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泰也笑道:“兄長,人家是為了美人而來,你是為了象牙床而來。我是該誇讚你有眼光呢,還是有眼光呢?”
廣泰和薛尚秉燭夜談,兩人話語投機,說起年少時候輕狂恣意,都是性情中人。
廣泰說得興起,“兄長,我在這裡有許多誌同道合的朋友,有機會設個場合,讓他們和你結識。”
薛尚希望在地方上多結交朋友,他的社交圈子還是有些狹隘。
“好,有賢弟從中斡旋,我很期待多結交朋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廣泰的朋友圈子非富即貴。
薛尚留宿莊園,第二日直接去軍營。鳳嬌守著兒子,不在過多分心關注薛尚。再者說,薛尚外麵有點活錢,原封不動地上交給自己。
錢財上不藏心眼,他就沒有其他心思。鳳嬌不做他想,晚上薛尚回來,鳳嬌噓寒問暖,不在像是以往那樣以淚洗麵自怨自艾。
廣泰倚托薛尚的福氣,這一筆大生意來錢輕鬆而且利潤可觀,最重要的是長期生意合作夥伴。
江遙囑咐他幫助夏月。廣泰的做法不局限於幫助,簡直就是大包大攬,將螢火閣分舵的業務直接接手過來。
他來到夏月住處,夏月正要帶著織女上街。兩人走個對頭碰。
織女在前邊引領,“單公子,請。”
“廣泰,看你容光煥發,莫非有喜事?”夏月和廣泰在桃樹下就坐。
“月月,我打算開一家茶館,茶館裡是消息集散地,我物色人手,你負責經營。”
廣泰辦事就是這麼透亮,他出錢出力,拱手送給夏月,讓她使用。
夏月回到房間取出一封信箋,“你先看看這個。”
信箋是江遙郵寄來的,信裡的意思是西南螢火閣分舵一應事務都是單廣泰在打理。如果廣泰不嫌棄江湖水深,夏月聽命於廣泰,螢火閣分部由廣泰牽頭。
夏月自知能力有限,來到西南一段時間,在西南一地沒有什麼建樹。直到單廣泰插手西南分舵事務,才漸漸有了起色。
廣泰是因為江遙的麵子才跑前跑後,又是出錢又是出力。人家的錢財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夏月堅決辭讓螢火閣分舵舵主職位,讓賢給廣泰。
夏月摘下貼身放置的荷包,裡麵是一枚象牙印章,螢火閣分舵印章。
“舵主,請收下。”夏月雙手奉送給單廣泰。
廣泰鄭重接過,這是兄長對自己一片信任之情。廣泰著手籌建茶館,以夏月的名義開茶館。他儘量避免家族生意和螢火閣的生意有交集。
廣泰寫了一封回信給江遙,信箋在路上,江遙也在路上。他們一行人六天後到達秦州。
見慣了水鄉的妖嬈,中原的富庶,冬霜和玄乙頭一次領略西北的高亢和蒼涼。
秦州是農耕文明和遊牧文化的交彙點。這裡有他自己獨特的文化和生活方式。
長安春意正濃,這裡是春寒料峭。衰草連天,看不到綠意。一行人掏出棉服換上。
秦州的治所在上歸縣,縣城規模不大,城池破敗,有些地方都坍塌了,並未修補。
一行人來到縣城最大的客棧歸來客棧。客棧地麵鋪陳地磚,似乎從來沒清洗過的樣子,和外麵的土路有得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