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興磊搖頭晃腦道:“不一樣,絕對不一樣!你們隻有一水之隔,一旦羅州坐大成勢,虹吸效應太明顯了!你們首當其衝!再一個,增州和羅州資源稟賦、產業結構都差不多,羅州發展了,此消彼長,增州必然就要落後!杜兄,你難道想被羅州壓著?被梁江濤這樣的毛頭小子壓著?你也是老資格市委書記了,這種滋味不好受啊!我聽說,上次因為衛東書記的事你找了他,這小子都沒給你麵子。仗著自己有幾分實力和背景,就不把我們這些老資格市委書記放在眼裡!假以時日,還不騎在我們頭上拉屎?”
段興磊瘋狂挑撥離間。
“段兄的意思是要怎麼辦?”
“聯手!咱們幾個聯手!趁著羅州現在還沒發展起來,經濟基礎還很差,隻要我們幾個地市聯手起來,推出更優惠的土地政策、經營政策和稅收減免,把那些想要去羅州投資的資金給搶過來!我已經給紅州、明州市委書記說好了,大家一起乾,哪怕臨時損害一點利益,也再所不惜,堅決不能讓羅州成長起來!”
杜剛算是聽明白了,段興磊的主意很壞,就是要打擊封鎖羅州。
為了不被梁江濤搶風頭,確保自己提拔副省長,段興磊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
杜剛道:“問題是,我聽說那些人都是梁江濤多年的朋友,關係非比尋常,咱們能拉來嗎?”
“嘿嘿,這個根本無需擔心!資本都是逐利的,隻要我們給他們能帶來利益,不怕他們不來舔我們!人情,都是蒼白無力的!”
杜剛是八麵玲瓏之人,端起酒杯笑著道:“段書記的確是高瞻遠矚之人,小弟佩服,勞煩您在前麵乾,小弟在後麵勉力跟隨!我敬你一杯!”
段興磊一飲而儘,道:“老弟你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不過沒問題,你就瞧好吧!我先開第一槍,你們跟上就是!”
他已經把梁江濤看成了他晉升副部道路上最大的障礙。
本來這種空降乾部提拔的概率就很大,而且他又年輕,還有背景。
羅州工作搞得有聲有色,吸引了那麼多有實力的資本投資,今年的經濟增長率恐怕就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要是任其發展下去,羅州就會成為省內經濟增長的一個新極!
副省長,已經是段興磊的囊中之物,他說什麼也不能讓人染指!
因此,務必要提前把梁江濤打壓下去!
就算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跟段興磊分手後,杜剛思索良久,終於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你想跟小梁爭副省長,卻要拉著我們下水,你不地道啊!大家同是市委書記,憑什麼被你當槍使?”
杜剛摸起電話,打給了梁江濤。
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訴了梁江濤。
梁江濤道:“老杜啊,我得謝謝你!不過我也要說,段興磊要做什麼隨他去,我梁江濤管不了,也不會管,但我絕對不會怕。”
“那是那是,江濤書記啊,你是天上的龍,怎麼會跟水裡的蛇一般見識?你做的事,短期內看影響我們其他地市,但從長期看,我們都是獲益的!一衣帶水,既是短兵相接,同時也是唇亡齒寒!羅州經濟上去了,給省裡做了貢獻,省內的經濟地位上去了,大家不都跟著水漲船高嗎?段興磊這個人,心胸狹窄、目光短淺,看似心中有謀略,其實太庸俗了,簡直是沐猴而冠!我恥於與他為伍,還有,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不用理會他!還有,我跟你感覺很投緣,一見如故,不要幫忙的時候,你就跟我說。彆的市委書記可能還忌憚他三分,但我不怕他。彆看他現在人五人六、裝模作樣,當年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我以前跟他同在省城市政府研究室,有一次他加班吃工作餐喝醉了耍酒瘋,還想占女同事便宜,我當即就踹了他兩腳,他躺在地上又哭又鬨!現在當了幾天市委書記,倒裝起逼來了,忘了自己姓誰名誰!”
杜剛是個大嘴巴,回憶起當年的陳年舊事,滔滔不絕。
尤其是段興磊的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