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盯著李棟的眼睛,對方被他看的冷汗津津。
“你工程隊的其他人就沒覺得味道奇怪,沒人攔著你不讓挖嗎?”
“嗐,好幾個人都跟我提議算了,隨便搞搞,”李棟挪了挪屁股,離江陽坐的遠些,“但是我哪兒敢啊!當年不就是因為一時粗心大意,對手底下的人太信任,才弄出一樁經濟案嗎?”
“一百多萬賠進去,我這幾年都白乾!”
當然不可能白乾,肯定還是賺了很多的。
隻是當著江陽的麵,李棟得把自己說的可憐一點。
這是他多次吃牢飯養成的下意識反應。
江陽沒戳穿他,順著他的話說“所以,你的工人沒有可疑的舉動?”
“嘶……江警官,你這話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手下的人?”
李棟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他用力拍著胸口,大言不慚道“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找的都是沒案底的老實人!壞人啥樣我還不清楚嗎?”
“嘿嘿,我自個兒算是四進宮的了,哪個實心眼,哪個坑蒙拐騙,我熟!都彆想騙過我的眼睛,彆看我那幾個工人長得凶惡,其實都好人呐!發了工資就往家裡打錢,喊他們出去鬆快鬆快都不肯的那種。”
“你能為所有人擔保?”
江陽哼笑,一句話成功堵上李棟不停嘚吧的嘴。
緊跟著他話鋒一轉,又問“五年前你接到實驗中學操場建設的項目,前期施工有沒有發現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或者,當時參加工程的名單你還在嗎?”
這一問,又把李棟問倒了。
“都過去五六年了,我哪兒還記得住啊!我當時剛組建工程隊沒多久,很多人是從上一個工頭手下留下來的。小團體比較多,比如侵占款項的財務,跟我就不是一條心。”
“額,等會兒。”
說到這裡,李棟忽然卡殼,他眉頭擰成一團,猶豫幾秒還是開口“我好像記得,施工當天,有好幾個學生在那兒挖土玩。”
“我還找劉校長趕過人!”
江陽瞬間打起精神,高金洋也在筆記本電腦上飛快記錄。
“還有呢?跟學生起爭執了嗎?記得大致特征嗎?”
操場有一部分是被攝像頭覆蓋的,隻是學校不一定會保留那麼久監控錄像。
基本上三個月到半年最多了。
不過這條消息值得關注。
凶手不一定是校外人士,也未必是校職工。
也可能是同學。
江陽垂下眼,他經辦的案件不少。
殺人犯從來不會限定年紀。
要小看任何一個年齡段的人。
“額,確實拌了幾句嘴。”
李棟努力回想,“無非是不讓他們在那兒玩,影響到我們工作唄。而且擱那兒待著多危險,一個不好碰壞了負責人的還是我。”
“您問我具體說的什麼,我是肯定想不起來的。至於特征……哎喲江警官,您就彆為難我了。我就記得都是男學生,全部穿的實驗中學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