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大方方地站起身來寬衣解帶,並對薛正和薛剛說,你倆可真得學仔細了,公子此時提出給她推拿可是跟半個時辰前完全不一樣,因為公子很是有耐心地與她交心,這無疑讓她少了許多防備之心,畢竟她和公子才初次見麵不是?
唐世勳微微頷首,他一邊搓熱雙手一邊指點薛正和薛剛,無論是初次見麵還是老相好都需要有耐心,因為男女的心裡變化並非同步,男人若是過於急躁,恐怕女人還根本未曾進入狀態,這也是薛正雖在倪夫人麵前擁有極大的優勢,但卻始終沒法讓倪夫人隻對他一人傾心的原因之一。
薛正的神情愈發專注,低著頭在本子上不停地寫著自己的感悟,其實他又哪來如此多的感悟?隻因林芳華畢竟是他的弟妹,她這不著寸縷的,他又如何好意思盯著她看?
薛剛則恰好相反,他眼中的亢奮之色愈發強烈,而他的臉上又滿是糾結之色,眼見唐世勳瞥了他一眼,他還強裝作一臉無所謂地對世勳擠眉弄眼。
唐世勳暗自好笑,他請林芳華平躺在床上,並再次致歉“林夫人,得罪了!”
說罷他站在床沿將搓熱的雙手輕輕地按著她的小腹,旋即開始了推拿,他的大手每過一處風景,都會給薛正和薛剛講解他的推拿之要點。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唐世勳開始在手上倒了些精油繼續推拿。
林芳華的俏臉已嫣紅至極,她雖很是享受這從未有過的體驗,同時又感到陣陣心慌,畢竟夫君薛剛就在一旁看著,何況還有大哥薛正呢?因此她本能地閉上了雙眸以逃避現實。
不過對於這位公子的推拿和細致講解,林芳華也是深有感悟,她不時地也會補充幾句,誠如公子所言,她給薛剛推拿時也會如公子此刻對她這般,絕不能一上來就直擊‘要害’,定要有耐心,不能急躁,否則被推拿之人恐會心生反感雲雲。
薛正的眼皮子止不住地亂跳,低著頭強作鎮定地在本子上不停做著記錄。
薛剛則在旁看得麵紅耳赤呼吸愈發粗重,也不知他腦子裡在想甚,竟是突然打趣道“公子,可是芳華不對你胃口?為何你會如此鎮定?”
這個不著調的混球!唐世勳、薛正和林芳華皆是心中暗罵。
隻見唐世勳一聲冷哼“瞧你這點出息!這跟對不對胃口有甚關係?你要記住,薛兄與倪夫人之間可不是普通的男歡女愛!這就如兩軍對壘,薛兄需要像我這般不動如山,方能尋得對方的弱點!”
正所謂夫唱婦隨,林芳華可見不得自家相公被彆人罵,於是她語含譏諷地揶揄道“公子還真是定力過人哩!如此說來你是在找尋奴家的弱點?咯咯!誰不知這男男女女的要害在何處?但你一直避開要害又談何弱點?公子莫怪奴家直言,您這推拿手法也隻能說是尚可,但那郎中吳杏林習的乃是祖傳推拿之術!否則又豈會讓倪夫人一直忘不了他?”
薛正和薛剛皆聽得心頭一沉,若果如芳華所言公子這推拿之法也隻是尚可而已,那似乎很難達到吳杏林的高度啊?如此一來豈非沒法用推拿之術將吳杏林從倪夫人身邊給擠走?
唐世勳則淡然一笑“不急,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唐世勳的嘴角突然劃過一抹詭異的壞笑,他對薛正和薛剛提醒道“注意!重點來了!”
故弄玄虛!林芳華很是不屑地冷笑了聲,然而緊接著她突地渾身一顫,險些便要發出某種異常的低吟,嚇得她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柔唇。
薛正和薛剛則發出一聲驚咦,公子隻是以雙手輕輕地揉捏林芳華的足背而已,為何她突然出現如此大的反應?
不消一會兒,林芳華已是忍不住接二連三地倒吸著涼氣,她貝齒緊咬渾身緊繃,忍不住出言抗議“公子,你,你能否換個地方按?”
唐世勳仿若未聞,他根本沒有換地方的打算。
“你個!”林芳華既羞且惱,雙眸緊閉強忍著足背上愈發撓心的異樣感,她已是心亂如麻暗自叫遭,這壞小子怎會如此懂我……
戌時,天色已是漆黑一片。
唐世勳和薛正走出了林芳華的臥房,房內傳出了林芳華幾近癲狂的嬌吟,還有她大罵薛剛的各種不堪話語,而薛剛自是在房內‘將功贖罪’。
宅內的天井中,唐世勳和薛正皆負手而立,薛正一聲輕歎“真是活久見呐!公子,莫非每個女人的足背都是弱點?”
也難怪薛正會有此感歎,活了三十幾歲的他何曾見過適才那等血脈僨張的場麵?世勳公子隻不過是揉捏林芳華的足背而已,為何她會幾度陷入近乎瘋狂的亢奮狀態?
而林芳華適才更是大聲尖叫‘薛剛你個混蛋快來救奴家!’
就連薛正都看明白了,林芳華已經被唐世勳的推拿給撩撥得難以自持,若再繼續下去,恐怕真會一發不可收拾。
唐世勳微微搖首謙虛地笑道“薛兄,這等‘弱點’理論上每個男女都會有,在下之前給芳華推拿就在留心她的神情與身體的細微反應,倒是讓在下僥幸找著了。”
旋即他輕輕地拍了拍薛正的肩膀“但弱點絕非足背而已,這自是因人而異,倪夫人的弱點還得你自己去實踐才能知曉,在下隻能幫到這了,至於能否真個俘獲倪夫人的芳心,就看薛兄你自己了!”
薛正搖頭苦笑“這等事對在下而言委實太過困難,公子,不如你親自去伺弄那倪夫人?”
唐世勳不禁白了薛正一眼“有困難才有挑戰!你可是我最信得過的兄弟,怎可被這等小困難給難住?何況我可沒法去祁陽城……”
他此行帶來的顧厚生隻知他是‘子詡公子’,能來到黃陽堡已是極限,若他再靠近祁陽城,鬼曉得顧厚生會否搞出甚幺蛾子來?
再者說,人家倪夫人看中的是你薛正,我再如何會易容,但你那雙眼睛裡的憂鬱之色如何模仿得來?那倪夫人又豈會察覺不到?
薛正一臉苦澀地歎了口氣,也罷,那就隻能靠自己了。
旋即薛正換個話題笑問“公子,在下見魏小姐都跟著你來了此地,那小狼山寨的人可是全都下山了?”
唐世勳聞言心頭一咯噔,昨晚薛剛還說會親自將薛正的女兒已死了的噩耗如實相告,但薛正可都來黃陽堡一整天了,薛剛那混球居然還沒說?
這可如何是好?唐世勳不禁劍眉微皺,誠然,他的確跟薛正關係甚佳,但他又怎能比得上薛剛和薛正之間的血親關係?
況且薛正這人無論對妻子還是兒女都最為看重,若薛正得知女兒竟然死了,唐世勳也碼不準薛正會如何作想。
薛正見世勳公子竟是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脊背突地一陣發涼,某種難以言喻的不詳預感躍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