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準備有所行動嗎?”
“暫時不用。”
說完,男人毫不猶豫的將電話掛斷。
原本放在茶幾上的高腳杯,男人一直沒有動,現在俯身捏起,輕抿了口,才忽然出聲“這就是你一直在等的消息?”
“沒錯。”慕酒甜頷首,隨意的倚在沙發上看了他那張無波無瀾的臉半分鐘才笑起來“祁睿鋒,我們現在可以談談了。”
“談什麼?”
“自然是談用什麼的代價讓你能夠按兵不動,乖乖的待在原位上不再像隻跳蚤一般隨意的蹦躂。”
聞言,男人隻是掀了掀眼皮,抿酒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讓我不再蹦躂自然可以,就看你能夠出什麼樣的籌碼了。”
籌碼。
慕酒甜很清楚祁睿鋒指的是盛懷暖。
如果說將盛懷暖還活著或者是現在所住的地址告訴給他,彆說是十天半個月都按兵不動,就算是這一年都不允許他再在基地裡工作,他怕是都會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可……
她閉了閉眸,身子朝著沙發裡靠了過去,勾唇涼笑“籌碼自然是有,不過恐怕不會合祁大少心意的。”
“那我們恐怕就沒有辦法再談下去。”
“祁大少不想知道我的籌碼是什麼?”
沒等對方回應,慕酒甜直接從手包中掏出牛皮紙袋扔了過去,沒有封口,落在祁睿鋒麵前的時候裡麵的東西已經散落出來一半。
形形色色的照片,男人幾乎都維持著一個姿勢,唯獨女人……
高腳杯被生生捏碎在掌心裡,然後掉落在腳邊的地毯上,酒水灑了一身。
包廂裡安靜如斯,男人的眸色在明亮的陽光中分明暗了一度,唇瓣撩起似笑非笑“那晚果然是你算計的。”
慕酒甜知道,祁睿鋒是誤會了。
但她沒有解釋“你就說這樣的籌碼足不足夠就可以了。”
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回應,慕酒甜也無所謂。
嗓音清清涼涼“祁大少可以想想,如果我將照片散落出去,鬨得整個西城區都知道戚家小公主被你睡過了,甚至是當做是一個死人的替身養在身邊,在西城區的風評裡,你覺得你會查到什麼地步?”
“我不外乎這個。”
“我知道,所以我到時候會再買通幾個記者,讓他們專門去戚家外麵埋伏著,還要等到哪個戚家人從裡麵出來,迎上去就問是不是戚小姐自甘下賤,才會和你攪和在一起。”說著,慕酒甜撩了撩自己和盛懷暖簡直一模一樣的茶色卷發,精致又冷豔的小臉麵無表情“你覺得這樣一鬨,戚家小公主就算是喜歡你,戚家還允許她和你在一起嗎?”
彆說是在一起了,就算是祁睿鋒想要抹平謠言的和戚一弦訂婚,都不會有人買賬的。同樣,祁睿鋒的名聲也算是在西城區裡徹底的臭了,連帶著也會讓祁老晚年蒙羞。
前者,他都可以不外乎,但後者……
祁睿鋒不敢賭。
下一秒,那張斯文的臉果然寒漠了下來,眼角眉梢之間幾乎遍布了陰鷙的痕跡“這樣的輿論戰,果然還是你玩的最得心應手。”
“謝謝祁大少誇獎。”
她就權當他是在誇她。
高腳杯的玻璃碴子似乎連帶著將祁睿鋒的手指也割破了,鮮紅色的血和妖冶的酒水混合在一起,有著種彆樣的魅惑感。
他緩慢的挑眉,薄唇掀起一層極薄的嘲弄“那如果我不答應呢?”
“不答應我的條件嗎?”
“輿論戰,你會玩,並不見得我不會玩。”男人喉間溢出來極深的笑意“到時候我隻需要爆出你是為了閨蜜才設計陷害,再證明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過戚一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輿論導向的風,我能夠比你引導的多。”
的確,身居高位的人總比慕酒甜這樣手無縛雞的人來的更厲害。
但……
“如果我將照片送到盛家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