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清脆的回應,沒有絲毫的逃避,那聲音又媚卻又冷入骨髓“我愛了那個人十八年,十二年的糾纏,五年的消失,將近一年的針鋒相對,不過現在我準備努力忘記他了。”眉眼彎起,有些像是慕酒甜“因為喜歡他真的太累了,我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除了幫我爸媽報仇外,我不想那麼累了。”
“但這並不妨礙我喜歡你。”
“但我卻在短時間內不能夠接受一份新的戀情。”睨了他一眼,盛懷暖嫋嫋的起身,將高腳杯中最後剩下的酒水全部喝掉“希望你能夠明白。”
被如此的拒絕,狄克斯卻不肯放棄,自然而然的便將主意打到了慕酒甜的頭上。
慕酒甜聽聞,忍不住笑他“那你有的等了,說不定就像是懷暖等那人一樣,等十八年的時光。”
“不是有你嗎?”狄克斯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推著她便準備從花園裡回病房“如果你能夠幫我追到盛小姐的話,我願意給你打三年的工,不要工資。”
“那你三年內豈不是連自己的妻兒都養不活?”
狄克斯被噎了下“我還能炒股啊。”
“那你的本金從哪兒來?”狄克斯雖然不是喜歡奢華的生活,卻對生活有著較高標準的要求,所以事到如今有點資產卻沒有多少的流動資金。
慕酒甜眨眨眼,心情歡愉了不少“不要告訴我,你準備給我借,那我還不如給你工資呢,這樣才有借口高強度的奴役你。”
說來說去,狄克斯被慕酒甜繞進去了,心頭想著的都是三年內要如何生活,一時間沒有注意到身後撲麵而來的淩厲陰鷙氣息。
沒有任何的防備,被人從身後幾步跟上,狠狠的拽住了衣領,迎麵而來的便是一拳。
泛著青白的拳頭狠利快速,夾雜著耳邊的寒風,毫不收斂的全然都是濃鬱的戾氣。
臉上被揍了一拳,狄克斯下意識的罵了句,抬臂便想要還手,卻被對方躲過,緊接著便打下來第二拳。
還有著對方幾乎濺出來的殺意“妄想在我麵前帶走酒甜,你真她媽以為我不敢動你?”
“顧少卿!”
尖銳中泛著慌的嗓音,慕酒甜也顧不得自己身體的虛弱,從輪椅上下去,兩步就抱住了顧少卿的手臂,瞳孔驟縮“夠了,你有脾氣衝我來,朝彆人發泄怒火算怎麼回事?”
“衝你去?”
一張素日溫和的麵孔轉過來,她尋不到任何貴公子的模樣,剩下的隻有彌漫著戾氣的輕薄“慕酒甜,你再敢把剛剛的話說一遍。”
“有事衝我來。”慕酒甜承認,她是忘記顧少卿幫她去買水的事情,任由狄克斯將自己朝著病房方向推回去“想要和你分手的人是我,忘記你存在的人也是我,你朝彆人發泄算什麼男人?”
“我算不算男人,你不知道?”
顧少卿幾乎氣的想要弄死麵前的人,狹長幽深的眸底蘸著濃鬱的凶狠,抬手將她提到自己的眼前“我寵著你護著你,就算是你給我鬨脾氣使性子,我追到國外來,我放下所有的事情不是為了看你和彆的男人在一起,明白嗎?”
他輕輕碰了碰她的小臉,入手冰涼一片。
這時顧少卿才想起她剛剛大病初愈,坐在花園裡的時間的確有些長了,克製著胸口燃燒著的熊熊烈火,低啞著嗓音“乖,你親口讓這個男人滾蛋,我便不計較今天的事,恩?”
“不計較今天的事?”她忍不住涼涼的笑“顧少卿,你告訴我,你有什麼資格計較?”
提著她手臂的大掌猛然一鬆,慕酒甜差點摔倒在地上,還是身後狄克斯攙扶了一把。
冷眼睨著麵前並肩站立的兩個人,顧少卿將手插進褲袋中,原本便燃燒著的怒火燎原,刺痛著他每一根神經。
“慕酒甜,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俊美的臉色壓製著極端的陰“護著一個巴特萊不夠,現在又護著一個狄克斯,你是不是能夠為了所有的男人都站在我的對立麵?”
接近中午,頭頂上的太陽明亮到幾乎無法直視的地步。
而她的眸底有著太多的嘲弄,和落在身上的金色有些明顯的反差“你為了一個蘇安然能夠將我扔在電影院中,我為什麼就不能夠為了彆的男人而站在你的對立麵?顧少,又想要蘇安然這個替身贖罪,又想要我乖順的不顧一切陪在你的身邊,你是不是太貪心了些?”
“說到底你就是在介意蘇安然?”
慕酒甜覺得顧少卿根本就無法溝通,對上他那雙幽深陰暗到令人心悸的黑眸,她索性將一切說開。
“顧少卿,我有時候覺得你可笑又可悲,你一直以為我介意蘇安然,覺得我使這些可笑的小性子,想要和你解除婚約都是在無理取鬨,覺得你能夠放下顧氏集團追到國外來,對我百依百順是你對我的包容,對我的寵愛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