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王有令,所有人不能離開春華宮。”門口傳來一聲爆嗬。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太理解發生了什麼,可很快就意識到,政變了。
“西河王,他哪來的兵馬。”皇帝看起來並不怎麼慌張,在他的設想裡萬壽宴總是要出一些茬子,隻是他不明白他那個逆子哪來的那麼大的膽子敢政變。
“看來者衣物,是尹都的城軍,屬於尹都守備管轄。”沈練真一旁提醒說,他感覺自己危險了,皇子造反居然不知道。
他知道西河王與尹都守備有聯係,雙方是舅舅和外甥,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們能勾結在一起造反。
怎麼想的,以為政變就能當皇帝嗎?你把你的兄弟們放哪去了。
“百官先入內城避難,借宮牆牆抵禦。”皇帝其實已經沒有站起來的能力了,幸虧周法師攙扶。
內城也稱內庭,是皇帝妃子們在的地方,他是真的心大。
或許是對這個國家已經無所謂了。
莊詢被裹挾往內城方向。
一天遇一次襲擊,一次陷害,還有一次政變,是不是太刺激了。
剛剛放鬆下去的心弦陡然繃緊,他不自覺的往酈平遠和酈茹姒方向靠,這樣感覺比較有安全感。
……
“賊軍已經包圍了整個內外宮廷,現在在攻擊外城。”沈練真擦著汗說,跟在皇帝背後。
看著端著一盆菊花沒有陰晴不定的皇帝,這次嚴重失職,真是找不到地方找補。
“廢物。”皇帝罵了一句。
“奴才惶恐。”沈練真慌忙跪下。
“不是說你,是說那個逆子,都要謀逆了效率還如此低下,你們派人去禁軍營,傳朕命令進城平叛,結束這場鬨劇。”禁軍還有五萬人,而尹都守備下麵隻有一萬人。
另一邊西河王對麵的是一個富態的中年商人,西河王麵容和皇帝幾分相似,同樣胖乎乎的。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攻城打不過,禁軍要來了,父皇也是,為什麼不把禁軍全部投入到前線。”西河王抱怨說。
“至少攻下外城,也好給國內一個交代,不然封侯可不好說,連對方宮城都沒有突破,很難向國內交代。”熟練的畫著大餅。
“最開始答應的隻是讓城軍在朱雀大街出事的時候來晚一點,方便你們暗殺酈平遠,現在造反已經超出約談的價格了。”西河王抱怨說。
“獎勵也在提高,一開始隻能許你富家翁稱號,現在封侯了,得利越多,越危險。”笑眯眯的胖子商人誘惑著說。
“我舅夫也要封侯,畢竟這次是借了他的兵。”西河王提出自己的要求說。
“隻要拿下外城,都可以。”胡亂許諾著,胖子商人隻想完成上級交辦下的這個任務,場麵越大越好。
而進入內城,內城也是一片混亂,莊詢和酈茹姒結伴,去尋找不不知何時,消失在人群裡的酈平遠和薑嫻婌。
“外城破了。”隨著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內城的諸人神色不一。
擔心惶恐,莊詢一路上幾乎沒看到什麼人,似乎都害怕的躲在房間裡。
感覺大海撈針,像是憑空消失,像是沒頭蒼蠅,到處亂撞。
酈茹姒打量著皇宮的結構,閒庭信步,她知道葛潭去哪裡了,應該是回皇帝哪裡了,但她不好給莊詢說,他提出要找薑嫻婌和酈平遠,酈茹姒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順著剛剛走的路,延展到兩旁的宮室。
“請問伱們是否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還有三十左右衣著華麗的男人。”好不容易看到兩個宦官扮相的人,他們在用菜刀翹屋頂的寶石
“你們是誰?等等你們看到了吧。”高個的太監表情不善。
“看到什麼?”莊詢還沒反應過來。
“他們在盜竊房梁上的寶石。”酈茹姒倒是一眼看出了兩人做的勾當。
“我懂了……”
抓起酈茹姒的手說“跑。”
“找死。”兩個太監眼見醜事被發現,被激怒了,提著刀追逐著莊詢。
“逃……”抓起酈茹姒的手腕,對麵手裡有刀,傻子才和他們硬碰硬。
酈茹姒眼中一閃而過的是不屑,兩個太監都能把莊詢弄的神經緊張,不過沒有拋下女伴也是小優點。
“你走,我殿後。”到處跑,跑了好幾個廊道都沒發現什麼趁手的東西,直到在石桌上找到一根長棍,莊詢鬆開酈茹姒,拿起長棍說。
“……””酈茹姒沉默不語。
“快走,沒看到惡人已經追過來了?”莊詢推攘著酈茹姒,自己拿著長棍,深呼一口氣。
剛剛跑的他氣喘籲籲,這些宮裡的太監怎麼體力那麼好。
他走兩步朝前,擋住酈茹姒,讓她先逃。
酈茹姒沒有逃走,相反,她一個箭步上去,揮刀而下的兩個太監,被抓住手腕,一扭,反而往自己的脖子砍去,獻血噴湧,酈茹姒已經全身退後,乾淨利落,半點血跡不染羅裙。
“這……”莊詢看著地上兩具屍體,好多話噎在嘴裡,震撼和難以相信,難以置信。
“酈小姐原來這麼厲害,是詢冒犯了。”他隻能尷尬的恭維說,剛剛還拉著人逃跑,這不是鬨笑話嗎。
不虧是將門之女,行雲流水,沒有多餘的動作,殺人都殺的那麼優雅。
“你不是挺怕死的嗎?怎麼不丟下我一個逃?你眼裡我應該跑不過你。”酈茹姒疑惑說。
危急時刻最能體現人性,表現人心。
“呃,怕死和讓你先走又不衝突,君子不立於圍牆下,在危險的地方炫耀自己的勇力遲早要被反噬,我是怕死,但是怕的死的毫無意義,像是草芥一樣。
我覺得平日裡不管再軟弱,隻要關鍵時刻能展現他擔當,他就真男人,平時把身體練的健碩無比,到了舍身取義時候畏縮了,也不是男人。”莊詢闡述自己觀點說。
“當然身體健碩又能舍生取義有擔當最好,可我人比較懶,還好有我家夫人,每天督促我做一些鍛煉。”莊詢擦擦額頭的汗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夫婦的感情真好。”聽了莊詢的話,酈茹姒正眼看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