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
工藤優作摸摸下巴:“這是目標?還是夢想?”
“一個小孩子竟然想通過做壞事成為傳奇?”
他覺得很奇怪,但現在線索不多,隻能擱置。
【1987年3月15日】
【我又接到一個委托電話。】
【委托人叫上野,想請我殺一個叫做井田的餐廳老板。】
【我拒絕了他,告訴他,我隻接受後事處理工作。】
【他向我預約了兩天後的晚上。】
【……】
【1987年3月17日】
【我應邀來到山溪溫泉酒店,幫他處理殺人後的現場。】
【出於某種說不清的心理,我沒有偽裝,甚至故意在監控裡留下了我的長相。】
【……】
【1987年4月18日】
【意料之中,我被警方傳喚。】
【過去一個月之後,他們終於發現這起案件,也發現了我留在監控裡的臉。】
【但他們沒有辦法證明我與這起失蹤案有關,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對我起疑。】
【在從警局全身而退的那刻,一種踐踏權威的顫栗感湧上心頭,讓我由衷上癮。】
這是……山溪溫泉酒店失蹤案件?
柯南恍然。
這是他在阿笠博士家看蘇北洵檔案時看到的第一個案子。
如果拿著這本日記去警局,應該能當做蘇北洵涉案的證據。
但已經太晚了。
如今不需要他想方設法去證明蘇北洵違法,目睹他殺人的人證現在是一抓一把。
更何況,人也已經死了……
【……】
【1987年5月27日】
【今天星期一,百川仁沒來學校。】
【自墓園之行後,他總會在課間跟在我身後,但今天,他不見蹤影。】
【他的老師對此毫不關心,向他家長打電話沒打通後,就拋之腦後。】
【我卻一直在想,他去哪兒了?】
【這並不是擔心,隻是好奇。】
【於是,我離開學校,到他家裡找他。】
【可那裡沒有一個人影。】
玉山墓園。
墓碑交錯顯得陰森恐怖。
本來氣溫就低,在這裡更覺寒冷。
百川仁坐在地上背靠墓碑,將臉埋在膝蓋裡麵。
“今天應該不到忌日吧?”
蘇北洵找到他後這樣問。
百川仁沒有抬頭,但他能通過聲音聽出說話的是誰。
“我不想去學校……除了這裡,我……已經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他聲音悶悶的。
蘇北洵一聽就明白:“怎麼?家裡又發生什麼事了?”
“我爸爸他……要結婚了。”
蘇北洵歎口氣。
他想到自己竟然為這種事跑這麼遠,真是瞎操心。
“這很正常吧,恢複單身的年輕男人總會走這一遭。”
他敷衍地安慰:“況且,如果你繼母性格不錯,那你也算是解脫了,何必哭喪著臉。”
百川仁沒有說話。
他小聲抽泣起來。
“可……可她說,讓我爸爸在家裡把我媽媽的痕跡全部處理掉……”
“……他們扔掉我媽媽的衣服,還燒掉了她所有的照片……”
“……我,我不想他們這樣。”
他哭的越來越大聲,渾身顫抖,像是被奪走最後一片生存地的幼獸。
蘇北洵隻是靜默。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哭,不是獨自忍受時的委屈,而是麵對失去,無法挽回的恐懼。】
【可是啊,百川仁……】
【淚水是最無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