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對於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顧少卿還是抱有信任的,吸了口煙“這件事,你和邢樹確認過了嗎?”
“確認過了。”祁睿峰波瀾不驚的放下鋼筆“邢樹那段時間是去找邢墨談事情,邢叔約得,時間邢墨選擇的,地點是邢樹挑的。”
幾方信息彙總下來,隻能夠確認這是一次意外“這樣薛初雪的線算是斷了,那就隻能收網了,畢竟顧氏集團財務受攻擊的事情,可不是她們兩個女人能夠做出來的,恐怕是另外一撥人。”
“你的意思是盛秦棋?”顧少卿垂著眸,素來矜貴的五官噙著層冷意“是懷疑,還是確定?”
“懷疑,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他回來的時間太過巧合了。”
正好他悄無聲息的潛回來,正好顧氏集團受到攻擊。
甚至,慕酒甜,都在前段時間,正好用蘇安然為借口,離開顧氏集團。
祁睿峰的一語雙關,顧少卿不是聽不出來,一根香煙正好抽完,他從西裝內袋中摸出煙和打火機,點燃後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我相信她。”
沒說是誰“幕後的人很顯然是對我顧少卿有敵意,這次的事情他可以藏得深,那總會有一天繼續露出狐狸尾巴的,昨天在酒吧不就是派人監視著我的動向嗎?”
就是那個躲在暗處裡偷窺他們,後來又跟著包廂裡的人回去的那個男人。
具體的身份,經過調查,好像隻是孤兒院的一個孤兒,隻不過昨天劉二臨時湊局,被朋友拉過來算是湊人數的。
“用不用先將這個人扣下來審問?”
“暫時不用。”顧少卿還不想打草驚蛇,省的幕後之人提高警惕“對了,你那邊的事情進行的怎麼樣?”
“我現在手中掌控的內幕是足以讓紀家傷筋動骨,但卻還是少了點最重要的證據,所以恐怕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簡單的一身黑衣黑褲,坐在辦公桌之後,祁睿峰渾身氣息冷峻著“至於伊人,暫時就隻能夠這樣。”
“但盛……”
想著盛懷暖信誓旦旦在他跟前說準備找唐孟的話,顧少卿思考了下,還是沒有告訴給祁睿峰知道,眼角餘光看見熟悉的車牌號駛了過來,他便起身“我先掛了,有事再聯係。”
其實,這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而且各有不同。
落地窗簾大敞著,窗戶開了一條縫,屋子裡明亮而空氣清新,在慕酒甜的身側緩緩的流淌著,她垂著眸,從顧少卿離開後便一直站在這裡。
直到看著那熟悉的人上了熟悉的車,她才眨了眨眼,似乎有著遲緩。
手中捏著的手機屏幕一直處於短信界麵,一連四條短信,長篇大論,卻都沒有回複。
站的手腳有些發麻,慕酒甜才回過神來,緘默了好長時間才敲擊著鍵盤。
你確定嗎?
沒一會兒我確定。
一連三天,城南環球中心招商的消息在西城區鬨得沸沸揚揚的,不僅去慕宅套近乎的人比往常多了將近三倍,就連各大媒體也都紛紛對其讚揚不已,皆稱慕氏集團是其他各大企業的表率,有望在今年拿到青年傑出獎,慕家也很可能為此往前躍上一個台階。
對於這樣的新聞,慕酒甜一概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不發表任何的演講。
可顧少卿作為每天晚上都睡在這裡,每天早晨又從這裡出發去上班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慕酒甜情緒上的變化,一直不問是期望她能夠自己告訴他,但現在……
“酒甜。”拿過遙控將電視關了,他雙手按住她的肩頭,雙眸直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
停頓了兩秒,她乾脆利索的回應,但依舊滿臉疲憊,黑色的長發沒有綁起來,隻是散落在肩頭,襯得她小臉格外的素白“但是我暫時不想說,這件事等我問過他,得到答案後,我才能告訴你。”
看著修長挺拔的男人似乎想啟唇說什麼,慕酒甜伸手,手指按上“顧少卿,我不是不想告訴你,也不是對你不信任,是這件事對我的意義非常大,我需要冷靜一段時間,更需要去詢問這件事的當事人,否則,就算是他死了,我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