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被貶虐文的瘋批當上女帝了!
刀劍擦過她的身軀,在身上留下的血色卻因墨衣半分不顯。
讓人有種從未擊中她的錯覺。
但在與她交手的人群之中,卻有一人默默數下他被刀劍劃過的次數。
直到數到第五十下時,他看著謝南醉的眼神變得驚駭無比。
瘋子!這個家夥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不僅僅是謝南醉絲毫不顧傷勢的舉動,更是因為她的實力變態到恐怖的程度。
她的殺性,更甚於他此前見過的任何人。
跟在宋麓舟身邊這些年,他們這麼處理過的天境高手不下十個。
可沒有一個像謝南醉這般麵對四名天境,數十地境高手的圍攻,能夠做到從容不迫。
甚至隨著身上傷勢增重,變得愈發瘋狂。
就在他為此而震顫之時,謝南醉的目光卻毫不偏差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雙含著嗜殺之意的墨眸蕩起一抹興味,仿佛在說“抓到你了。”
恰在這一瞬間,空中厚重的雲層飄過,將月光遮蔽。
天地間陡然失去唯一的光線,昏暗一團,周圍有一刹那的寂靜讓人心中一凜。
下一刻,一股勁風自黑暗中襲來,天境高手的直覺讓人下意識躲閃,隨即劈出一劍,意欲阻擋。
凜冽的風聲在空中交彙,發出巨響,林木蕩漾發出震斷的哢嚓一聲。
一人自黑暗中踏步而出,手中墨扇隨身一旋飛襲上前。
出手的聲音與周遭環境發出的聲響相融合混淆了對方的判斷。
在那人無差彆朝四麵攻擊之時,一道身影顯於上空。
“砰——”
氣波蕩漾,落葉紛飛發出簌簌聲響。
重物悶聲倒地,墨色身影於黑暗中如魚得水,所到之處,遍地為屍。
血色濃稠。
當厚重的雲層掠過上空,被遮蔽的月光再次投入大地。
堆積一地死狀淒慘的屍體就這麼出現在眾人眼前。
於屍體中央,一人抬眸,視線因血液沾染上長睫變得赤紅。
謝南醉握扇之手一抖,血液飛濺,展露扇麵。
夜風吹拂過她染血的發,衣袂微動。
轉過身時,銀輝灑落在她身上,像是一尊冷漠無情的天神像,不見肅殺氣,隻見漠然悲憫。
“遲未晚?”虞次安覺得這一刻的謝南醉格外陌生,喊她名字時都變得有些猶豫。
江岸聲射空了暗器中的毒針,在梅間月的保護下雖沒死,但也受了傷。
此刻聽見虞次安喊謝南醉,還以為她出事,抬手抹了把臉上的血就望去。
望見的,便是那尊漠然悲憫的天神好似有了絲絲人氣,勾唇朝他們微微一笑。
“贏了。”她道。
聲音一如往昔平靜。
虞次安卻看見她握住墨扇的手,正有血跡順著流下。
一滴一滴濃稠的血落在地麵。
“啪嗒…啪嗒……”
虞次安瞳孔微縮,丟下手中砍爛的劍跑上前去,“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他說著想要伸手扶謝南醉,卻眼尖的看見她衣服多處被刀劍劃破的痕跡。
霎時也不知該從何處落手,怕抓到謝南醉的傷口。
“不嚴重,放心。”謝南醉象征性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隻是不經意間眉心微蹙了一下很快恢複。
虞次安卻抓住了那一抹異常,強壓下心中不安道“離宮,你在這裡是不是有人,我帶你去找個地方治療。”
“嗯。”謝南醉難得聽人安排,沒有任何異議。
反正今夜該做的已經做了。
宋麓舟今夜損失慘重,六名天境全軍覆沒。
前來殺他們的一百五十二人無一生還。
這是她送宋麓舟的大禮,還希望他收到的時候不要瘋掉。
在謝南醉同意的情況下,四人很快離開這處危險的皇宮。
……
與此同時太後所居住的康景宮內,盧令泱聽著女使來報,手一點點攥緊。
“太後,淵政王與寶台王四人已經離開皇宮,您看我們要不要……”
“此番宋麓舟損失慘重,哀家也沒好到哪去,他這是要徹底反了,我們不能輕舉妄動。”盧令泱麵上保持著鎮定,可手掌緊攥的動作,卻昭示著此刻她內心有多麼大的風浪。
皇後死了。
鳳儀宮的大火和夜宴那場大火如出一轍。
所有出口被人封死,大火向內蔓延,將宮內所有人活生生燒死其中。
中午還在她麵前活蹦亂跳的小皇後完全無法和鳳儀宮內那具燒得焦黑的小屍體交疊到一起。
那是她的親侄女,出生沒多久便被她抱進宮,幾乎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
與宋麓舟當了這麼多年的合作夥伴與對手,盧令泱自認十分清楚宋麓舟這個人,他不該因為中午江岸聲他的三言兩語就如此報複,絲毫不顧及後果。
可事實證明,她對宋麓舟還是不夠了解。
這個瘋子,今夜種種舉動無不是在說明宋麓舟不僅不計後果,還一舉就要所有人死。
今夜不僅有兩場大火,也有兩場刺殺。
宋麓舟不僅要謝南醉四人的命,也要她和皇帝的命。
就在她讓人送皇帝回寢殿沒多久,刺客突然來襲。
當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完了。
宋麓舟對她動手,那麼魏煦那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可她沒想到在她從護衛保護下成功逃過一劫後,就見到了被金吾衛護送來的魏煦。
金吾衛說,帶令牌調動他們的那名宮侍傳淵政王的意思,要他們直接前去保護皇帝。
他們雖然忠心皇室,但被太後賜給了淵政王,自然要聽從淵政王的調派。
所以,當刺客出現時,皇帝魏煦身邊有三千金吾衛在,刺客傷不到其分毫。
隻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才七歲的他也受到了驚嚇,到了康景宮後立刻高燒昏迷不醒。
盧令泱在她與皇帝都受到刺殺之後就斷定謝南醉那邊也會出事,一直在康景宮等候消息。
如今得到了消息,她卻很難高興得起來。
淵政王……
他太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