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化呼了口氣,感到身子有些頭重腳輕。
這些日子,妖舒隱藏的很好,舒化知道她開始遺忘某些記憶了,卻沒想到,她已經開始遺忘他了。
他之前還奢望著,或許有一天,妖舒遺忘了所有人,也會記得他,哪怕隻有一星半點就好。現在看了,這想法也是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了。幽先生,幽夫人,你倆慢走,我就不送了。”
將舒化的哀傷看在眼裡,程清璿個幽居都表示理解。
兩人走出妖舒的家,漫步在巴黎的街頭,冷風呼來,這天,好冷。
舒化回到房間,他看著已經睡著了的妖舒,跟著坐在床邊。
“妖妖,你完全可以表現出來的,你這麼忍著,我好難受。”舒化執起妖舒的一隻手,他用溫熱的唇,親吻妖舒略涼的手背。眼眶又一次泛了紅。
舒化將額頭靠在妖舒的手背上,他閉上雙眼,任由那股悲痛,在他的體內流竄。
他沒有看見,本該睡著的妖舒,卻在此刻,落下兩滴熱淚。
這之後幾天來往於時裝秀上,幽居並沒有再看見凱爾德諾曼,隻在最後一天的珠寶展覽上,見到過他一次。
凱爾德諾曼是lk的總裁,既然人在巴黎,就不可能缺席展覽。場上,兩人笑顏暢聊,背過身去,則開始咬牙切齒吐槽對方。
當晚從珠寶展現場回到酒店,程清璿被幽居磨著,要了又要。
“夠了啊幽寶,你放了我,惹怒你的是凱爾德,又不是我!”再度被幽居壓在身下,程清璿特彆惱怒,“生氣你找他去,你在我這發什麼瘋?”
程清璿越是說,幽居就越賣力。
一下又一下的熱情,讓她如在雲端。
到最後,程清璿沒力氣嚷嚷了,屋子裡隻剩下此起彼伏的呻吟聲。
末了,幽居躺在床上,不著一縷。
程清璿趴在他懷裡,睡衣惺忪。
忽然,程清璿立刻清醒,她爬到床邊,看了眼垃圾筐,目光微變。“幽寶,咱們剛才沒做避孕措施嗎?”
“…嗯。”幽居說著,翻了個身,也有些累了。
程清璿趕緊爬下床,作勢要穿衣服。她的動靜挺大,打擾到了幽居。幽居眼睛睜開,迷茫地看著她,“你做什麼去?”
“我去買緊急避孕藥!”
程清璿說著,便套上了毛衣。
幽居眉頭一蹙,他赤腳走下床,一把將程清璿撈到懷裡,扔到床上,然後跟著躺下摟緊她,不讓她亂動。“睡覺,不許吃那藥。”
“可…”
“彆,現在開始,我們不要避孕。”
幽居將嘴角邊上程清璿的發絲拿開,他見程清璿有些詫異,又湊過去親吻她的脖子,說“小羽,我們要個孩子。”
程清璿一愣。
她想起去年他們探討過的事情,幽居早就想要個孩子了,那時候她忙著籌備時裝發布秀,便推遲了。她答應過幽居的,等時裝秀結束,就要著手備孕的。
她臉一熱,所以剛才幽居如此熱情,是在跟她造孩子?
