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身嬌體貴!
“……”這種時候,白宇揚很想糾正並提醒她,男人沒有什麼是不行的。
隻是對上那雙很冷清的眼睛時,他就沒有辦法說這句話。
是,他現在走個路,都很費勁。
許晴天把他重新扶回床上,讓他躺下。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給幫你擦一下身子。換身衣服,有意見嗎?”許晴天認真的征求著他的意見。
當然有意見!
他一個大男人,讓女人擦身體,這像什麼話?
但是,他已經有兩天沒換衣服,沒洗洗了,全身都難受。
他糾結。
“在我眼裡,你不是男人。”
“……”白宇揚猛的盯著她。
“我的眼裡,隻有病人。”許晴天知道他在想什麼,“你要是介意的話,那就這樣吧。”
“我……”白宇揚想了想,“能不能幫我請個男護工?”
“你覺得,可行嗎?”許晴天反問。
白宇揚皺眉,是不太好。
這是她家,他已經在她家裡打擾了,再讓她請個男護工到她家裡,這算什麼事?
更何況,他這傷,也不好讓彆人知道。
“你想一想,要麼就這樣,一會兒我給你換藥。要麼我幫你隨便清洗一下,再給你換藥。你決定。”許晴天說完,就出去了。
她還沒有吃飯呢。
也不知道現在的男人是怎麼了,比女人還害羞。
她去吃了飯,根本沒有管房間裡麵的男人內心有多焦灼。
收拾了廚房,家裡的衛生做了一下,她才慢條斯理的重新回了臥室。
“想好了嗎?”許晴天問。
白宇揚的臉色已經好多了,隻是現在耳根子有些發燙。
“那……就麻煩你了。”他也是做過思想掙紮,既然她都不介意,那他也沒有什麼可介意的。
一個大男人,心思不想的那麼複雜,就能坦坦蕩蕩的。
小時候,不也是孤兒院的姐姐阿姨洗澡麼?
許晴天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自己的,去端了一盆熱水,拿了一條新毛巾,給他擦臉。
她很淡定,隻是離得近,他的呼吸也格外的清晰。
原來,男人的呼吸這麼重。
她快速的給他擦了臉,才往下。
沒有去看他的眼睛,就三下五除二的給他胡亂擦了一下。
“那個……”白宇揚按住她的手,“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的手,夠長。
許晴天到底還是沒有完全不把他當個男人,重新去換了盆水,把毛巾擰乾給他。
白宇揚有些尷尬的接過毛巾,“你,能不能轉過去?”
許晴天清了清嗓,轉過身。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咳,好了。”
許晴天再轉過來,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毛巾,還是放在水裡搓了一下,“還要嗎?”
“不用了。”白宇揚也不敢去直視她的眼睛。
“衣服。”許晴天把睡衣給他。
白宇揚拉過來,“謝謝。”
“不用。”
“你動作輕一點,我一會兒來給你換藥。”
“嗯。”
許晴天趕緊走出臥室,明明都是一樣的,為什麼她會覺得臥室的溫度要高很多?
去冰箱裡拿了一罐冰啤酒,咕嚕喝了兩口,才覺得體溫稍降了些。
她是醫生,那是個病患。
醫生照顧病人,理所當然。
剛才真是有失專業。
喝了酒,她敲門,“換好了嗎?”
“……好了。”白宇揚在裡麵也是摒著呼吸,渾身都有些不適。
特彆是心跳,像是在打鼓。
許晴天調整好心態,管理好麵部表情,才拿著東西進了他的房間。
解開紗布,給傷口消毒,再上藥,再包紮。
“你身上這些傷,有點多啊。”這個時候,不說話氣氛就太尷尬,太壓抑了。
“嚇到你了?”
“隻是驚訝。”許晴天問,“你該不會經常被人打劫吧?”
白宇揚知道她這是在調侃他,任何人看到這些傷,都不會想到是被打劫能有的。
“嗯。”白宇揚點頭。
“看來,你錢挺多的。”許晴天給他包紮好,“行了,早點休息吧。”
她收拾著東西,不打算再多問了。
白宇揚看著她,“這些傷,你……”
“放心,我不會跟宛白說的。”許晴天拿好東西,“有事叫我。”
“好。”
門再一次關上,白宇揚低頭看著包紮平整的地方,手輕輕的撫上傷口。
目光掃了一眼胸前,那裡的傷疤結了痂,長出粉色的肉,一條條的,沒有那麼猙獰,但也不好看。
以為不會再添新傷了,沒想到這麼快。
這也是第一次受了傷,被人這麼悉心照顧。
……
文慧在醫務室躺了一晚上,第二天醒過來,她氣得拔了針,跳下床。
那一下,頭又暈起來了。
向小小一直守著她,隻是去了一下洗手間回來,就看到她下了床。
“文慧,你終於醒了!你怎麼拔了針?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還是休息一下吧。”她去扶她。
文慧甩開她的手,咬牙切齒,“你彆管我!我要去找那個賤人,是她推我的!”
