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她向他伸手,回頭得卻是牛鬼蛇神!一模一樣的聲音“下次再來吧,哈哈哈……”
“咳咳咳——咳咳……”秦羽鳳推開放在嘴邊的藥碗,嗆人的藥味充斥著口鼻,感覺已經是胸腔裡也都是滿滿的藥。
“醒了?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嗎?”
秦羽鳳看向出聲音的人,就是差點要她嗆死的人。夢連著現實,總是一樣的痛苦。
對於賀鈺喂藥的事她是吃驚的,想到剛剛的那個夢,她又不禁嘲笑自己。她回答道“兩天。”夢裡她既然去了兩次,大概就是兩天了。
“看來還是清醒的,告訴朕,夢見什麼了?男人?誰?”賀鈺放下藥,拿過絲帕擦拭,被噴到身上的藥汁。
“賀鈺!”她不禁大叫一句,賀鈺看過去,她卻對他笑笑,“皇上,既然不是你,何必知道呢。”
“太平朕送去靜雲庵,交給玉善師太了。”賀鈺看著她,似乎要從她臉上看到絕望“你見不到了,朕說了不許你見男人,現在加一條,不許見太平。”
“賀鈺,你會疼嗎?”她問他,她從來沒有想過賀鈺會拿他們的女兒作為工具。她看著他笑,會嗎?心,到底會不會疼。夢裡的他說,自己知道,她心裡知道嗎?每個人都會心痛,她不知道在賀鈺那裡行不行的通。
賀鈺“會。”
“那你就把太平還給我。我不管你有多少女人,你再給羽娟一個名分也好,你以後有多少孩子我都不問一句,你把太平還我吧,我什麼都不要了,隻要她。”她就是為了太平回來的,為了太平,她願意放棄。家族名譽也好,什麼都好,秦宇征的死她也可以不去查,但是女兒,一定要看在身邊她才能放心。
“你有沒有看看自己的樣子,秦羽鳳,你儘管恨朕吧,朕就是要你變成一個人!”他看夠了她自暴自棄好像一切不在乎,其實任何東西都能壓死她。或許恨,比愛更容易留下烙痕。
“賀鈺,皇上,你犯規了。”秦羽鳳擦了下眼角,濕潤一片。她毫不在意,仰頭看他,“我也犯規了。太平,我會自己搶回來,皇上不必多說其他的。你這個害死三哥的凶手!”
竟然還是因為他。賀鈺點頭苦笑,“是不是你從來隻在乎秦家人,但是你忘了你是嫁出去的女兒,賀秦氏!你現在,首先姓賀再姓秦!對,秦宇征就是朕害死的,想知道為什麼嗎,兩年後,朕會告訴你。”
“喝,全部喝完!”他不給她一點傷心的時間,拿起藥碗再次強迫她全部喝下去。抓著她的頭發迫使她後仰,虎口大的碗按在她嘴上一點空隙不曾放開,藥汁流出來的比進去的多。他看著她眼角滑下一行清淚,卻連哽咽聲都沒有。
“嘭——啪——”
椒房殿裡最高的一個有三百年曆史的青花瓶被推到在地,發出沒有和它價值相當的聲響。
琴音撿起地上的碎片紅著眼睛走向他們“皇上,明日是八月二十,娘娘嫁給您十年,您就是這麼回報她的嗎?”
“……恐怕你們娘娘都不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賀鈺怔了一瞬才道,放下藥碗,他再次擦了擦手,才看向琴音。
“這是要要挾朕?靠著你手裡的東西?”賀鈺眯眼,很是不屑,隻要他想,現在就可以讓琴音動不了一步。
“咳咳咳——”秦羽鳳忍不住趴在床上咳嗽起來,看到是琴音,竟然感動得想哭。
“皇上記得就好。”琴音看著秦羽鳳沒什麼大事,稍微鬆了口氣,“一,娘娘傾儘嫁妝幫助皇上,算不算有情?二,隴西水災娘娘數十天馬不停蹄買糧借道,親自去隴西相陪,算不算有義?娘娘在王府儘心儘力,十年沒有完全自由去做一件自己喜歡卻沒有能帶給皇上利益是事,算不算是有心?四,皇上去了解一下娘娘出閣前在侯府和西北的時候,便知道娘娘算不算對您有恩。有情有義有恩情,娘娘把心都給了皇上一個人,皇上若是覺得明天真的不重要。皇上現在大可以封鎖椒房殿,乾脆廢後也罷,反正娘娘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你不用拿話激朕。”賀鈺半垂眸子,心裡也是一肚子火沒有發泄,“怎麼,說那麼多,想叫朕怎麼報答?”
“不用你報答,賀鈺,你立即離開。”
“娘娘!”琴音禁不住大喊一聲,賀鈺轉頭看一眼秦羽鳳儘是失望,再看向琴音,“朕聽你的,說。”
琴音“娘娘當初生公主時,九死一生,明日公主必須出現。娘娘相見公主,皇上不能攔著。”
“好。還有嗎?”
“奴婢想起來了娘娘在難產時,曾經叫魏王妃轉達的一句話,不知道皇上還記得嗎?”琴音等了等賀鈺,後者隻是一片臉色陰鬱,她一字一句道“二小姐,不能做您的正妃。所以皇上若是廢後,玉貴妃,不能為後!她是胡人的公主,皇上也不會叫大夏血統混淆吧。”
“接著說。”
“娘娘很久沒有玩過花燈了,十年前的元宵節,娘娘親自贏了一盞燈。後來和前英國公的孫女殷瑤瑤鬥氣,把燈架燒了。”琴音看著他,“皇上,奴婢可是做足了功課,那殷瑤瑤您應該還記得吧,就是聖母皇太後為您挑選的妻子人選。皇上明晚之前做好一個燈架,把那盞燈還原,這是奴婢的第三點要求。”
“那燈。”
“皇上可以找人請教,但是必須親手做。”
“還有四嗎?”
“四就是皇上立即離開。”琴音仰頭看著男子,“皇上做了這四點,一日還清十年恩情,從此和娘娘真正斷了,才能兩不相憶。”
“好,兩不相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