忍不住將手貼在小腹,程清璿摸了摸,想象著未來某一天,這裡或許會有一個孩子的心跳,她忽然心跳加快。她想要個孩子,想為幽居生個屬於他們愛情的結晶。
見程清璿乖順了,幽居這才放下心。
“今晚就不洗澡了,累了,明早再洗。”
“好。”。
一夜好眠,次日,兩人在巴黎商場逛了逛,買了些東西,又給施唯一及始宇二人選了一份禮物。當然,也有給妖舒挑選一份答謝禮。
這幾天,時裝周的消息刷爆網絡。與此同時,妖舒退役的消息,也占據在榜之首,久居不下。
將禮物送去給了妖舒,四人同時出發去機場,程清璿跟幽居則搭上了回中國的航班。妖舒跟舒化,則搭乘飛機去了加拿大。
飛機抵達z市機場,程清璿先一步從走道裡走出來,就被一大批國內媒體堵住。他們大多都在詢問程清璿,此次舉辦高定發布秀,有什麼感想。也有人問她,靈感來源。自然,也有人在誇她。
可有一道聲音,卻十分不合時宜的傳了進來“貝利卡,你確認你的作品都是原創嗎?”這話聲音不大,也不小,剛好所有媒體跟程清璿本人都聽見了。
程清璿朝那人看去,那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記者,穿著米色工作裝,麵色有些嚴肅。程清璿心中也有些詫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程清璿語氣裡染上一絲怒氣,她不傻,聽得出來記者話語裡的質疑跟懷疑。
“貝利卡,就在22號,a市舉辦了一場時裝發布會。本土新銳設計師安似雨小姐攜帶她的年度新作,二度登上a市時裝周。有人指出,你24號於巴黎發布的高定時裝裡麵,有兩套禮服與安似雨小姐的作品,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貝利卡,這事,你是否知情?”
女記者的語氣急切,每一個字都吐得相當清晰,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大家都看著女記者,然後又將目光轉到程清璿臉上。
在他們看來,程清璿很有才華,應該不會是抄襲的那一方才對。
程清璿麵色不變,她深思了兩秒,才問“你確定,安似雨小姐的作品,與我的作品相似度高大百分之九十嗎?”
“有圖為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們兩人之中,必定有一方是抄襲者!”那記者說著,還從兜裡掏出兩張打印好的照片,她將照片對準在鏡頭前,所有人都忙著拍照。
“你看,你在巴黎高定時裝周上,發布了以觸摸時光為主題的時裝秀,其中,出場的第二件禮服,跟第三件禮服,幾乎與安似雨小姐早先兩日,在a市時裝周上發表的作品,一模一樣。對此,你能做出一個解釋嗎?”
那女記者淩厲的視線看著程清璿,目光中帶著鄙夷。
在她看來,安似雨的作品更早一步發表,很顯然,程清璿才是抄襲的那一方。這女人年紀輕輕就能獲得巴黎高定協會的邀約,成功舉辦時裝周,說到底,還是跟她的背景有關。她老師是時尚界屹立不倒的常青樹穆蘭夫人,她的丈夫國際上赫赫有名的幽暗國際企業的大總裁。
依她看來,所謂天才貝利卡小姐,也不過是一隻抄襲狗罷了!
證據貼在眼前,所有記者同時嘩然。
程清璿愣了愣,有些意外。
她心思流轉,猜到了些什麼。
這時,幽居跟泰鬱森一起走出來。他隱約聽見記者的逼問,目光微變。將東西交給泰鬱森,幽居鑽進被人群包圍的圈子裡,一把摟住程清璿的腰。翛然神色變得冷冽,男人翦瞳泛著寒光,他盯著那提問的女記者,以及她手中所謂的證據看了一眼。
無需多想,幽居無條件相信他的小羽。
他一把將記者手中的照片奪過來,認真看了看,然後冷著聲音對所有記者問“這是做什麼?”
“幽先生,您的愛人貝利卡小姐,前些時日在巴黎發表的時裝秀中,有兩套禮服跟本土新銳設計師安似雨小姐,早前於1月22號,在a市時裝周上發表的作品,相似程度高達百分之九十!我們有依據懷疑,貝利卡小姐涉嫌抄襲剽竊安似雨小姐的原創作品!請她務必給個說明!”
記者淩厲的措辭,直接給程清璿按上了抄襲剽竊的罪責。
她明顯是來討伐程清璿的罪過的,可,這屎盆子,幽居第一個不接!
“說明?”幽居輕輕拍了拍手中的照片,說道“要說明是?麻煩這位記者轉告一下安似雨小姐,告訴她,把臉捂好了,以免到時候真相被公諸於世,她會被打臉!”
說罷,他牽著程清璿的手,十分強勢地將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