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天使聖子!
——認真又客觀的來說,夕寶其實不想對羅真怎麼樣。
她和羅真玩了一個月的怪物獵人挑戰賽,每天絞儘腦汁設計怪物,想要贏過這個討人厭的男人。
一開始的時候,夕還比較克製。
想著隻要自己認真一點,馬上就能把這臭男人嚇的屁滾尿流,然後就能回到自己以前平靜又寂寞的生活了。
但是呢,夕還是太小看這男人了。
或者說是有意無意的,夕也想繼續拖延這種“遊戲”。
夕設計的每一個怪物,都被羅真打敗了。
雖然夕也還有所保留,沒有弄出大規模天災級彆的家夥,更沒用上歲相本體這種級彆的巨獸。
但已經能證明,這男人確實很不得了了。
最起碼在夕漫長的歲月中,羅真這種級彆的凡人,夕兩隻手就能數的過來。
那些強悍到有資格和巨獸掰掰手腕的人中豪傑,大多數都隨著時間流逝,很輕易的就化為塵埃了。
夕已經見證過很多。
如果是自家那個戎馬一生的大哥,肯定見證過更多。
這讓夕在感慨唏噓之餘,不由產生一種無來由的空虛。
確實人類很美,很有可塑性,總是能創造出讓自己都為之驚歎的奇跡。
正因為愛上了人類這一物種,愛上了他們創造出的文明。
自己這些兄弟姐妹,才獲得了如今的自我。
巨獸主動放棄了更為廣闊的感官,轉而使用和人類相同的矮小視野,站在這片大地上。
夕並不後悔這個選擇,隻是感到空虛。
這個被年看中的男人,他一定也是這個時代的人傑,說不定還有能力創造新時代吧。
但那又怎麼樣呢?
幾十年,百年。
哪怕用儘手段,也最多不過幾百年,他就會消失了。
哪怕年使出渾身解數,甚至作弊為這人類打造出讓他永生的至寶,那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世間無不滅之理。
尤其對這些壽命短暫的凡人,逆天改命的行為必定會遭受報應,夕已經見過太多這種例子了。
就算愛上凡人,到頭來也隻會讓自己傷心而已啊年。
歲相之中,也曾有過因為愛上人類,最終選擇了和愛人一同消逝的姐妹。
夕已經不想再經曆一次,看著宛若自己半身一樣的姐妹,徹底消失的感覺了。
所以,對眼前這個受到年無限偏愛的凡人,夕的心情非常複雜。
客觀來說,夕很不擅長應付年這個姐姐,甚至是很嫌棄她。
畢竟兩人的愛好截然不同,性格更是南轅北轍,夕一直以來都最討厭她那種自來熟的隨性態度了。
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姐姐。
是屈指可數的真正血親,自己靈魂的一部分。
夕不希望年傷心,更不希望她和另一個姐妹一樣,為了這種虛無縹緲的情愛而自滅。
自己這些存在,終究不是人類。
無論人類的感情有多美、多炫目,那也隻適合遠觀,絕不可親自嘗試褻玩。
這樣最後隻會傷到自己隻會徒增煩惱罷了。
所以夕才選擇畫下一切,作為記錄下這一切美好事物的人,而不是參與其中。
人間美好的事物太多,再活多少年都看不夠、看不儘,甚至到了令人恐懼的地步。
自己這些巨獸,終究隻能是隻讀派。
所以也差不多到時候了,夕痛定思痛的想到。
自己不能再和這男人玩下去了,得要做個了斷。
不得不承認,他帶給了自己很多娛樂。
這一個月的時光,夕過的比過去幾十年都要愉快。
也就是過去養育黎的那段時間,讓夕體會過類似的充實,每天都有許多想為彆人做的事情。
不管是他目中無人的輕佻態度,還是那股儘情發散才氣的人格魅力。
以及那敢於和自己討價還價,把自己這隻巨獸,當做方便又好用的女人的膽量
好吧,我承認。
年會喜歡上他,確實能夠理解。
畢竟自己另一位姐妹,當年喜歡上的男人,也是這種類型的。
夕早就記不清那人的具體相貌了,但現在一見到這叫羅真的男人,夕就莫名會聯想到那搶走自己姐姐的混賬,惱怒的感覺又上了一層樓。
雖然分裂成了十二個不同的個體,但我們終究有著相同的起源,對男人的品味甚至都一樣呢。
但我和那些笨蛋姐姐不同,絕對不會沉醉於這種無聊的感情。
人類的壽命實在太短了。
即便強行延續他們的壽命,在漫長的時光中,他們原本美麗的特質也會很快變質,就像腐朽了一樣。
人類既善變,又脆弱。
愛恨情仇都無比強烈,有著灼燒靈魂的色彩。
所以才偶爾會創造出奇跡,形成讓自己這些長生者都感到炫目的美麗。
自己隻要當隻讀派就夠了隻要在旁邊看著就夠了。
所以就快點認真動手,把這男人趕出去,讓他去找年撒嬌吧。
然後自己還得趁年親自找上門前,趕緊搬家躲開她躲個一百年就差不多了吧。
也就在夕想著這種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她注意到了羅真和黎此刻的狀態。
那情欲交融的深情狀態,讓一向隻當看客的夕小姐臉上發燒,紅霞很快爬上整張俏臉。
而在短暫的慌神和羞澀之後,夕就感到腦袋一熱的憤怒
“這臭男人竟然有了年還不夠,還敢對我的黎下手!?”
