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日開始,你便是將軍府的大管事,王管事,你能勝任嗎?”雙至提聲問道。
王管事愣住了,好像有一種天上掉下餡餅的驚喜,“是……夫人,小的一定會好好乾的。”
“各房副手,從今日起,你們便接替各房管事的差事,再從下邊的人選一個上來當副手,至於大管事你們等人,即日起,免去所有差事,從此將軍府永不複用,王管事,將他們與將軍府簽訂的契約還與他們,該如何扣工錢,便如何扣,如果你們有任何意見,可以拿著契約到官府,看看究竟是你們逼主有理,還是我趕奴正確。”雙至以一種睥睨的姿態看著眼前那些臉色攸地變色的管事。
彆人敬她一尺,她自然會還人家一丈,但彆人若是傷她一分,她絕對分奉還。
“夫人,你……你怎麼能這樣做?”原大管事聲音都變了調,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趕出將軍府了,他可是將軍府的老仆從了。
雙至冷冷哼了一聲,“王大管事,我乏了,將這些人請出上房,讓人看著他們清點私物,一個時辰之後,我不想在府裡再見到他們。”
王大管事答應一聲,“是,夫人。”
雙至目光冷冷射出廳外,那些跟隨著原大管事來看熱鬨的丫環,“你們是打算各自回去做事,還是要我將你們發賣出去,讓牙婆再送一些新的奴才來頂替你們?”
那些丫環臉色一白,急忙行禮之後分散開去,並在心裡暗暗發誓從此以後一定不能得罪夫人,也不能隨便聽彆人挑撥,否則下場就和大管事一樣了。
“王大管事,若是這些人不願意走,就讓護院小廝們進來幫忙!”雙至對上幾雙不忿的眸,輕聲開口。
那些已經被雙至宣布永不複用的管事們,個個臉色如死灰,他們絕對想不到夫人的手段會厲害到這個地步,胡夫人明明保證過,絕對能讓夫人再交出大權,並承諾過後給他們加成工錢,事情怎麼到了這種地步了?
而天不曾出過屋裡的胡夫人此時正在給威兒講故事,笑容溫婉柔美,看著就是一副母慈孝的美好畫麵,但她心裡其實也焦急,她在等,等著去收拾殘局,她想讓全府的人知道,隻有她才有魄力當家。
一名丫環急步在外頭進來,在她耳邊耳語幾句。
胡夫人嘴邊柔美的笑容漸漸淡去,聲音平靜,“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丫環出去之後,胡夫人麵無表情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光,竟是如此刺眼。
“爹爹……”威兒手中的珠掉了在地上,他急忙驚呼,爬下椅要去找珠。
胡夫人眼角一抽,似平靜的海麵突然卷起巨浪般,她一手抓過威兒的衣襟,麵目猙獰,“你要我說多少次,你爹死了,他死了!他被人害死了,現在他們連我也想害死,我報不了仇了,你要癡傻到什麼時候,你這樣將來怎麼為你爹報仇。”
威兒被嚇得臉色蒼白,記憶深處某些畫麵重疊,他瞠大眼,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不許哭!不許哭聽到沒有!”胡夫人尖叫著,張口狠狠在威兒背部咬了下去,好像泄恨一般,眼底充滿了怨懟。
威兒一陣吃痛,卻不敢叫出聲,要是他叫出聲了,娘一定會更用力咬他了。
如果爹爹在,娘就不會總是咬他了,爹爹……爹爹……
……
石拓是在差不多傍晚的時候回府的,不過今日在大宅門前,卻有些不同以往,府裡十幾個管事竟然齊聚在門前,見到他從馬車中下來,刷一聲都跪在他麵前。
首先是前大管事,哀怨委屈地跪在石拓麵前說著夫人如何獨斷獨行,如何排除異己,如何將他們全部趕出將軍府。
緊接著,所有管事都叫著要石拓做主。
石拓皺眉看著他們,心裡浮起一絲怒意。
“你們一起跟夫人到上房,說要夫人複用徐管事?”石拓淡淡地問他們。
前大管事道,“爺,我們隻是想與夫人提一些中肯的意見,誰知不合夫人心意,便將我們全部都趕出府了。”
石拓冷笑,“夫人如何處理徐管事,想用哪些下人,是你們能提意見的?你們是什麼身份?早在第一日我便說過了,家裡一切事情由夫人做主,你們是當耳邊風了?”
前大管事各人聞言,臉色變了變,“爺,我們……我們不是……”
“爺,您回來了。”祥興從大宅門出來,他早知道這些管事們不會就此甘心被夫人趕出府的,果然來找爺胡說八道了。
石拓掃了這些管事一眼,轉身走近府裡,“祥興,讓人把他們都趕走!”
祥興爽快地應了一聲,對在一旁的王大管事使了個眼色,便急忙跟上石拓,把這幾日府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石拓聽了。
石拓聽完,心裡頓時大怒,想不到在他忙碌的這些天,家裡的下人竟然都欺到雙至頭上了,想到她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姑娘,還要受這些人欺負,他心裡就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