向小小看著她這個樣子,輕輕的拉著她的手,“文慧,你……”
“我什麼我?我不管,我今天必須去找那個賤人算賬!”文慧推開她,“你要是怕,你就不用跟我去。”
“文慧,你要不,還是先回家看看吧。”向小小終於叫住了她。
“回家?我為什麼要回家?”文慧停下來,“你什麼意思?”
向小小欲言又止,在她的注視下,還是說了,“你們家的生意,好像出了問題。一早,股市都崩盤了。”
“什麼?”文慧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我也是剛才聽朋友說的。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你爸媽?”
文慧不敢相信,立刻給父親打了電話。
向小小在一旁看著她,文慧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手機滑落到地上,摔碎了。
“文慧!”向小小立刻上前,“你彆這樣……”
“我家完了。”文慧一下子就哭出了聲,抓著向小小的手,“我家完了。嗚嗚嗚……啊啊啊……”
向小小扶住她,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文慧趴在向小小的肩膀上,大哭不止,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沒有人能夠承受得起這樣的消息。
一夜之間,從公主變成了乞丐。
這對於過慣了金貴生活的文慧來說,她根本承受不了。
“你彆哭啊。我們去找孝妃,看她能不能幫幫忙。”向小小給她出著主意,“你們家那麼大的生意,不可能說沒就沒有了啊。”
文慧搖頭,哭得嘶聲啞氣,“我爸說了……所有人都不跟我們合作了,斷了資金鏈了,沒救了……現在,誰還願意幫我們啊……”
“這……”向小小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忽然,她說“是不是薑宛白做的?”
文慧的哭聲停了下來,抬起哭得眼睛紅腫的臉,一陣一陣的抽著,“薑宛白……對,薑宛白,是她……隻是,她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薑家都完了,她……”
“一直都好好的,隻是這兩天,你隻跟她結了梁子,而且昨天還出了那樣的事。除了她,難道還有彆人?”向小小思前想去,也隻有薑宛白了。
“那,那……”那該怎麼辦啊?
文慧一籌莫展。
向小小撫著她的背,“要不,我們去找她問問清楚。如果是她,那就讓她彆那樣做,高抬貴手。”
“你,你是讓我去求她嗎?”文慧眼淚都進了嘴巴裡。
“如果真是她做的,求她又怎麼樣?你想想,你們家那麼大,她說弄沒就弄沒了。這比起那一兩句好話,算什麼?”向小小勸著她,“彆想了,早點去,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要是晚了,真的就來不及了。”
文慧也顧不得那麼多,趕緊跟著她一起去找薑宛白。
此時,薑宛白坐在沙發裡,聽著音樂,刷著手機。
侯琰則在廚房做早餐。
薑宛白不時的看向那個男人,越看越順眼,越來越覺得接受是正確的。
至少,她現在身心愉悅。
她放下了手機,走到他身後,探頭往鍋裡看了一眼,“煎蛋。”
“嗯。”侯琰回頭看了她一眼,“去坐著,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你說,你這麼一名門望族的公子,怎麼就會做這麼多活?是怕哪天被掃地出門了沒飯吃?”薑宛白轉過身,背對著灶台,好奇的看著他。
侯琰翻著蛋,“為了讓我女人幸福。”
這個答案,就像是一碗蜜糖水把心臟泡進去了。
薑宛白揚了揚眉,“你的女人會是很多人羨慕的對象。”
“那是當然。我的女人,必須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侯琰湊近她,抵著她的額頭,“所以,你要好好對我。”
薑宛白笑著推開他,“那要看你能讓我幸福多久了。”
“直到我生命的儘頭。”他認真的跟她承諾,“隻要我在,就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委屈。而且,必須每時每刻,心情就像花開了一樣美麗。”
“哈……”薑宛白笑得往後仰,“你是不是偷吃了我的大白兔糖?嘴這麼甜。”
“我還可以更甜一點。”說罷,他視線落在她的唇上,湊了過去……
叮咚——
薑宛白一巴掌落在他的臉上,推開他,“有人來了。”
明明就要偷到蜜了,突然被打斷,他有了小情緒。
皺著眉,“大清早的,這麼沒禮貌。”
“行了。你不也是大清早的跑來打擾我的?”薑宛白指著鍋裡,“小心煎糊了。”
侯琰翻著煎蛋,果然糊了。
心情,更不好了。
薑宛白好奇這個時候誰會來,她開了門,看到外麵的兩個人,又把門關上,然後推著剛把煎蛋裝起來的男人去臥室,叮囑他不要出來,才重新去開了門。
……
薑宛白坐在沙發上,翹著腿,看著對麵的兩個人。
一個乾乾淨淨,但是神色有些緊張。
一個略有些狼狽,有些拘謹,但眼裡透著一抹不情願。
“二位,這麼早來,該不會是想來我這裡吃早餐吧。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沒有準備多的。”
此時,躲在房間裡滿臉怨氣吃著煎蛋的男人,聽到“男朋友”三個字,沒出息的多吃了兩口蛋。
算了,她說不公開就不公開吧。
反正“一不小心”讓所有人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這種機會,也是很多的。
他在她的臥室裡轉了一圈,最後把盤子放在一旁,乾脆躺在她的床上。
女孩子的房間就是不一樣,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聞著很舒服。
他把她的枕頭抱在胸前,豎起耳朵聽外麵的聲音。
……
向小小看了眼文慧,她咬緊了唇,始終開不了口。
“薑宛白,我們來是有事想問你。”向小小深呼吸,幫她開了口。
“是質問,還是詢問?”薑宛白往沙發上一靠,氣勢就出來了。
“當然是詢問,打聽。”向小小趕緊解釋,她碰了碰一直沒有說話的文慧。
文慧還是很彆扭,很不甘心。
向小小拿她沒法,隻能自己問,“其實,就是文慧家裡出了事,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想問問你,是不是跟你有關?”
