫病”的藥。
南漓的疫病在賀尋機的助力下大肆擴散,無處不在,除了原本是第十七路起義的謝家。
原本謝家起義晚,所以有人覺得他們沒有到處走才會沒染上疫病。
可收了十萬起義軍後,他們依舊沒有出現感染疫病的情況,這下引來不少人的窺探。
不少探子、奸細因為主上的懷疑而打探此事,露出馬腳。
這部分隱患被解決了七七八八。
剩下那些還未暴露的,生怕自己被發現也不敢多問,留著無妨。
這招是謝知書在收到藥方之後用的,用得很好,他卻並不高興。
因為他會用這一招,全部源自於謝南醉送來的藥方。
藥方這一整個步驟,他都沒有算到,他慢了一步,比較於謝南醉又不止這一步,而是一整個計劃。
若是謝南醉在這,她定有比這個計劃還要更有效的處理方式。
他十分確信謝南醉用計,定然會連帶著那些未暴露出來的也算入其中。
有那麼幾日,謝知書沉浸在感受到他和謝南醉之間仍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失落之中。
南漓的事宜讓謝南醉梳理數日,又發出數道指令。
以至於浮州城池遭遇東池攻城她都注意。
也是沒什麼必要注意。
東池的軍隊她當時以南屏錦的身份出了謀策,幫圖淵六郡大軍得以喘息。
消息瞞不住多久便會傳到賀尋機那,如今再帶隊來攻城的,該是賀尋機本人了。
他知道自己被耍了,謝南醉去過圖淵,就意味著此刻的她早已踏入北境。
沒見到人的賀尋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謝南醉知道他們遲早要見,不過這一麵會在戰場還是在哪,說不準。
寶台王府的侍女將謝南醉帶到了廳堂,還未踏進廳堂,裡頭傳來的嘈雜聲響就讓謝南醉止住腳步。
“屬下認為,應保守布兵,隻求不丟城池,不求戰勝東池。”
“此次東池皇禦駕親征,東池大軍士氣非凡,我等若是迎戰隻會生靈塗炭。”
“東池皇性情暴虐,此前因將領拒不受降強行破城屠城,這樣的人我們就算不迎戰也保不住城池,不如全力一戰,還能求得一線生機。”
“……”
廳堂內將領約莫十餘人,皆是此前參與過浮州十六郡與東池大軍戰事。
對東池軍隊戰法有一定了解。
江岸聲餘光瞥見廳堂門一角露出的墨金繡祥雲紋,原本微皺起的眉舒展開來。
“諸位說得都有道理,那不妨都說說若本王照爾等所說下令,後麵該如何處理東池大軍兵臨城下?”
他聲線溫和,問出來的話卻讓眾人麵麵相覷,無一人立刻作答。
江岸聲也不著急,謝南醉來了卻沒有立刻進來,想必是想聽聽眾將領的想法,剛好他也想知道。
提出守城不應戰的將領思索再三,“我等下令堅守,不開城門,不放敵軍,再引五萬輕騎兵突襲東池大軍後方,逼他們退兵。”
“若是我們偷襲後方時,東池皇不退反進,攻破城池屠城,該如何是好?”江岸聲問。
“這……”
“做不過是屠城,我等不如出戰,至少搏一線生機。”主戰將領一聽有機會立刻大聲回答了江岸聲的提問。
江岸聲聞言斜睨一眼,“那東池大軍與我們浮州軍隊比較,我們勝算如何?”
“我們……”主戰將領張了張嘴,心中有答案卻難以啟齒。
“我們必敗無疑,還是慘敗,是全軍覆沒,這跟送死有何區彆?哦不……還是有區彆的,區彆於本王在東池大軍屠城前先送五萬人去當開胃菜。”江岸聲的語調仍是不變,卻莫名給人十足的壓力。
在場眾將領聽言交換眼神,全將腦袋低下去。
江岸聲話裡的開胃菜不是引申義的意思,而是引申義和詞兩種具占。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東池那邊因暴雨導致軍糧被淹,運輸途中困難,加之疫病的傳染,可以說這一路過來是沒糧補給,還不斷有人員流失。
那麼東池大軍如何在這樣的情況下走到北境,這便得益於後者了。
將後者填補為前者,解決了兩大難題。
既不需要處理後者的身後事,又能解決前者帶來的不便。
簡單來說,就是吃人。
吃行軍路上死傷的士兵,得疫病而死的吃不得,便堆砌在了浮州城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