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慈無_長生,從養雞雜役開始_思兔閱讀 

第五十八章 慈無(2 / 2)

不光是自己的父親喜愛,時常帶在身邊指點,便是自己這個當爺爺的,也是百般疼愛,驟然聽到淩霄失蹤,隨後連魂燈都熄了之後,差點沒把秦勝雍這個太子活活打死。

但事已至此,再是責備也已無用,眼見著秦勝雍被禁去了修為,在這跪了數月,他心頭那股氣也勉強消去了一些,再加上各方麵的求情,他也不得不親自來此,把太子給接回去。

隻是看樣子,即便隔了數月,老頭子仍還在氣頭上。

宮殿內,那聲音忽然語氣緩和了些

“我總覺著小淩霄還活著……你們去海障那邊看了沒?”

秦運桓連忙道“父親之前說過之後,四弟便立刻親自前往,不過南部沿海的這條海障咱們為了抵禦三洲修士,放任其成長,如今規模愈大,實在是難以勘察,四弟隻是元嬰境,也隻能匆匆檢查一遍,並沒有發現淩霄……蹤跡。”

那聲音卻仍有些不甘

“我聽說小淩霄是被地脈轉移走的,你們有派人查過地脈麼?會不會被轉移到彆的地方去了?”

秦運桓遲疑道

“這……地脈變化無常,咱們沒有特彆擅長這方麵的人手,倒是萬象宗那邊,厚土峰的胡峰主和千流峰的苗峰主如今都還在那邊搜羅,聽說還有幾位峰主也在那邊……淩霄和萬象宗的弟子一同失蹤,想來若是他們找到了自家的弟子,應該也能找到小淩霄,對了,長生宗的人也在幫忙尋找。”

宮殿內頓時傳來了有些氣惱的聲音

“糊塗!兩宗雖與我秦氏世代交好,可打鐵還需自身硬,莫要全將希望寄予在彆人身上!”

“是,父親教誨的是……隻是,運桓仍是不太理解,兩宗宗內化神、元嬰如此之多,明明可以禦敵於海上,為何非要隻派出少許修士在西海國駐守,他們到底是打得什麼主意?”

秦運桓不解道。

聽到秦運桓的話,宮殿內的聲音,微微沉默後,終於回道

“或許是想著趁機磨練出一批化神,又或者有其他的打算……太祖留下關於此界的讖言,如今已經越來越接近,咱們也不用理會這麼多,跟著他們便是,看在太祖的麵子上,他們不會舍下我們。”

秦運桓聞言,若有所思。

“行了,你這次來的目的我知道,把這小子帶回去吧!另外,繼續給我找!小淩霄是我的後裔,我的靈覺不會有錯。”

宮殿內,那聲音再度道。

“是!父親!”

秦運桓連忙拉起了旁邊的秦勝雍,然而這才發現,秦勝雍竟不知何時,已經昏死了過去。

秦運桓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心疼。

打罵的時候痛快,可回過頭來,這畢竟還是自己的子嗣。

為人父母,便是修士,又豈能真的無視。

更何況堂堂元嬰修士竟然生生跪暈,恐怕不光是被自己和父親輪流懲罰的緣故,也是他心內自責過度,甚至影響到了道心,以致心魔叢生所致。

當下心中一歎,連忙將太子秦勝雍帶走。

很快,皇宮之內,便有數道元嬰修士,匆匆往西海國方向趕去。

……

“檀越是說,去尋找大洪水的源頭,從源頭解決?”

慈無看著王魃,微微側目,隻是眼中卻看不出有什麼想法。

王魃點點頭,旋即露出了一抹赧色

“晚輩可能是有些異想天開了,晚輩不知道這大洪水究竟是從何而來,竟能將三洲淹沒,可萬物皆有來處,若是了解了這大洪水的根源,咱們或許便能有辦法緩解,甚至消弭掉這場災劫。”

慈無微微沉吟,旋即道“這便要從膜眼說起了。”

“膜眼?”

王魃微微一愣,忽然便想起了之前在遇到那處能夠源源不斷生出颶風的漩渦時,秦淩霄似乎也曾提到過。

隻是對方明顯也所知不多,僅是提了名字,這膜眼到底是什麼,王魃卻也不太清楚。

不懂自然便要問。

“敢問前輩,這膜眼又是何物?”

慈無看了王魃一眼,微有些訝異道

“吾若是未曾看錯,檀越傳承的,應當是上古之時便流傳下來的萬法脈,尊師難道未曾提過麼?”

王魃心中一凜。

萬法脈一旦完成五行互生之後,極難被看出根底,卻沒想到這僧人竟是一口便道了出來。

莫非是和那個明善一般,能夠讀心?

王魃心中思索,口中卻是道

“可能是我修行還未到家,老師不曾提起。”

慈無看了眼王魃,似是知道他是胡謅一般,隻是並未拆穿,而是解釋道

“膜眼,或者也叫眼子,便是此界天地胎膜破損之處。”

“與界外相連,內外感應之下,而生出種種異象。”

“膜眼所在,必有災劫,或是天火,或是妖風,或是傾世之水,或是滅國之雷……此間海障之中,便有能生出元磁的膜眼,故而這整片海域,都被元磁之力覆蓋……”

“這些元磁,竟是膜眼產生的?”