薑宛白挑了一下眉,她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新聞推送的信息了。
文家的股市都崩盤了,一夜之間,原本要投資的也撤資了,準備的融資項目也不行了。所有的一切,好像在一夜之間就被斬斷了。
就像是一池水,忽然就乾涸掉了。
這種手段她見過,當初薑婉婷算計她,侯琰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讓薑家垮了。
她知道,這是侯琰的傑作。
隻是,侯家怎麼會允許他做這麼大的動作?
這一點,她是沒有想明白。
畢竟,文家可不是薑家那種小角色啊。
而且,一夜之間,這速度,太可怕了。
“大家都是校友,隻是惡作劇,誠心道歉就好了,真的用不著上升到家族企業。薑同學,你能不能彆這樣?”向小小很小心的看著她。
其實,她也有些不確定,薑宛白真的有這麼大的後台?
文家啊,又不是一些小公司。
想要撼動那樣的家族,哪有那麼容易?
放眼華國,有幾家敢這麼做?
就算真的與文家不合,也不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裡,做到這樣的地步。
“惡作劇?好吧,姑且算是惡作劇,那你們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嗎?在你們眼裡,我真有這麼大的能耐?”薑宛白笑了笑,“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大的能耐呢。”
向小小閉了嘴。
這件事,確實是沒有證據,她也隻是猜測。
看了眼在一旁一直很糾結,氣憤卻又不得不壓下來的文慧,總覺得薑宛白跟這事脫不了關係。
她現在不承認,隻怕是因為文慧吧。
“文慧,你趕緊說幾句。給她道歉。”向小小催促著文慧。
文慧咬牙,抬起哭紅的眼睛盯著悠然自得的薑宛白,“如果是你做的,請你收手。我跟你道歉。”
她彎腰,“對不起!”
薑宛白挑了一下眉,也沒有說話。
她拿著手機不停的按著,給裡麵的男人發微信。
“喂,是不是你的傑作?”
對方正在輸入……
“是啊。”倒是承認的挺乾脆的。
薑宛白皺了一下眉,“未免也太狠了吧。”
“男人不狠,地位不穩。”
“……”
薑宛白瞥了眼還彎著腰,沒起的文慧,繼續發,“其實沒有必要,報複有很多種辦法,用不著趕儘殺絕。”
薑家她確實是想要把那幫人踐踏在腳底下,但是文慧家裡,她沒有那麼想過。
隻要無傷大雅,用不著那麼大的陣仗。
“文家沒教好女兒,就該付出代價。”
“……”薑宛白沒想到他做事這麼極端。
她的手放在鍵盤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複什麼了。
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隻是,做的確實是太過了。
“我有彆的解決辦法,侯小爺能不能高抬貴手啊?”
房間裡的侯琰躺在床上,抱著枕頭,拿著手機盯著這句話,思考了片刻,“可以。”
薑宛白笑了,“多謝。”
“親一下。”
“……”猝不及防的要求,薑宛白皺了皺眉,掙紮了一下,發了個“親親”的表情。
侯琰拿著手機,看著那個表情笑了。
他回複道“先記賬,一會兒要兌現。”
薑宛白撇嘴,發了一個“滾蛋吧”的表情圖,才放下了手機。
她見文慧還彎著腰,保持著那個姿勢,“你起來吧。”
文慧憋著一口氣,要不是向小小一直提醒著她,她早就火了。
“這件事,確實不是我做的。”薑宛白看著她倆,“但是,我有解決辦法。”
“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麼要解決?”文慧現在覺得,就是她乾的。
薑宛白笑了笑,“我也是個商人啊。當然了,你要是不信我,門就在那裡,你請便。”
文慧不想跟她浪費時間,正要走,向小小拉住了她,低聲說“不管是不是她做的,但肯定跟她有關。要不先聽聽,她到底有什麼辦法?現在不是任性鬥氣的時候。”
向小小的話起了作用,文慧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也隻能忍著。
是,比起她個人承受這些侮辱,家裡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她深呼吸,抬起紅紅的眼睛看著薑宛白,“你有什麼辦法?不出四個小時,我們家就會……”
她哽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