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丞相府後園的小樓。
月色星河高懸,門外寒風肆虐。
小人兒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明明半睜著眼睛,卻像是睡著了一樣,目光渙散沒有焦距。
他身上的血汙已經全部被人清理乾淨了,額頭的傷口也止了血包紮好了,小樓裡的爐火燒得很旺,他的身子也已經變得暖烘烘的了。
但是,他整個人卻看起來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沒有絲毫溫度。
裴爭手裡拿著塊手帕,沾濕了熱水,在輕輕的替他擦臉,一下一下的,極有耐心。
門突然被人敲響,乘風推門進來,伏在裴爭耳邊說了些什麼。
裴爭揮手讓他下去,隨後繼續替小人兒擦臉,細細的替他把手也擦了一遍,這才把手帕甩向了一旁。
“額頭還痛嗎?”裴爭低著嗓音問。
祁長憶沒有看他,也沒有回答,仿佛沒聽到般。
裴爭也不惱,扶他坐起來。
“困嗎?不困帶你去見個人。”
祁長憶微微低垂著頭坐在那,沒有回應。
裴爭直接扯了披風過來,把他整個人包起來,然後半摟著他就出了小樓的門去。
一路來到了丞相府的那處密牢前,祁長憶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終於有所觸動了,身子不自在的瑟縮了一下。
裴爭察覺到了,又摟的他緊了些,低頭在他耳旁安慰。
“不怕不怕,不是要關你。”
兩人走了進去,幽長的走道漆黑一片,隻有零星的幾點火光,一直走到裡麵,才能堪堪看清全貌。
乘風正站在一處牢房前,見到二人後將那處牢房的門打開,隨後也跟著進去了。
火光被點亮,祁長憶被照的微微眯了眯眼睛,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反應了。
就連看到被綁在架子上的那個妄圖欺辱他的流氓頭子,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仍舊灰蒙蒙一片找不到焦距。
裴爭見他這副樣子隻當他是被嚇壞了,抱著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座下,讓小人兒坐在自己大腿上。
乘風取了帶鐵鉤的鞭子,先是一桶水把暈過去的人澆醒,隨後等待裴爭的發落。
那流氓頭子身上已經滿是鞭傷,兩腿上的血窟窿也還在往外滲著血絲,他早已經痛傻了嚇瘋了,一醒過來後就嘶啞著喉嚨求饒。
裴爭使了個眼神,乘風一鞭子甩了上去,被勾起的血肉四處橫飛。
“你可知,你今天碰上的是誰?”裴爭嘴角帶著抹冷笑,手裡捏著小人兒的一隻小手把玩。
“啊……小的……有眼無珠,實在,實在不知啊!”
“不知?”裴爭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就打到你知。”
“啪啪啪”的鞭子聲響起,哀嚎聲不絕於耳,這帶鉤子的鞭子打上幾下,身上就會沒幾塊好肉了,血都止不住的流。
那流氓頭子痛得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突然渾身一震,想起來什麼似的。
“他,他說過……他好像是……皇……”
那流氓頭子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麵。
隻可惜,他最後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乘風一鞭子給打了回去,隨後他雙眼一閉,身子軟綿綿的就耷拉了下去,看樣子已經沒了呼吸。
裴爭適時的捂著小人兒的眼睛,將他的身子扳了過來,然後放下手,捏著他下巴與自己對視。
那雙曾經靈動嬌俏的眼睛現在死氣沉沉的,看著他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是不是他欺負你?嗯?”
小人兒呆呆的看著裴爭,不說話。
“彆怕,我已經把他抓住了,你看,就綁在那裡,他不會再傷害你了,知道嗎?”
小人兒眨了兩下眼睛,仍是沒有回應。
裴爭順了順他的後背,乾脆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走出牢房的門。
今晚的事情到底給他留下了多大的心理創傷,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回到小樓裡,滿室的溫暖讓祁長憶冷冰冰的身子柔軟了些。
裴爭把他放回床上,本想自己離開讓他好好休息,可是彎腰嗅到他身上獨有那股的繚繞香氣,身子一頓就跟著躺到了床上。
緊貼著小人兒躺下後,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柔軟立即收了起來,換上了副堅硬的軀殼。
祁長憶把腦袋埋進被子裡,麵朝裡躺著,一副不願意與外界接觸的樣子。
裴爭伸手過來,想將他抱進懷中,可是小人兒卻向裡側了側身子,躲開了他的懷抱。
裴爭臉色一變,仍是壓下了不悅,強行把小人兒扳進了懷裡,這才發現他小臉上滿是淚痕,緊咬著唇瓣不肯發出哭聲。
手指替他擦了擦眼淚,想要湊過去親親他,卻又被小人兒躲開,這次他掙紮的更加用力,使勁推著裴爭的胸膛。
裴爭也使了狠勁不鬆手,低頭附到他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