王魃難掩吃驚之色。

他猛然間想到了中勝洲修士臨時洞府內的那張地圖。

之前他還有些不解,可是如今想來,地圖上的那些黑點莫非就是膜眼的位置?

想到這裡,他又忽然一驚,忍不住看向慈無。

“大洪水,莫非也是……”

“檀越所猜無錯,大洪水之源頭,正是一處膜眼。”

慈無微微頷首。

王魃此刻心中卻猛然又回想起,昔日在燕國玲瓏鬼市之時,師父姚無敵和唐籍師叔都曾提到過,天門教的教主被抓去堵了眼子。

當時他還不明白,此刻卻頓時聯係了起來,忍不住道

“這膜眼,莫非無法堵住麼?”

慈無搖搖頭

“尋常膜眼,即便不刻意去堵,時間稍久,便可自然而然恢複愈合,需要堵的,都是陸地之上出現的膜眼。”

“而大洪水源頭處的那膜眼……深處極西海域,此前無人知曉,即便是有人知曉,也並未當做一回事,時日愈久,此膜眼非但沒有消失,竟是越來越大,在接連與周圍的幾個膜眼連通之後,便成了一個堵不上的窟窿。”

“連化神都無法填補麼?”

王魃忍不住問道。

慈無聞言,不禁雙手合什,麵露悲憫之色

“吾西陀洲一代佛宗心緣大士,也即是檀越所知的煉虛境,因不忍眾生受苦,更不願攜西陀洲修士與他洲交戰,犯下殺戒,違背心中戒律,於是大洪水爆發之際,便孤身前往大洪水源頭膜眼,希求以身鎮此眼……”

“那成功了麼?”

王魃話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說了蠢話,若是真的成功了,三洲也不會陸沉,眼前的慈無,也多半不會來此了。

果然,慈無微微搖頭

“洪水依舊不絕,心緣大士卻從此生死不知。”

王魃不由得動容,隻是隨即有些疑惑道

“心緣大士既是一代佛宗,若是真的……必有異象,何以無法知曉?”

慈無垂目道

“吾等亦是後來多番查探之後才知曉,那膜眼一旦成勢,所覆蓋之區域,天地規則也會隨之而變,往日之異象,於此間,卻多半不會顯現。”

“心緣大士進入其中,或許早已不在,又或許仍在其中……隻是他這一走,卻也令得西陀洲無數佛國陷入兩難之境。”

“兩難?”

王魃心中莫名覺得有些熟悉,不過隨即便被對方的話吸引了注意,不由得心生好奇。

慈無頷首道

“我西陀洲諸多佛國子民,皆以戒律持身,即便遭遇大洪水之災,卻也不願違背戒律,遠襲外洲之地,隻是想方設法,消弭這場禍事,便如心緣大士,便是其中的主流。”

“然而卻也有僧眾覺得大災之前,一切皆虛,唯有護得佛國子民,方是真實,所以甘願遭受戒律之反噬,亦要遷移彆洲,造下殺業,為佛國子民掙得一線生機。”

“當然,也有渾水摸魚之輩,這些倒也不值提起。”

說著說著,慈無忽然反問道“未知檀越若是遇此難題,又該如何選擇?”

“我?”

王魃微微一愣。

旋即也不由得陷入了思索。

慈無所說的這兩種,著實讓他有些為難。

前者堅守戒律,寧可犧牲自己以及西陀洲的性命,也不願傷及他洲。

後者破戒,雖造下殺業,卻也隻為西陀洲眾生掙得活命的機會。

若是以西陀洲眾生的角度看,自是後者好。

若是以風臨洲修士的角度看,卻是更喜歡前者。

隻是王魃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後者。

他遲疑地看向慈無

“前輩想聽真話麼?”

慈無單掌豎在胸前,念了一聲佛號“真話假話,檀越問心無愧即可。”

聽到這話,王魃不再猶豫

“我能力有限,若是遇此情況,隻會想儘辦法,帶著親近之人趁早離去。”

慈無聽到王魃這話,倒是有些意外,認真地看了看王魃。

半晌,他才緩緩露出了一抹笑容

“檀越倒是直爽,那,若是有朝一日,檀越有這個能力呢?”

“有這個能力?”

王魃微微一愣。

心頭卻是一片茫然。

他從未想過這些。

即便是想得到的,也隻是有朝一日能夠修行到煉虛,破碎虛空,白日飛升。

除此之外,或許便是珍惜和親近之人在一起的日子。

猶豫了下,他還是老實道

“回前輩,此事,我未曾想過,也未曾遇到過。”

慈無聞言似有深意地笑了笑

“無妨,隻希望檀越以後不會遇到這般難題。”

王魃也反應了過來,好奇道

“不知前輩又是這兩者中的哪種?”

