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人身形一顫,肩膀肉見可見地聳起,雙拳也瞬間握緊,指甲掐進掌心的力道帶動整條手臂都在抖動。
段逐弦立刻大步走過去,披外套的時候,看到江杳額角滲出的汗珠。
電壓恢複,燈已經不閃了,但江杳這會兒腦子還是空白的,感覺背後有動靜,狂亂的心跳漏了一拍。
先覆上脊背的是體溫,注入他繃緊的神經,然後才是布料的觸感,裹住他凍僵的軀體。
江杳猛地轉頭,不期然對上段逐弦在夜色下模糊的麵容。
他下意識去扯身上多出來的外套,沒扯動,他手腳有點發軟,使不上勁,乾不過段逐弦。
“這裡我先來的。”
被寬大的長外套裹住,江杳繃著一張臉,視線壓在眼皮下看人,渾身上下寫滿“彆惹,老子現在很孤僻”。
段逐弦道“中午不是說好暫時休戰麼”
江杳麵無表情糾正“說的是今天暫時休戰。”
“今天還沒過去。”段逐弦抬手看了眼腕表,“距離零點還有十五分零二十秒。”
江杳語塞。
某人不愧是成功的生意人,斤斤計較的本事一流。
反正江杳在黑暗處看不清東西,段逐弦也就沒有掩飾眸中的溫柔,風吹過來的時候,替他攏了攏衣領“過兩天還要參加校慶,當心感冒。”
今年的最後一天是高中母校百歲生日,作為傑出校友,他和段逐弦都收到了邀請函。
江杳差點忘了這茬。
今晚降溫,確實挺冷的,手指頭都麻木了,段逐弦這件外套,出現得剛剛好。
但他又拉不下麵子,衝段逐弦傲慢地抬了抬下巴“衣服我收下,你可以走了。”
段逐弦問“我走了你不怕”
江杳神色一凜,連略顯無力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可怕的”
看著江杳小臉煞白,故作堅強的模樣,段逐弦懂了。
在他這個死對頭麵前,江杳有自尊要維護。
於是,段逐弦點點頭,轉身往屋裡走去。
江杳“”
混蛋
這就走了
半點誠意都沒有
沒料到段逐弦這次居然這麼聽他話,江杳瞪著段逐弦消失在門內暖光裡的背影,咬牙切齒。
站在一片昏暗中,好不容易平複的心臟又開始狂跳起來。
看來還是不行。
二十年了,他還是沒邁過心裡那道坎,一到這個日子就變成脆皮。
真沒用啊
但他頭一次不想逞強了,好像被某人的出現打亂了陣腳,便再也聚不起意誌力。
但跟在段逐弦屁股後麵進屋,萬一碰到段逐弦,又顯得他好像真的在害怕什麼。
某人這麼陰險,故意在客廳等著看他笑話也說不定。
段逐弦端著熱牛奶返回的時候,江杳已經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摘了。
段逐弦扶了扶額,露出一點嚴肅的表情,邁開腿走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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