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遊四海!
冬去春來,冰雪消融,綠意重回大地。
金輝城的南部萬裡之遙,就是一條橫縱東西的山脈,像巨龍盤踞遼闊的地麵之上,形成了一處壯觀的景象。
山勢平緩,景色秀麗。
像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了南來北往的通路。
烏龍山脈綿延數萬裡,想要從南至北抵達金輝城,必須翻過這道山脈。
苦竹寨的營地就駐紮在此,也因為地勢的險要收留了不少流亡者。
距離銀耀城打探消息過去了數月,還未有消息傳回來。
銀耀城終於按耐不住,采取了行動。
這一日,烏龍山脈中出現了一支隊伍。
領頭的正是銀耀城的副城主周逸寒,隨行的全是銀耀城的精銳力量,無一不是三品高級血脈,足足有數百人。
周逸寒年過半百,本身達到了四品中級血脈。從表麵上看起來像中年人一般,渾身的肌肉勻稱,無一絲贅肉。映襯著他剛毅的麵容,儘顯威嚴之氣。
隊伍在山脈中無聲地行進,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顯得訓練有素。
兩邊的山勢陡峭,狹小的通路僅容兩人並肩走過。數百人的隊伍漸漸拉長,在蜿蜒的山道上緩緩前行。
一名少年靜靜地坐在山路之中,麵前擺著一壺好酒,正在自斟自飲。
“什麼人,趕緊讓開。”一名銀耀城的修士手持兵刃,朝著前方一指。
少年似乎被嚇了一跳,手中的酒杯一抖,幾滴碧綠醇香的液體滴落在山道之中。
“何人大呼小叫,打擾你家小爺的清靜。”
少年一仰脖將手中的酒倒入口中,對那名修士的指責頗為不滿。
他站了起來,身體搖搖晃晃,眼中透著迷離之色。
“哪裡來的酒鬼,延誤了我們的行程,當心你頸上的人頭不保。”那名修士高聲喝道。
少年放下了酒杯,雙手叉腰,朝著地上啐了一口。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們走你們的路,我喝我的酒,憑什麼讓我給你們讓路。”
見他年紀不大,說話卻老氣橫秋,引起眾人一陣哄笑。
“這種山野之人,不給他點教訓,就不知道我們銀耀城的厲害。”
銀耀城的修士自視極高,對於南疆之人不屑一顧。
那名修士聽到少年出言不遜,單手提刀,一巴掌就朝著少年胸口扇了過來。
這一掌隻用了三成力道,尋常人挨上一下,也足夠落得個四仰八叉。
少年不躲不避,胸口重重地受了一掌。
“哎唷,好痛。”少年麵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彎下腰去手捂著胸口。
沒能將少年擊飛,那名修士也有些奇怪。
“快滾,好狗不擋路。”那名修士大掌一揮,就去拎少年的衣領。
他的手掌尚在半途之中,少年猛地抬頭,口中噴出一股酒箭。
那名修士閃躲不及,頓時被噴了滿頭滿臉。
酒水順著脖頸流下,怒火從胸中爆發。
那名修士長刀掄起,朝著少年用力地劈下。
“住手。”周逸寒從旁出聲,製止了手下的衝動。
這名少年突兀地出現在此,有些古怪。
周逸寒上前打量著少年,從他身上感受不到血脈之力的波動。
“你阻擋我們的去路,就不怕白白丟了性命。”
周逸寒見識過不少場麵,唯獨對少年的行為感到不解。
“你們打擾了小爺的酒興,還動手傷人,與強盜又有什麼兩樣。”少年眼睛一翻,說話一點都不留情麵。
周逸寒啞然失笑,這人要麼就是不通人情世故,要麼就是腦筋不夠靈光。
自己這些人全副武裝,他卻一點都不感到害怕。
“你是哪裡人氏,莫要給自己惹上麻煩。”周逸寒自問已經十分客氣,他一心趕路,不想過早地暴露行蹤。
“我就是金輝城周邊的村民,倒是你們形跡可疑,一看就非善類。”
少年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一副醉眼惺忪的模樣。
“無知小兒,你可知道是在跟誰說話。”先前那名修士有些不耐煩,惡聲惡氣地吼道。
“我隻聽到狗叫,好吵好吵。”少年白了他一眼,彎腰又去撿起了酒杯。
那名修士氣的吹須瞪眼,握著長刀就欲上前。
周逸寒這次沒有阻止,顯然不想跟少年繼續糾纏。
長刀破空劃過,朝著少年的脖頸砍落。
鐺。
一聲金屬相交的聲音響起。
少年手中的酒杯,與長刀撞擊在一起。
小小的酒杯停在空中,完好無損。
長刀卻從中裂開,隻剩了下半截。
那名修士驚愕地呆立在原地,望著手中的半截刀鋒,瞪大了眼睛。
“果然是高手,金輝城中還有這樣的人物,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周逸寒拍了拍手,眼中透出一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