慈無聞言,笑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琵琶骨上穿過的鎖鏈。

神色坦然

“吾與檀越有些相似,既不願造下殺業,卻也不忍西陀洲眾生受難……隻是,吾至今也找不出合適的辦法。”

王魃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無非是道不同,為何要將前輩這般……”

慈無卻神色平靜

“人間種種紛擾,本也不過是道不同而已,由此而生貪嗔癡,如此,也是在懲罰吾不能為西陀洲眾生掙命吧……”

說著說著,他忽然話鋒一轉

“隻是吾身死事小,可吾所負傳承,若是因此而斷絕,吾當罪過也!”

“傳承?”

王魃一愣。

這一瞬間,他恍然明白了對方將他邀來此地的原因了。

“是因為我是萬法脈弟子,可以兼修眾多功法……所以才會找上我。”

“也不知道這慈無的功法又是何樣的本質。”

隻是旋即便有一個疑惑升起。

西陀洲弟子不知凡幾,天賦卓絕之輩,亦是數不勝數,何必要找他一個外洲修士?

難道就不怕他修為有成,對西陀洲造成更大的殺孽麼?

然而下一息,他便知道自己想錯了。

“這隻猴兒天生佛性,連你身上都被它沾染了不少,合該繼承吾衣缽。”

慈無看向一旁悶不吭聲的戊猿王,滿臉慈笑。

王魃?

合著你是看上了戊猿王?

他還比不過一隻猴子?

不過一轉念,他便也坦然了。

說起天賦,他說不定還真不如戊猿王。

況且,反正教給戊猿王,便等於是教給了他,等戊猿王學會了,自己再跟著學也一樣。

所以這些事情,王魃很快便想通了。

隻是唯獨讓他有些擔憂的是,戊猿王本來便修行了一門化神功法《猿神九變》,它可不像王魃這般,能夠同時兼修各種功法。

他立刻便將這個問題拋給了慈無。

慈無卻笑了笑“吾這一脈,名為‘元空無相’,不著法相,雖不似你們萬法脈能夠集百家眾長,但與另一門功法兼修,卻並無問題……隻是,這猴兒可願意?”

王魃當即便看向戊猿王,向對方不著痕跡地使了個眼色。

戊猿王當下便老老實實地跪倒在慈無麵前,衝著對方磕了幾個響頭。

慈無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好!好!”

正欲說什麼,他忽然抬起頭,看了眼上空緩緩開始晃動的鎖鏈。

鎖鏈的儘頭,似乎又有什麼變化。

當下卻是抬手招來了戊猿王,在猴兒的腦門上輕輕一拍。

戊猿王頓時便如喝醉了一般,昏昏倒下。

慈無旋即對王魃豎掌行禮道

“多謝檀越,吾已將傳承儘數授予這猴兒,檀越若是想學,也儘可學之。”

對方的坦率,頓時讓王魃有些錯愕。

“前輩不怕我學了之後,會對西陀洲修士動手麼?”

慈無卻笑了笑,合掌在前,神色平靜

“眾生畏果,菩薩畏因。”

“有今日之因,方有他日之果。”

“此間或有變化,檀越也該離開了。”

王魃一愣。

旋即便發現靈獸袋一震,戊猿王瞬間被收了進去。

而隻是眨眼之間。

他隻覺得耳邊一片水流之聲,再回過神來,竟愕然發現,自己竟又回到了方才離去前的位置。

“王魃?你、你剛才去哪了?我怎麼也看不到你?!”

秦淩霄失態地抓住了王魃的手臂,激動地傳音道。

王魃抬手指向海障“我方才就在……”

然而他旋即便愣住了。

海障中,方才那道僧人所在的位置,此刻卻隻有奔湧的激流,和在激流中遊弋的凶獸,方才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場幻夢一般。

但王魃清楚地知道這不是。

“這個慈無,他究竟是什麼樣層次的存在?”

思來想去,與自己所見過的所有人對比,王魃卻也想不出來結果。

索性作罷。

旋即他不著痕跡地脫離了秦淩霄,憑著腦海中記錄下來的地圖,喚出了大福,安排了一個方向。

心中隱有雀躍,低聲道

“走,我們回家!”

……

海障中。

川流不息的海水深處。

慈無看著兩人一獸鑽入了一頭巨蜥口中,旋即迅速地朝遠處遊去,眼中閃過了一絲訝色。

“這……此人,倒是和吾所知的萬法傳人有所不同。”

“不過,獨善其身麼……”

慈無慢慢回憶著方才的對話,眼中卻不由得浮起了一抹感歎

“心緣師伯,即便西陀洲失敗,這樣的人,應該能將您的傳承流傳下去了吧?”

“如此,我也終於可以做點什麼了。”

他緩緩抬頭。

穿透了他琵琶骨的鎖鏈悄然落下。

目光似是穿過湍急的水流,穿過擋在他視線之前的巨大章魚身軀。

落在了半空中飄然而來的兩道身影身上。

而這一刻。

那兩道身影也同樣似有所覺。

直直朝他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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