夕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隻像是找到了個好用的借口似的,趁機宣泄自己的衝動。
而且話說回來啊,年那笨女人都不知道要管住男人嗎?對他都沒有獨占欲的嗎?
啊,她好像是真的不會。
畢竟那女人雖然渾身都是缺點,唯獨就是非常大方,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和自己姐妹分享的類型。
雖然夕就是討厭這點,很煩她三天兩頭來打擾自己,但又沒辦法。
但這下,自己就有借口宣泄壓力了。
雖然用黎當借口有點抱歉,但夕也懶得繼續思考,就躺平擺爛了。
所以嘛。
夕久違的回歸到自己的歲相本體模樣,想著趕緊把這男人嚇癱,然後把他丟出去
可是,雖然但是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夕這已經不是憤怒的咆哮了。
而是單純驚慌的悲鳴,聲音都帶上哭腔了。
得益於變回歲相本體後的控製力,夕能將畫中世界的一切法則,都像撥動手指一樣輕易改變,就是名副其實的全知全能。
她雙目一瞪,緯地經天之能瞬間炸開空間,就像在畫卷中燒穿一個洞似的抹除一切。
她的周身更是圍繞著幾層空間壓縮而成的障壁,每一層都等同於一個畫中世界本身的厚度,任何攻擊都無法傷害到她。
但是羅真,他一向是無所謂的。
羅真將自身儲存的大量各族基因燃燒激發,讓自己的肉身變得奇異而又和諧,在最佳狀態得到平衡。
真龍、紅龍、麒麟、薩科塔、薩卡茲、庫蘭塔
等等等等。所有和羅真有染的女性種族,都成為了他的翅膀。
身上彙聚了各族特征的羅真,其聖子的白冠更加進一步進化。
光環挪到了羅真的腦後,和光翼合成一體。形成了壯麗閃耀的複雜光圈,作為統禦一切的處理器穩定運作。
這是承載了泰拉各族的力量,同時又是一切基因的始叜祖。
一既是全、全既是一的模樣,取名為應龍也算相得益彰了。
對夕驚慌的反應,此刻的羅真隻是眉頭一挑
“你很弱啊,比年更弱。”
“年雖然也不是那麼擅長戰鬥,但她最起碼知道什麼武器適合戰鬥。可夕小姐,你就完全沒這種感覺你多少年沒認真過了?變回本體都幾乎忘記怎麼運用權能了吧?要多多運動啊,夕小姐。”
“——囉嗦啦!不要你管!???”
自己羞於啟齒的事情,現在被這八婆男人毫無顧忌的暴露出來,讓夕真的哭了。
她多少年沒受過這種委屈了,上次還是被令姐灌酒喝吐的時候呢!
這讓夕惱羞成怒,龍淚亂飆的仰天長嘯——字麵意思上的撕裂了空間!
夕的吼聲直接轉移了兩人所在的時空,將羅真拖入了更深層的畫中世界。
周遭的景色宛若打翻了顏料盤似的,眾多的顏色和景象光怪陸離,宛若走馬燈一樣飛速閃過,最終都隻剩下未成形的水墨顏色。
夕高吼一聲,大地曆經千萬年形成的崇山峻嶺迅速隆起,朝著羅真撞去。
本該是天空的地方,竟然也變成了鏡像似的群山,上下擠壓要將羅真碾碎!
羅真並沒有選擇閃躲,在這個世界哪裡都躲不掉的。
而且,也沒有躲避的必要。
羅真化為龍爪的腳踏著大地,鬼手支撐著天空,一己之力分隔著天地。
同一時間,羅真金色的獸瞳一閃
“上,大地神。”
響應羅真的召喚,無人駕駛的動力甲自主行動,一拳打在夕的臉上!
先撇開打女人的臉是不是不好的問題,夕身上好歹有好幾層畫中世界構成的空間防壁,沒那麼簡單被傷到。
但夕還是非常驚訝
“這廢鐵,怎麼又自己動了!?而且是怎麼進到這裡的?我明明把其他畫卷都隔開了啊!”
羅真“也不是完全隔開吧?畢竟你的世界防壁也沒那麼穩固,總是有辦法撕開的。”
順應羅真輕描淡寫的話語,被羅真以驚人的技藝、用計算力進行遠程操控的大地神機甲,甚至自己掏出了星薙,噴發出四十米長刀!
