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仙婆子不濃妝豔抹,應當是個很甜美的女人吧?隻不過她為何還笑得出來?
唐世勳劍眉微皺,對這仙婆子詭異的甜笑甚是不解。
而且他感到她似乎有話要說,於是他在猶豫片刻後將左手的勁道鬆了兩分。
齊雨菲的窒息感驟減,她顫聲笑道“勳哥兒,你可還記得你與彩兒的誓言?莫非你再也不管彩兒的死活了麼?”
彩兒?她怎會知道彩兒?
唐世勳悚然一驚,他這具身體的發妻名叫鄭彩,而‘彩兒’正是發妻的昵稱!
這委實讓唐世勳感到不可思議,因為他親弟弟世績曾說過,鄭彩與他們的親大哥世邦、三妹一家、四弟世顯和五妹等人如今全都在寶慶府。
而這齊仙姑又從未離開過零陵城,怎會知曉寶慶府的事?且還知道鄭彩的昵稱是彩兒?難道這世上還真有未卜先知的人?
莫名的恐懼讓唐世勳險些便要掐斷齊雨菲的脖子去!好在他的控製力極強,他深知此時還不能真個殺了這仙婆子。
這仙婆子究竟知道他多少事?又是如何知曉的?她是否還留有後手?若這些疑問沒能弄清楚,哪怕他立刻殺了她,也定會讓他寢食難安。
唐世勳強壓下心頭愈發濃烈的殺意,一臉冷漠地哂笑道“你個仙婆子能否說人話?究竟誰是勳哥兒?誰又是彩兒?”
“咯咯!”
齊雨菲又是一陣嬌笑,她眨了眨深邃的眸子“你呀你,何須在三神麵前說胡話?唐,世,勳!”
唐世勳心口一緊,這詭異的仙婆子竟真知道我的名字?
不待他搭話,齊雨菲又說出了驚人之語“是了,你才二十出頭,比奴家還小了幾歲,為何你扮做老夫子會如此惟妙惟肖?你以前也隻是個秀才而已,上哪去學來如此精妙的易容術?”
她竟還知曉我以前隻是個秀才?唐世勳的臉色已陰沉似水,他斜睨了她一眼“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不怕。”
齊雨菲螓首微搖“奴家可是得了三神的啟示而來,何況,奴家對你有大用處!”
唐世勳一聲冷哼,雖然他很想問這仙婆子怎會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但這仙婆子定不會輕易道出。
他按捺住心頭的諸多疑惑,順著她的話頭問道“不必整日將你的勞什子神仙掛在嘴邊,說說看,你對我有何大好處?”
齊雨菲很不滿他的褻瀆神靈之語,她蹙眉威脅道“你若再說這等惹怒三神之語,當心遭天譴!”
唐世勳劍眉微揚,他如何看不出這仙婆子是想以甚鬼神之說來進行心理戰,伺機抓住主動權?而他又豈會讓自己陷入被動?
他突地靈光一閃,右手猛地伸向齊雨菲身前,一把將她那古怪的蒲團給奪過。
“你!”
齊雨菲頓時色變,她大呼道“你這廝怎敢對三神如此不敬!快將法器還與我!”
“法器?”
唐世勳撇了撇嘴,他將蒲團湊到鼻尖嗅了嗅,那些個血斑上還真有淡淡的血腥味兒。
眼見唐世勳的這番舉動,齊雨菲的俏臉竟是唰的一下變得通紅。
她跺了跺腳,氣急敗壞地欲伸手去奪蒲團。
然而她的玉頸還被唐世勳的左手給掐住,又如何夠得著他的右手?
唐世勳的眼光何等老辣,他隻從齊雨菲的神情變化已是猜到了幾種可能性,但他並未說出自己的猜測,而是示意她說正事,即她對他有甚大用處?
不知是否因‘法器’被奪走,齊雨菲的情緒變得有些不穩定,她不管不顧地嚷嚷著讓唐世勳把蒲團還給她。
唐世勳又豈會在意女人的一哭二鬨?他將蒲團往後扔去了方桌上,惡狠狠地威脅道“你若再不說正事,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你的法器?”
“你!”
齊雨菲驚呆了,她那深邃的眸子裡竟是劃過了一抹驚懼之色,這壞小子怎可如此無賴?
要知道適才她被唐世勳那般重的掐住玉頸,她可都沒流露出一絲驚色。
而她顯然極為在意自己的法器,即便她的俏臉上已滿是不忿之色,又怎敢再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