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鬃刺綻放出來的熾熱火焰在逼近麵前一尺時,紫袍修士大袖一揮。
狂暴的火焰便如同被暴風席卷而過的燭火,瞬間便被刮走消逝。
與此同時,裂天而至掌心雷法在紫袍老者頭頂炸裂開來。
紫袍老者悍然舉袖,凶猛的雷性法力闖入廣袖中,不斷膨脹爆裂。
靈元爆炸綻放出來的法力讓紫袍老者廣袖鼓脹如帆。
在紫袍修士強力壓製下,最終還是沒能壓製住,幾許法力衝破了他的袖口,破裂出幾道縫隙。
整個手臂也有些酸麻,一時間難以抵擋。
烈性的雷力沿著手臂直入肺腑,麵色驟變的紫袍老者連運幾息才化解掉這一股雷力,也讓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家夥的確不簡單。
他沒想到在自爆靈元的情形下煉氣六重能夠迸發出達到煉氣九重,甚至接近煉氣巔峰的實力了。
隻能說明此子道骨十分強大,而且容納了超出其本身隻有煉氣六重的靈力,可這是怎麼實現的?
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陰冥鬼箭透體而入,帶來陰寒法力瞬間就浸入紫袍修士的經脈中,迅速向其整個身體彌漫浸潤。
一陣冰寒僵滯的麻木感幾乎要直透紫袍修士的百會丹海,讓其全身上下徹底封凍。
驚駭不已的紫袍修士再也不敢大意,氣運三轉,靈力霍然爆發。
強勁的靈力瞬間就將衝入體內的這一股已經在自己肌膚上凝成一層白霜消融清除,嫋嫋白霧在他身體上浮動,猶如雲中仙佛。
眼見得眨眼之間就把自己全力以赴發出的陰冥鬼箭徹底消融,陳淮生沸騰的心中也是黯然。
這就是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哪怕自己已經用自爆釋放丹元來提升境界發出這一擊,但仍然被對方輕描淡寫就解決了。
倚天長劍劍刃上劍氣吞吐不定,一閃而逝,在對方身體前方一個奇異的飄閃,從其側翼飛掠而過。
陳淮生猛然聚力一引,劍鋒詭異的一百八十度折返倒飛,帶著奇異尖嘯聲從背後直刺紫袍修士的背心。
紫袍修士也意識到了厲害,再不敢大意,護體靈力陡然爆發,磅礴的混元氣罩向外冉冉浮動。
劍刃與氣罩相撞,發出尖利的嘶鳴,猶如風鑽入石,相持不下。
紫袍修士輕輕一笑,身體再度一振,倚天長劍頓時發出一陣顫鳴。
再一揮手,雄勁的靈力擊打在劍葉上,倚天長劍猛地飛出三丈開外,歪歪斜斜地向著地麵落去。
紫袍修士廣袖再揮,陳淮生全身有如風鼓,再也站不住,身體倒飛而行,凶猛的氣勁壓在他胸前,一陣逆血噴口而出。
陳淮生知道自己彆無選擇了,再一退縮,就連搏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踉蹌幾步站定,雙手互握,拇指對壓,從丹海到膻中再到紫宮,一路上行直到百會,強行催動鼎爐全麵爆發釋放。
這一刻,整個鼎爐在陳淮生用指力激發下,轟然發動,三靈被燃燒起來的鼎爐所激蕩,開始進入了爆發狀態,從丹海中沿著經絡四處奔行。
“怎麼回事?”歐婉兒是最先驚醒過來的,立即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對。
尤其是鼎爐竟然在燃燒融化,其爐體化為靈液汩汩注入經絡,演變成無窮的靈力。
又驚又怒之下,歐婉兒一度以為陳淮生是要徹底消融它們,將它們徹底湮滅,化為靈體的一部分,但發現陳淮生是將丹海中的靈元爆發來引燃鼎爐,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告訴它們倆,今日就是生死一戰,若是能逃得生天,鼎爐可以再生,若是事有不濟,那邊是人死道消,你我一拍兩散,儘歸塵埃。”
歐婉兒從來沒見過陳淮生如此惶急暴怒,還有如此強硬,神識傳遞過來的消息沒有任何回旋餘地。
稍稍一感知,歐婉兒便明白,這真的是到了生死須臾的地步了,那強勁的威壓逼得陳淮生甚至沒有多少餘力來傳遞神識。
眨眼之間,歐婉兒便將消息傳遞給了虎猿二靈,事實上必須要歐婉兒的傳遞,虎猿二靈也已經意識到了危機降臨。
隻一瞬間,歐婉兒便率先竄體而出,悍然迎戰。
對它來說,白日裡離開了靈體保護,暴露在陽光下,本身就是一種傷害,但是它也彆無選擇。
一旦陳淮生的靈體隕滅,它便立即會變成孤魂野鬼,最終湮滅在陽間。
她還盼著陳淮生許諾的青雲玉藕和幽蓬鬼實、神元荷莖、妖蓮之葉來為自己重新賦予生命。
哪怕這個承諾無比虛無縹緲,但隻要有一份希望,她都不願意放棄。
虎猿二靈雖然並未和陳淮生直接交流過,但是歐婉兒早已經和它們倆接觸溝通過了。
雖然在很多意思上它們倆還沒有弄明白這鼎爐鑄成與它們寄居生存之間的關係,但是它們也知道一點,一旦陳淮生身死,那麼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它們也會失去生存的依附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