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莊詢依依不舍的放開司琴宓,似乎還意猶未儘。
“那妾去做飯了。”司琴宓站起來,整理一下淩亂的發絲。
“是不是請一個丫鬟……”
“好了,妾樂在其中呢。”
夫妻平淡的快樂,在這樣不太平的日子彌足珍貴。
另一邊的就顯得有些尷尬了,在莊詢剛剛坐過的茶館。
“大師兄貴為國師也要當街卜卦嗎?”薑嫻婌輕笑,已經把鬥笠摘下露出,雍容華貴的嬌靨。
“那個苗子你發現的?”一身普通道袍的老道苦笑著,沒了紫衣,顯得更像是鄰家老人。
“孝廉都是我請人推舉的,師兄也對他青眼?”薑嫻婌大方承認說。
“確實不錯,有儀態,氣質中正平和,調查了,日常也是守禮施仁,今天本想試探一下他的虛實,你出現看來人言屬實,不過你是怎麼發現他的,他居陋巷,眾不聞其名。”老道讚揚說,有些佩服薑嫻婌發現人才的本事。
“他曾經為我手下的商隊理過賬本,有術算的本領,本來想帶回趙國的,沒想到他竟然冒大不韙收殮司琴家女的屍首,讓嫻婌有了舉薦他為孝廉的想法,得知他拒絕美妾金銀,嫻婌都還有些驚愕,特意來看看真偽,今日一看,應為屬實。”薑嫻婌點點頭也認可了莊詢的品性,好色和愛錢不是錯誤,但大部分人去做做事都是為了錢和色。
“確實,僅僅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對一個凡人,屬實不易。”
作為在現場的人老道的也特彆關注了莊詢的動作,僅僅對視一眼,略有驚愕與愛慕就移開了目光,看向醜陋的發妻,露出慚愧的神情,接著麵無表情。
“彆把嫻婌說的像是妖魔一樣,不過是姿容出眾,但是莊孝廉確實如現在所講的這個故事一樣,守節有禮,對國公夫人的引誘不動搖,反而步步後退。”薑嫻婌聽了這個故事先是曬笑,然後感覺有很貼切莊詢今天的表現,好色不影響德行,喜歡美貌可以說是人之常情,可是急色的表現會讓人不舒服。
“既然他是你的,老道也就不出手了。”老道士撫摸著胡須,有些可惜說,難得在虞朝這種地方發現這種好樹苗了。
“大師兄說笑了,嫻婌又怎麼會是那種圈羊之人,再說嫻婌是客,師兄是主,多事需要仰賴大師兄幫助,這份功德願意讓予師兄,解師兄一時之急。”薑嫻婌沒有選擇獨自吃下莊詢未來會產生的善緣,反而推讓出來。
“老道的情況已經不是一兩顆樹苗能解決的了,不用相讓,倒是希望你把他帶回趙國,至少不用被虞國的風氣汙染。”老道歎歎氣,自家知道自家事。
“可是妾願意舉薦他做官就是因為想要他這種人多一點,多保兩年虞國。”薑嫻婌也是無奈說樹不能挪,挪了就不能培養了。
“明白了,他沒有墮落腐化前,老道也會保他一程,不過趙國和景鄭兩國就這樣乾耗著嗎?”老道作為入世修行的修行者,自然聽得懂薑嫻婌的意思,是因為想要虞國有些忠義的官員才對莊詢進行舉薦,如果出了虞國就沒有這種理由了,算是應承下來,畢竟對他也有好處。
“兩國互為犄角猶如虞成兩國,相較而言,比起虞成來說,君主更加聖明,一旦攻打其中一家,另一家一定會出手,趙國雖強也難以兩線作戰。”
薑嫻婌說到這裡,無可奈何,她早就想解決這兩個腹心之患了,可趙國所在豫州是不折不扣的高端對局。
敵對的兩個國家政治清明,君臣一心,百姓用命,而且近有姻親,還和幽國遙相呼應。
趙國被兩個國家盯的動彈不得,這兩個國家也被趙國震懾,也不敢對其他國家出手,困守在豫州一地。
大家現在都在做戰爭準備了,等待變數,目前唯一的變數就是景王年邁,卻在立儲的問題上動搖不定。
手下的諸位王子們已經摩拳擦掌隨時準備兄友弟恭。
“畢竟大爭之世,要決出真龍還是可不是那麼容易,這也算令子在成為天子路上的一道磨練吧。”老道恭維說。
“那是自然,我兒有帝姿,殺伐果斷,能攝群臣,嫻婌教了他整整一套帝王心術,已經是一位合格的君王了,趙國也是天下少有的強國,我兒一定能統一天下,匡扶九州,祭天承運,登臨天子,畢竟嫻婌可是玄女娘娘卜算的天子之母。”提到兒子薑嫻婌忍不住自豪說,她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培養。
“你還真不客氣,這麼小視天下英豪?”老道聽薑嫻婌自豪的語氣,和印象裡的小師妹重合起來了,三十多年,沒有改變。
“既然目標是統一天下,那自然就要有統一天下的豪氣,豈可做小家模樣,不是我薑嫻婌小看天下英豪,王孫貴胄,而是我家兒子就是未來的天子,我不信還有誰能在做皇帝方麵強過他。”薑嫻婌這裡展現莫大的氣度,以及強烈的自信。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老道心裡想,但是沒說出來,畢竟當時和虞國和現在的趙國不可同日而語。
“那就要祝薑師妹得償所願了,我也該向陛下複命了,至少表麵上看,這位莊孝廉確實當得起孝廉之名。”老道告辭說。
“大師兄,抱歉,我得意忘形了。”薑嫻婌以為自己說話得罪了老道,沒顧及到老道現在的感受,趕忙道歉。
“我葛潭豈是這種小氣之人,是要真要去向陛下複命,不然可不好安排這位莊孝廉的位置,你們能登仙大師兄我也高興,修行第二為修心,這裡都能忘記?”老道板著臉,訓斥說。
“是嫻婌著相了。”薑嫻婌反應過來,有了笑容。
“好了,你是什麼脾氣,這麼多年沒變過,也算是你養的樹苗,想想怎麼在陛下麵前說他。”葛潭表情輕鬆,似乎回憶起還在求道的時光。
“彆誇的天花亂墜,這些當君王的都有逆反心理,你說的越好,他們越不高興。”薑嫻婌提醒說。
“你也彆小看老道了,這點我是懂的,萬壽宴上再見。”提起卦盤,葛潭慢悠悠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