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要雙至!
祥興聽到雙至的話,才終於鬆了口氣,急忙從地上起來,行禮之後急急地往馮正亭那兒去了。
雙至不禁微微眯了眯眼,她臉色有些白,掌心也沁出了冷汗,指甲嵌入肉裡也不自知,不知道石拓傷勢如何,她怎能安心?
“夫人,您不用擔心,爺不會有事兒的。”香芹過來為雙至捏著小腿,最近雙至的小腿有些腫脹,是懷孕的原因。
雙至歎了一聲,“如何能不擔心。”
“爺久經戰場,豈是一個小刺客能傷得了的,夫人,您還是放寬了心,仔細自己的身子好些。”鄭婆子也在一旁勸著,還不忘一手搭在雙至脈門上,確定脈象雖浮卻無大礙,才收回了手。
“你們莫要安慰我,不看到他的人,我還是無法安心。”雙至搖了搖頭,靠著椅背望著日頭逐漸西斜。
“祥興已經去馮軍師家裡找爺了,爺會回來的,夫人。”容蘭低聲道。
雙至想要去拿起茶杯,才現自己的指尖在輕顫著。
容蘭急忙將茶杯放到雙至手中,“夫人……”
“我沒事。”雙至雙手捧著茶杯,啜了一口茶,笑容蒼白。
香芹與容蘭等人麵麵相覷,都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
到了晚飯時候,雙至已經坐不住,她本想著讓祥興帶話給石拓,他若是真傷得不重,一定會回來家裡療傷,但如今一個時辰都要過去了,還沒見他身影,甚至連祥興也還沒回來,她越想越是害怕。
“夫人,您先坐下吃飯吧。”丫環們已經布好了菜,卻見雙至隻是在大廳來回走著,她們看著都很是緊張擔憂。
雙至看了那一桌的晚餐,又看看自己的肚子,咬了咬牙,坐下來吃飯,即使是完全沒胃口,她也要給自己補充體力營養,她不會讓石拓擔心她的。
吃到一半的時候,二門的丫環便氣喘喘地跑來,“夫人,爺回來了。”
雙至手裡的碗差點拿不穩,她急忙起身,“在哪兒?”
話剛一說完,石拓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門邊,馮軍師和祥興,還有一位陌生長者跟在他身後。
雙至走向他,眼眶忍不住微紅,扶住他的手臂哽咽冉著,“傷著哪裡了?”
石拓苦笑,輕撫她鬢角,“隻是休息。”雙至看到他一手捂住肋下,急忙要丫環扶著他進內屋去。
石拓心疼看著她,“雙至,我真的沒事。”
“進屋去躺著。”幾乎是懇求的語氣,雙至看著他的眼神如水顫動著。
石拓歎了一聲,回頭與馮正亭對視一眼,點頭答應著。
“郡夫人,這位是宮裡來的禦醫肖大人,不如讓肖大人先給將軍再換一次藥?”馮正亭摸了摸鼻子,對雙至道。
雙至一怔,馬上將馮正亭等人請到廳裡來,她扶著石拓的手坐到上,雙手有些抖地為他解開衣襟。
“雙至,回屋裡去。”石拓抓住她的手,啞聲道,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的傷勢。
雙至瞪了他一眼,掙脫開他的手,將他的外裳脫了下來,隻見他白色單衣上,腹部的地方有殷紅血跡滲著,她哽咽叫道,“都傷得這樣重了,還說是小傷。”
石拓苦笑,握著她的手柔聲道,“真的沒事。”
馮正亭輕咳一聲,道,“郡夫人,將軍傷勢早已經控製住了,真的不會有事,隻是剛剛一路過來,有些顛簸,才滲了血絲,換了藥再休息幾日便好了。”
雙至心裡一陣內疚,早知如此,她也不要求他回來療傷了。
石拓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想安慰她幾句卻礙於在下屬麵前不好說什麼,便對肖禦醫道,“肖大人,換藥吧。”
“是!”肖大人對雙至一禮,雙至讓開了位置,手裡卻依然緊緊握住石拓的手。
肖大人將包紮著傷口染了血的白綾巾解了下來,露出觸目心驚的傷勢,那分明是被利劍所刺,那傷口不大,卻是極深的。
雙至忍不住緊握住石拓的手,掌心沁汗。
肖大人卻很是淡定,換藥包紮一氣嗬成,眉頭也不皺一下,“將軍,過兩日下官再過來給您換藥,您切記傷口暫時不可沾水,將軍雖不把這點小傷放在眼裡,可也莫要疏忽了。”
雙至聽得心驚膽顫,小傷?石拓之前到底受了怎樣的傷,怎麼每個人都說這隻是小傷?
石拓視線沒有離開雙至瞬間煞白的小臉,有些埋怨地瞪了肖大人一眼,肖大人卻似毫無所覺,但眼底的揶揄明顯得教人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