年所造的神兵星薙,足以切開夕自豪的空間隔斷。
即便把大地神丟進彆的畫中世界,它也很快又能衝回來。
而這一切,竟然都是靠羅真遠程操作完成的。
比起肉體本身的力量,羅真此刻幾何倍強化的計算力,才是真正的恐怖。
這難以想象是人類的大腦能進行的操控力,對他來說卻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甚至還沒有多少負擔。
在遠程操控大地神和夕纏鬥的同時,羅真自己也動了。
對越來越擠壓過來的厚重群山,羅真一腳猛踏——以紅龍之火焚儘大地!
同時他一手握拳,一擊打在頭頂墜下的山巒上——以麒麟之雷撕裂天空!
雖然這都是夕畫出來的,但在物理質量上,和真正現實中的山巒沒有任何區彆。
也就是說,羅真此刻的力量,已經能做到動輒撕裂天地的地步,已經是完全邁入神秘的領域。馳騁逍遙了。
這讓夕又驚慌、又惱怒、又困惑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我沒聽說過世上還有你這種怪物啊!但你身上又隻有年的味道你到底是人是鬼!?是偽裝成人類的巨獸(我們)嗎!!”
羅真“這我能肯定的回答,並不是。我確實是純種的人類,隻是體質稍微有點特殊而已。”
“而且夕小姐啊。你現在還在意這種小事,真的不要緊嗎?”
羅真愉快的笑著。
在此刻,受到眾多基因荷爾蒙影響的愉悅心態之下,羅真的笑容都比平時狂野了不少,看的夕小姐有點小心臟怦怦亂跳。
她一開始沒理解羅真的意思,隻顧著將那飛蟲一樣煩人的大地神機甲一次次打飛,丟進其他畫中世界中。
但是很快,夕確實感覺到了異樣
“有什麼東西在動?但我已經把其他畫卷都暫停了,把控製力都集中過來咦?我的畫被燒穿了!?是什麼東西——!?”
果不其然,夕即便身處羅真麵前,還是能感知到其他畫中世界的情況的。
她所畫的所有世界,都是她神識的一縷構成的。
客觀來說並不是單純的死物,而是真正活著的世界了。
而此刻,因為夕專心對付羅真,把分散的神識都集中了起來,就忽略了對其他世界的控製力。
其結果就是,羅真家的勇者們開始行動了。
莫斯提馬“嘿誒~?這就是名叫歲相的巨獸,確實很不得了嘛。”
在這混沌世界的一角,次元的隔閡被一隻蒼白的巨爪撕裂,從中冒出了一隻巨獸的上半身。
這隻蒼白的巨獸,有著和夕、年的本體類似的巨龍似的頭顱,或多或少也算是同胞。
但它此刻並不是本體,這蒼白的上半身隻是過去時間中的幻影,是被莫斯提馬用法術構造出來的。
莫斯提馬站在巨獸的爪上,將夕惱火丟過來的各種地形攻擊都消磨於無形,統統丟到時間的儘頭去。
這藍發飄飄的妖女,瞳孔中閃著青色的火焰,望向羅真笑道
“陛下~,你現在的樣子好狂野,很帥哦~。”
“我主觀似乎隻過了一瞬間,剛才被蕾繆安叫醒了。但你那邊應該不是吧?你和這位黛青色的小姐發生了什麼,讓她生氣到這個地步?”
羅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確實什麼都沒乾。不對,應該算是乾了?”
如果夕也承認黎是自己的養女,那羅真現在貌似得叫夕一聲丈母娘了。
但考慮到自己和年的關係,夕又算是自己的小姨子這關係有點亂啊。
但這也無妨,羅真還挺享受這種和睦的家庭關係的。
緊跟著莫斯提馬的步伐,這個世界的另一角又被撕開了。
史爾特爾站在無首的熔岩巨人肩膀上,宛若毀滅世界的反派女王,還翹著二郎腿磨指甲呢。
勤勤懇懇的萊萬汀巨人,就替她揮劍焚燒一切,連夕自豪的畫卷本身都能燒穿。
在見到羅真之後,史爾特爾頓時露出一臉貓主子似的表情(???)
“喂羅真。那個叫蕾繆安的天使女人,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都沒告訴過我啊。”
“而且你為什麼隻給她那麼多好處?不公平,我也要。”
羅真“史小姐,我平時夠偏愛你了吧?澡是我幫你洗的,頭發是我幫你吹的,就連衣服都哎呀彆砍我嘛,你這火真的很燙耶。”
乖僻的史爾特爾女士,最聽不得羅真這種不獨寵自己的話,當場一劍就劈了上去。
也得虧羅真的應龍模式足夠皮糙肉厚,一掌接住了萊萬汀的魔劍,否則史爾特爾就是謀殺親夫了。
莫斯提馬和史爾特爾,她們兩個原本被忌憚的夕關在不同的畫中世界,時間都固定在剛踏進畫裡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