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峰一口反駁,揉著眉心,嗓音淡漠著嘲弄“慕酒甜將你的房頂拆了?火氣這麼大。”
“我倒是想要她將房頂拆了。”
也好過她現在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沒將祁睿峰拽出來,顧少卿半眯著眸子一打方向盤,徑直朝著暮色駛去。
西城區標誌性的場所之一,在黃昏後格外的熱鬨,跟著侍者朝著定好的包廂走去,亮著橘紅色燈光的走廊,正巧一個包廂開門,迎麵便看見一襲嫵媚紅裙的女人。
“顧大少。”盛懷暖看見他也不再往外走,倚在門框上,抬手晃了晃“在這裡看見顧大少,還真是巧的很。”
挑眉“今天不需要陪嬌嬌弱弱的蘇小姐了嗎?”
“你在這乾什麼?”
“反正沒準備找個牛郎。”
為了防止顧少卿往裡看,盛懷暖專門將包廂門關上,依舊笑顏如花著,可能是沾了酒的緣故,臉色微紅,斂著嫵媚的痕跡“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顧少卿眉梢蹙了起來,頭頂上的燈光昏暗,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眼神微涼“有什麼話就說清楚,我沒工夫和你在這裡玩猜來猜去的遊戲。”
“對酒甜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因為慕酒甜,盛懷暖也沒有功夫和他糾纏,垂眸睨著自己新做的指甲,肆無忌憚的輕笑著“彆給我說什麼你喜歡她,愛她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彆說是問我,就問問你自己,恐怕都不會信的。”仰臉看著他,毫無懼意“用交易將酒甜困在你身邊,還光明正大的養著個替身,處處讓她退讓,再說愛這樣浪漫的字眼,我都替你臉疼。”
顧少卿眉目幾乎沒有變化,平仄的嗓音低沉“看在酒甜的麵子上,我不和你糾纏。”
上前一步“不過你有一句說的很對,我的確挺喜歡她的。”
“所以呢?”掀了掀紅唇,一張精致水媚的小臉露出譏誚的笑容“你愛她的方式就是一個勁兒的欺辱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男朋友的身邊有著彆的女人?”
“你到底想要和我說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盛懷暖撩了一把長發,要笑不笑“隻是想告訴你,你能夠做到的事情西城區未必沒人能夠做到,她完全沒有必要在你的身邊停留下去。你呢,原本和酒甜交易就隻是因為她通身的氣質很像柳夢瑢,現在你找到了個長相和柳夢瑢相似的女人養著,也犯不著繼續將酒甜扣在身邊。”
“你們各退一步,放彼此自由不好嗎?”
顧少卿身側的手指慢慢蜷了起來,眸色晦暗。
原本就煩躁的心情翻滾,四周的氣氛猛然被壓製到陰鬱的叫人不敢輕易呼吸的地步,他從口袋中摸出根香煙,乾燥而冷然的煙草氣息飄散。
他幽深的眸子緩緩眯的狹長“酒甜讓你來的?”
“不是。”盛懷暖玩著自己臉頰邊的卷發“她從小母親去世,父親嫌棄的,心思向來隱藏的深,不過我和她多年的閨蜜,多多少少也能夠猜出來一些。”
高跟鞋扣在地上慢慢的上前,染著大紅色丹寇的手指點在顧少卿的心口上,從旁的角度看起來格外的曖昧。
紅唇微啟,吐出來的氣息幽香“顧大少,既然你對她沒幾分真心,又何必這麼強迫呢,彆那麼優柔寡斷的讓人嫌惡。”
眸底的色澤透不進任何的光,一把扣住身前的手,冷冽的臉龐仿佛能夠滴出水來“盛懷暖,你管的太寬了,倒是你……”
“你們在乾什麼?”
盛懷暖猛然被人從後麵拽了一把,手腕被扣著,祁睿峰眼眸寒涼,倒映著兩個人的身影。
腳步踉蹌了下,勉強扶住牆壁才站穩身子,一抬眼便瞧見不想見的人的身影,她眉梢瞬間蹙起“祁少這是做什麼,我好像也沒做什麼違法犯忌的事情。”嫣然輕巧的笑著“還是說,你怕我勾引你兄弟才這麼著急。”
顧少卿明白祁睿峰是誤會了。
主動後退了一步,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未吸完的香煙“我們剛剛在說酒甜的事情。”
“不,是我在勸你離開酒甜。”
強行將手腕從祁睿峰的大掌中抽出來,被攥的生疼,向來保養細嫩的肌膚很快浮現了淺薄一層紅腫,垂著眸揉著,盛懷暖嗤笑一聲“你們兩哥們果然是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盛懷暖!”
祁睿峰的嗓音森然下來,眸底印著無聲無息的暗色。
“怎麼,我說錯了嗎?”盛懷暖不服輸的仰眸,精致的小臉嬌貴張揚,眯著眸子緩緩的笑“一個腳踩兩條船還當風雅,另一個吃乾抹淨卻反咬一口,對於這樣的行徑,我是該誇你們做得好嗎?”
說著,便配合的鼓掌“兩位還真是好得很,一個富可敵國,一個隻手遮天,能夠將女人玩轉在手心中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和酒甜作為被你們玩弄的代表,是不是還要反過頭來對你們點頭哈腰諂媚無比的感謝?”
她的嗓音輕薄著,微挑的丹鳳眸底毫不掩飾的涼薄和刻薄。
祁睿峰的瞳孔驟縮“你是不承認前天的事情你是故意讓伊人看到,還是覺得我調查出來的事情是假的?”伸手去拽盛懷暖的手臂,眸底斂著薄薄的寒冰“看來你比五年前還要狠毒,至少五年前的你還能夠稱為敢作敢當。”
“彆碰我。”
她立刻抗拒著。
半空中,祁睿峰的手臂被突如其來的大掌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