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嘗到了血腥味道,才把人鬆開。
“啪”一聲脆響。
祁長憶眼睛紅紅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著,唇邊也被咬破了皮。
他居然打了裴爭一巴掌。
裴爭毫無防備,被打得頭微微偏了偏,臉上浮現出一個小小的掌印。
他舌尖抵了抵嘴角,忽然陰沉的笑了笑。
“你敢打我?”
裴爭捏著那細細的手腕,“我對你是不是太縱容了?嗯?你鬨脾氣也該有個限度!”
祁長憶手腕吃痛,輕輕皺著眉頭,卻仍不肯發出聲音。
他心裡很難過很難過,難過的提不起一絲力氣了。
他現在隻想睡覺,等睡醒了是不是就會發現這一切其實隻是個噩夢而已呢。
裴爭見他這副不冷不淡的樣子,手下沒輕沒重起來,“說話。”
祁長憶沒動,靜默了半晌。
裴爭聲音又大了些,“怎麼?連話都不肯跟我說了?知道我要娶彆人了,是不是又想跟我劃清界線?”
聽到這話,祁長憶心口抽痛了一下。
裴爭看他皺起的眉頭,“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幾時不出聲。”
說完掌風一送熄了小樓裡的燭台。
窗外樹搖影動,門內滿室旖旎。
……
到了上早朝的時間,乘風來小樓時,裴爭連門都沒出,隻說自己今日不去早朝了,讓乘風去送了趟奏折。
隨後一整天,小樓裡的人都沒有出來過,隻有李玉進去了兩次,送了午膳和晚膳。
床上厚厚的圍簾之前從沒有放下來過,這下倒是派上了用場,將整個床榻嚴嚴密密的遮擋住了,完全看不見裡麵的狀況。
祁長憶意識一直昏昏沉沉的,半趴在床上,身上不著寸縷,嗓子沙啞的厲害。
“水……”
裴爭動了動身子,伸出隻手來,“拿水。”
外麵的李玉連忙端了水送到床邊。
裴爭把水杯遞出來時,李玉臉頰紅的不像樣,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簾子裡飄去,想看看殿下到底怎麼了。
裴爭看著他笑了笑,把簾子拉開了些,“想看?”
李玉嚇了一跳,趕緊低頭跪在地上,“奴才,奴才不敢……大人息怒……”
“起來吧。”裴爭手一鬆,重新放下了簾子,自己的身形也擋在了簾子裡。
他撫了扶小人兒鎖骨之下的那處咬痕,動了動念頭。
“吩咐下去,找個刺青師傅來。”
“是。”
李玉退出小樓,迎麵吹來的冷風終於讓他臉頰的火熱平複了些,他歎息一聲,匆匆離去。
……
此後的幾天,裴爭依然沒去上朝,皇上竟然也準許了,說是讓他好好為幾日後的大婚做準備。
而裴爭這幾日一直住在小樓中,祁長憶被圈在那個圍簾裡,五日中連床榻都沒下。
丞相府請來的那個刺青師傅,就住在後園的竹林處,等了三日,才被宣去小樓裡。
李玉帶著那個師傅一進門,就看到圍簾終於打開了,一個穿的白花花的小人兒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好像還沒醒來。
裴爭坐在一旁,上下打量那個刺青師傅。
被冷冰冰的掃視一圈,刺青師傅後背冒了層冷汗。
“大,大人,不知您是想刺個什麼圖案?”
“不是我,是他。”裴爭收回目光,“圖案在桌子上。”
李玉走過去把圖案拿過來,看到上麵火紅妖冶的紅蓮後怔了怔。
刺青師傅拿過圖案,端詳了半天,“大人,這紅蓮上色需要用朱砂,據我所知,宮中有外邦進貢的上好朱砂,用來刺青上色最為合適。”
“我給你朱砂,你要保證做到我滿意,否則……”
裴爭看著他沒繼續往下說。
那刺青師傅抹了把汗,“大人,是想刺在什麼地方?”
裴爭起身走到床邊,拉了拉小人兒的衣襟,動作輕的熟睡中的小人兒絲毫沒有察覺到。
裴爭手指點了點那處咬痕,“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