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餘至明在由由大酒店三樓餐廳的包間,見到了精誠醫院的王硯醫生。
古青冉、周沫、張海作陪。
在餘至明看來,王硯醫生是典型的溫文爾雅的專家形象,五六十的年歲,戴著厚度不低的眼鏡,些許花白頭發,麵容中還透露出兩分疲累。
簡單的寒暄客套後,餘至明直入主題道:“王醫生,聽古院長說,您堅持要和我見麵談一次?”
王硯見餘至明問的直接,緩緩的說:“不瞞餘醫生,確實是我特意要求的。”
停頓片刻,他目光炯炯的看著餘至明,道:“餘醫生,我也不藏著掖著,精誠楚家的家族遺傳心臟病,您肯定知曉。”
“這幾年,我在精誠醫院也著實投入了不少精力研究他們這個心臟遺傳病。”
王硯輕歎一聲,說:“隻是幾年下來,收獲寥寥,但想法,還是有一點的。”
“隻是這想法的實現,需要借助餘醫生您見微知著的身體探查本事。”
餘至明就是微微一怔。
“王醫生,你是想跳槽到寧安醫院後,由我協助您繼續研究楚家的遺傳心臟病?”
王硯點了點頭,又道:“我清楚,餘醫生您和精誠楚家有不小的矛盾,隻是楚家上下數百人苦這遺傳心臟病久矣。”
他唏噓一聲,又勸說道:“對於餘醫生您和楚家的矛盾,我所知不多,不好評論。”
“不過,在我看來,惹到餘醫生您的,是精誠醫院包括楚時雨、楚雲帆等在內的少數幾位楚家人。”
“絕大多數楚家人,應該是無辜的……”
古青冉忽然開口道:“王醫生,您這樣說就不對了,一家人,一族人,肯定是休戚與共,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沒道理享受著家族帶來的利益和榮耀,但族中有人惹了事,犯了錯,就不受牽連。”
“更何況,這惹事之人,還是楚家的當權者和話事人。”
“在古代,這就是株連。即便如今,直係親屬犯了事,兒女的工作也要受到影響。”
王硯沉默了片刻,說:“我是醫生,職責就是治病救人,對於仇人,不對付之人,我肯定也是不願出手救治。”
“我能理解餘醫生您的封殺決定。”
“隻是……”
王硯輕歎一聲,說:“因為這個心臟方麵的研究,我和楚家人很多人接觸過。”
“他們中的大多數,就是普普通通,有著酸甜苦辣鹹的市民。”
“他們最怕的,就是生女兒。”
王硯見自己說了不少,餘至明似乎有些不為所動,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底線條件。
“餘醫生,我想繼續楚家遺傳心臟病的研究,在您的協助下。”
王硯又鄭重其事的說:“如果僥幸有所發現,我願意放棄這研究成果的所有權,歸寧安醫院和餘醫生您全權支配。”
“無論你們是封存項目發現,還是拿來對付精誠楚家,我都毫無異議。”
這……
餘至明不由的和古青冉對視了一眼。
真要是有所發現,成果被他們掌握,那精誠楚家基本上可以隨意拿捏了。
隻是,這王硯醫生這個合作條件表態,和一開始為楚家開脫的反差有些大了吧?
古青冉問:“項目研究資金?”
王硯咬牙道:“我找企業讚助,請你們放心,不會用楚家的資金。”
餘至明也開口問:“繼續這個遺傳心臟病研究,肯定需要不少楚家誌願者?”
王硯道:“找楚家人做誌願者,隻要你們不反對,他們那邊肯定樂意。”
“楚家人巴不得全世界的醫療機構都來研究他們的遺傳心臟病,即便是敵人……”
王硯見古青冉和餘至明不再詢問,反而交流起了目光,就站了起來。
“這是我的最後合作條件。”
“來之前,我已經吃過了晚飯,我就不打擾你們商議了……”
古青冉熱情挽留了一番,隻是見王硯去意堅決,就親自把他送出了包間……
幾分鐘後,古青冉返回包間,就看到餘至明、周沫和張海,都在埋頭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