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脾氣再好,也不代表她願意吃啞巴虧。
她動作利索地就脫了自己的鞋襪,露出纖纖玉腳,好笑道“這是誤會嗎?”
此刻腳麵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紅印子,甚至都已經有些發紫了。
其實女孩剛剛那一腳停留的時間很短,換作普通人的肌膚,到這會估計最多有點紅,甚至連紅都看不見。
但明溪全身都是膚如凝脂,包括腳上的皮膚也是雪白嫩滑,能掐出水來。
所以,哪怕是一點點印記,都會停留很久。
在清吧這種地方脫鞋很不雅觀,明溪不想被人觀賞,快速又把鞋給穿上。
那個女孩有點心虛了。
沒想到就踩了一秒,都能留下痕跡。
她順著話茬,細弱蚊蠅道“小姐姐,我這不是不知道嗎?真的是個誤會!”
“道歉。”明溪根本不想跟她說多餘的話,隻兩個字就不再開口。
女孩轉頭望向男人,大眼睛含著淚水,楚楚可憐。
此刻,男人眼眸低斂,神色很平靜,看不出喜怒。
但她卻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冷意。
像是西伯利亞的極寒,讓人忍不住打寒戰。
她委委屈屈道“對不起,小姐姐,我是無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一句話,她就把自己對調到受害者的位置。
顯然當綠茶這種事,這個女孩手到擒來。
明溪強勢,她就示弱,‘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小姐姐,你要還不滿意,我就給你磕個頭,行吧。”
明溪被女孩的舉動,搞得猝不及防。
明明她隻是要一句公平的道歉,這女孩卻搞出這麼一出大戲來。
周圍的人,紛紛對明溪投來譴責的目光。
明溪表情淡然,表明立場道“我要的隻是”
‘道歉’兩字還沒脫口,就被男人打斷,“好了。”
他眉頭擰了擰,對著女孩眼神示意道“起來。”
女孩眼圈通紅,唯唯諾諾看了眼明溪,像是沒有她的原諒,不敢起來的樣子。
明溪“”
傅司宴耐心不多,冷聲道“喜歡跪,就出去跪。”
女孩見火候差不多了,再演男人該煩了,忙不迭起來。
“謝謝您。”
她眼圈紅紅,細聲細氣地抽噎著跟男人道謝。
再加上穿得短裙,會所地板涼,膝蓋都跪紅了。
看上去更添可憐的神色。
明溪還是頭一次遇上這麼會演的,可能是混跡夜場多了,也就沒皮沒臉了。
傅司宴薄唇輕啟,“叫什麼名字?”
“啊”
女孩驚訝地張了張嘴,“是在問我嗎?”
傅司宴雙手交握,令人沉醉的眸色落在女孩身上,散漫‘嗯’了聲。
女孩含淚笑了,“我叫陳惜。”
男人微微挑眉,把這個名字又從嘴裡過了遍,“陳?”
女孩搶答道“是耳東陳,憐惜的惜。”
“是這個陳惜。”傅司宴唇角扯了下,“名字不錯。”
他抬手招了個服務員過來,亮了下黑卡,然後指著陳惜道“去給這位小姐辦張會員卡。”
陳惜驚訝得合不攏嘴。
要知道京北會所一張會員卡要資產過億才能辦,京北旗下有茶飲,高檔餐廳和休閒會所,一卡通用。
有了這張會員卡才能做預定。
這張會員卡不僅僅是金錢的象征,更代表著無上的臉麵。
這可是許多人做夢都想擁有的一張卡,她當然也不例外。
但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有機會擁有。
陳惜高興得聲音都變了調,語無倫次道“謝謝哥,哥,謝謝”
傅司宴輕輕一笑“去吧。”
陳惜高高興興跟著服務生去辦卡,走之前不忘在男人看不見的角落,狠狠剜了明溪一眼。
這一眼,就像無形中打在明溪臉上的巴掌。
剛剛她用告發她沒有會員卡的事,讓這個女孩道歉。
而下一秒,男人就給女孩辦了張會員卡。
這可以說,已經不是打臉這麼簡單了。
簡直就是在徒手一寸寸剜她的心。
明溪麵色發白坐在原地,胸口像是生吞了一隻蒼蠅一樣不適。
她麵色難堪道“傅司宴,你是不信我說的?”
傅司宴依舊沒拿正眼看她,漫不經心一句,“明小姐,彆想太多了。”
明溪隻覺得荒謬,甚至有一刻不認識這個男人的感覺。
為了讓她放棄,他還能做出多少剜心的事來
她坐不下去了,想離開,這時,倪叔和朋友回來了。
他們剛剛在那邊遇到了相識,所以多聊了會,並不知道這邊的狀況。
倪叔拉著兩個青年才俊過來,熱切地介紹給明溪。
“小明溪,這都是我摯友的孩子,知根知底的,雖然現在在國外,但以後也是要回北城乾事業的,你們眼熟一下,都是年輕人,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明眼人都看出倪叔是在給明溪介紹對象呢。
倪叔主要是剛剛被傅司宴的態度攪和得不爽,雖然他欣賞這個小年輕,但沒人能越過他當女兒看的小明溪去。
所以這會勢必要找點場子回來,證明小明溪不是沒人喜歡。
倪叔雖然步入中年,但偶爾也會犯一些小孩子脾氣。
是真性情,也是可愛的一麵。
明溪很尷尬,但也不好拂了倪叔的麵子,禮貌地和兩個男人交換了名片。
想離開的心,也因為倪叔一直拉著她們聊天而作罷。
這時會所的主持人突然開了麥,聲音洪亮道“尊敬的各位來賓,我們又到了周五的溫暖之夜時刻,請大家放下自己的手機,給身邊人一個溫暖有愛的擁抱。”
明溪很少來會所,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下一秒,全場的燈就‘啪’地一下,都熄滅了。
正當惶恐時,突然,熱燙來襲,她被不知名的人緊緊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