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說得沒錯,但很多時候,她都是躲在暗處偷窺著他。
她從記事起,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就都落在她眼裡,這怎麼不算青梅竹馬。
“不管你說什麼,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溫穎怕傅司宴會錄音或者錄像,堅決不承認。
“當年林雪薇身邊信任的傭人出事後,是你一手培養了新的傭人潛伏在她身邊,然後讓那個傭人給林雪薇出主意,去攛掇宋欣給明溪找麻煩。”
“再等宋欣被除掉後,你又暗地支援林雪薇來陷害明溪,等這兩個蠢貨都被你榨乾最後一絲價值,你無人可用之後,做了什麼,需要我一一跟你說嗎?”
傅司宴冷冷的譏嘲,聽在溫穎耳朵裡,猶如一聲炸雷。
怎麼會,他怎麼會像是一直監視著她一樣,知道了所有的事。
確實溫穎做得很隱秘,但傅司宴自打知曉溫穎的問題後,就開始調查。
他把明溪出事的樁樁件件全部攤開來,寫在黑板上,一件一件去攻克。
把裡麵所有的人物關係網理清,找到之後,呈現在他眼前的是,這個女人偏執、可怕、暗黑的一麵。
就在那刻,他知道這個女人隻要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收手。
明溪會一直受到她的威脅。
而他理清的邏輯關係,由於溫穎找的替罪羊林皓,導致她很可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逃脫製裁。
所以,傅司宴才策劃了這場溫穎想要的婚禮。
但就在剛剛,他仍舊給了溫穎懺悔的機會,隻要她願意說出來,願意在北城伏法。
他就不會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但顯然,她是死都不會認。
溫穎的心底,在短短幾分鐘內,掀起了巨大的驚濤駭浪。
“你血口噴人!”
她的麵具戴久了,任何時候都不會摘下。
所以絕不會承認。
傅司宴卻是一步步逼近,繼續用冷冷的聲音講述道。
“你和傅成生還有薄斯年聯合,綁架了呦呦和我母親,最後你還安排車,想要將呦呦和我母親撞死,還有那個大師,也被你安排人秘密處理掉了,還有我和明溪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你攛掇的。”
他直直把女人逼到門板上,眼神是嗜血一般的殺意,“溫穎,你犯的罪孽,不可饒恕。”
“啊——”
溫穎尖叫一聲,“你、你是瘋了”
她轉身拚命轉動門把手,門卻早就被鎖死了。
一轉頭,就窺見男人那雙要殺人的眼睛。
她恐懼地嘶吼道“放我,快放我出去!我告訴你,你要是殺了我,你也跑不掉,何必呢,傅司宴,你沒必要這樣做”
傅司宴卻微微後退一步道“你以為我要殺你?”
“嗬!”他冷笑道,“你的血很臟,我碰都不想碰。”
溫穎哭訴道“那你放我出去啊”
她不顧形象跪在地上,想要抓住男人的褲腳,求饒道“傅司宴,求求你了,放我出去”
傅司宴褲腳被她抓了一下,胃裡頓時升騰起一股惡心,臉上也染上凜冽的殺氣。
他伸腳,毫不留情地踢開她的手。
“啊!!”溫穎發出一聲哀嚎,抱著手在地上打滾。
“出不去了,溫穎。”
傅司宴一字一句,殘忍地告訴她真相,“這個酒店已經被你的老朋友包圍了。”
“包、包圍?”溫穎跪坐在地上,一臉驚恐又不信道,“你開什麼玩笑,你怎麼能請得動查爾斯洛德。”
她終於叫出這個男人的名字,承認自己是知道查爾斯洛德的。
就是因為了解,溫穎才不信查爾斯洛德會因為傅司宴的三言兩語,就大動乾戈來北城。
據她所知,從五年前來過北城,被北城的特勤上了黑榜以後,查爾斯洛德就基本很少來北城了。
他是滿世界的尋求刺激,並不是對北城有什麼執念。
傅司宴好心告訴溫穎,“他來,是因為他最寵愛的姬妾死了。”
“他姬妾死了,包圍這裡乾什麼,我又沒有殺他的姬”
溫穎說到這,突然頓住,雙眼驚恐地看著傅司宴,磕磕巴巴道“難道是你!”
傅司宴薄唇扯出譏冷的一笑。
沉默就等於默認。
其實並不是他做的,查爾斯結仇不少,他的寵妾在來的路上被他的仇家埋伏,當了刀下冤魂。
恰巧是北城的地界,傅司宴在了解後,做了一些手段讓查爾斯洛德以為人是他殺掉的。
他這麼做,就是要引誘查爾斯洛德前來華國。
他深知自己時日無多,查爾斯洛德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能放心。
而查爾斯的愛妾被殺掉,以他惡貫滿盈的作風,勢必也要殺了對方心愛的女人,方能解恨。
所以他立即宣布了和溫穎結婚的消息,還把他們的故事編造得很唯美。
他是浪子回頭,兜兜轉轉後,終於發現了,還是一直陪伴在身邊的小青梅最好,深深的愛上了她,並且要娶她。
每天秀恩愛的宣傳,更是不遺餘力地登頂國內外的熱搜頭條。
他掐著時間,做了這個局,在確定查爾斯到達這個國際宴會中心後,他通知了特勤隊,表示自己會全力配合緝拿查爾斯洛德。
這次就是拚上性命,也不會讓查爾斯洛德逃出去。
不過顯然他低估了查爾斯洛德的勢力,他竟能偷偷摸摸在宴會中心的樓裡,埋了很多炸藥。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大樓裡的所有人,在查爾斯未到達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他秘密安排撤離了。
現在,這座大樓就是一座空城,隻剩下他和溫穎。
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一旦查爾斯洛德發現不對要逃脫時,他會拉住查爾斯一起留在待爆的房間,一起灰飛煙滅。
“傅司宴,你瘋了嗎?!”
溫穎臉白得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顯然她也知道了傅司宴的打算,她深深了解查爾斯洛德的性格。
如果確定了寵妾是被傅司宴所殺,那她這個替身會第一個被查爾斯洛德折磨致死。
這個時候,那個瘋子可不會顧及三叔的麵子,放她一馬。
她後悔極了,後悔自己在查爾斯洛德麵前講的那個故事,配上傅司宴這麼多天的炒作。
查爾斯洛德一定會認定自己就是傅司宴心愛的女人,就算自己解釋,以他的性格也不會聽。
絕對是寧可錯殺一萬,也絕不放過一個。
溫穎的臉色在繽紛複雜後,終於像死灰一樣,灰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