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皇後本紀!
走過平日裡走過的街坊,莊詢明顯能感受到大家看他的目光不一樣,有巴結,有畏懼,有憤慨不足而一,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之間確實有了一堵高牆。
就連平日調皮的小孩看到他都顯得有禮貌了,這讓他加快了步伐,回到家才鬆了一口氣,沒有往日的閒逸自在。
器物規整的擺放,素色的作點綴,乾淨整潔,哪怕簡陋的房間都讓人感官舒服,莊詢坐到椅子上,看著放在一邊的繃框,拿起來細細打量,絲綢的牡丹已經成型,巧奪天工,層疊分明,美人的巧手不知道練過多少綢卷才能繡出如此工藝。
手指輕輕觸碰,細滑的絲綢如同女人的肌膚,美人的巧心鐫刻在上,賣了也太可惜,想到司琴宓引線穿針的模樣,莊詢露出一抹微笑,嫻靜的美人坐在哪裡便是一種視覺的溫馨享受。
想到了什麼,他走出門看看中午的太陽,秋日的太陽還帶著夏日的酷暑,卻有著朝陽魅力,燃燃在天上,這顆太陽是恒星還是金烏呢。
平日裡,沒有賬房的活計,他用誌怪小說混一混也就晚上了,今天他開始整理房間,將一些陳舊的衣服拿出來清洗。
莊詢明白,如果他不做,那麼司琴宓一定會做,他不想隻看司琴宓勞作,這就是老實人吧。
做事情時間過的的很快,日漸西斜,將屋子擦乾淨,莊詢看了一眼廚房,開始淘米,準備煮飯。
“郎君,不是說了,廚房是妾的嗎?”莊詢手才撈起米,司琴宓已經站到了廚房外。
“這不娘子還沒回來嗎。”莊詢尷尬的笑了笑,把小米上入蒸鍋。
“抱歉,是妾回來晚了,讓郎君你不得不進廚房。”司琴宓先是自責說。
“怎麼能怪你,你彆多想了,我是想讓你回來吃口熱飯,夫人午飯吃過了嗎?我買了一些米糕,我以後再也不進廚房了。”莊詢看她自責的樣子連忙安撫說。
“妾還不餓,郎君,輪轉王陛下的牌位請到了嗎?”司琴宓感受莊詢的關切心頭一暖,神情好多了,她問起莊詢今天該做的事。
“沒有,我倒是見到輪轉王陛下,帝君說了不要給他立牌位。”莊詢慢慢說出自己如何遇見輪轉王,以及和輪轉王的交談。
“輪轉王陛下這麼說了,那此事作罷,可惜買了燭香,浪費了,你出去,都說了君子遠庖廚,讓自家郎君進廚房,在一般人的認知裡就是妾不德,沒有料理家務的能力。”司琴宓搖搖頭,露出恥辱的神情。
“這……”莊詢想了想還是退出了廚房,這話說的太重了。
“先休息一下吧,娘子你買東西也累了。”莊詢還是忍不住說,司琴宓一天勤勞的像是蜜蜂一樣,他是懶狗都被帶動了。
“郎君,就餐後再休息,現在米已上鍋,不浪費炭火,最好現在就把晚飯做了。”司琴宓開始倒騰起食材。
“算了……”莊詢欲言又止。
莊詢看看天色,已近黃昏,沒什麼事做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時間過的很漫長,拿著小說看也甚為無聊。
飯菜上桌各自聊起今日的見聞。
“太快了,今天朝廷就開始向商人們征救國稅了。”司琴宓先打開話題說。
“救國稅?這種時候怕不是亡國稅吧。”莊詢夾了一片青菜說。
“確實是亡國稅,妾都有些迷茫了,這樣的虞朝真的能撐到郎君出任代郡太守嗎?”司琴宓滿臉懷疑說,夾了一塊肉放莊詢碗裡。
“不行我們逃吧,君子不立於危牆。”莊詢也是能感受到尹都變化的。
“危險也是機遇,以前出任太守這種職位需要至少兩年的為官經驗,現在隻需要半年,彆的地方要讓郎君從底層爬上去,可不容易,隻要成疊關不告破,大虞還有幾年氣數。”司琴宓搖搖頭。
“也不知道征收這麼多稅款做什麼,給成疊關的將士?我覺得這幫公卿不會。”莊詢接著說,把肉又夾回司琴宓的碗裡。
“還不是為了萬壽宴,皇帝想要慶祝自己六十歲生日。”司琴宓歎氣說,筷子把肉又夾到莊詢碗裡,然後被莊詢擋住。
“你吃!”莊詢盯著司琴宓的眼睛,她的鳳目煌煌明亮。
“嗯,郎君你也會被邀請參加,消息說,會邀請所有的秀才孝廉勳貴之後,在上麵揚名的對未來前途大有好處。”司琴宓看莊詢堅持的樣子,夾起肉塊放入檀口。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不可能讓我和他們鬥詩詞,每個人的詩詞都有強烈的個人色彩,我就算還記得老家的幾首詩,用出來大家就知道是抄襲。”莊詢很直接說。
明顯的婉約派和豪放派就不是一個類彆,抄詩一兩首還好,多了能不暴露?而且平時還要出口成章,有匹配作詩的能力,不然就不是傷仲永了,是要把麵皮丟光,以後幾乎無法立足在文壇。
“郎君,你又不是秀才鬥什麼詩詞,你是孝廉你隻要恭良儉讓便好,讓大家覺得你有儀態便可。”司琴宓微微一笑說。
“儀態……”莊詢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郎君不必擔心,離萬壽宴還有一段時間,我會教你宮廷禮儀和訓練你平日的儀態的。”司琴宓看莊詢躊躇的樣子,夾起盤中的肉放他嘴邊。
莊詢下意識咬下,接著雙頰泛紅,被喂食了。
“會不會很難。”嚼著肉絲,莊詢看看笑吟吟的司琴宓,有些小幸福。
“世事哪有簡單,總好過田間耕種,碼頭搬運,不過我家郎君確實有儀態,卓爾不群。”司琴宓勸了一句後誇獎說。
“確實是這樣,沒有做這些體力活,不過卓爾不群是不是你……”莊詢不覺得自己儀態好。
“這可不是妾偏愛你,夫君確實有股飄然的仙氣,還有學子的文質,所以當初妾才會把郎君錯認為出家人。”司琴宓進一步說。
“或許郎君自己感受不到,這又確實存在,有些人哪怕錦袍也顯得沐猴而冠,有些人哪怕僅僅是布衣也有傲視群雄的氣概。”
“仙氣嗎?應該是看什麼都有種俯視的態度吧。”莊詢自己分析想,覺得古代落後,帶著現代人的眼光。
“看來郎君你明白了,明天拜訪了陳老夫人家,下午妾就開始教導你禮儀。”看莊詢的表情,司琴宓知道他明白了。
“嗯嗯,好。”莊詢答應下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