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意嗓子裡有一種難忍的燥渴感,那是酒液所不能緩解的,她伸手勾住靳硯琛脖頸,暗香浮動月影,而靳硯琛慵懶勾下脖頸,懶怠的姿態方便她親吻。
簡意如今接吻姿態已經很嫻熟,雖然一半的技巧都是從他身上學來,但她偶然也會彆出心裁的鬨上一番,譬如忽然咬上他喉結。
靳硯琛呼吸一滯,他仰頭呼吸亂了刹那,緊貼她腰的掌心收攏,兩臂間用力好似將她圈緊。
無聲的主動權被爭奪,空氣裡隻剩下甜膩的曖昧交纏氣息,他胸膛處激震一聲笑。
後來有一通電話打破這氛圍。
簡意不知道是哪出電話,隻知道靳硯琛看見號碼時候瞳孔一縮,他語氣很急,三言兩語交代清楚,幾乎立刻就打算走。
臨出門前還不忘叮囑:“我叫程寧送你回去。”
簡意搖搖頭說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她可以打車自己先回去。
靳硯琛也是忙急了,家庭醫生打來電話,章老太太在浴室洗澡摔了一跤,人被送去醫院,現在昏迷不醒,醫生緊急喊家屬過去。
他走得很急,門推開的一霎,寒風從外頭席卷進來。
簡意把他常穿的那件黑色大衣捎了過去,然後沉默著看著他輪廓深邃的背影消失在不可見的陰影裡。
靳硯琛最近很忙,公司的事情似乎有點兒令他焦頭爛額,有些傳聞傳來傳去就變了味道,說大名鼎鼎的靳公子在為了一個女人對抗家族。
簡意聽了這話淡淡笑了下,沒放心上。
她哪裡值得他拋下一切不管不顧呢。簡意太清楚自己的份量了,也因為清楚,所以她永遠守著理智的那根弦不逾矩。
變故就在這一霎,像是早就蹲點好,踏出大門的那一秒,簡意被一夥人強行拽入麵包車。
昏暗不通空氣的小型麵包車,四麵的窗戶都被黑色貼紙封死,急急地駛向高速,風聲在耳邊呼嘯,除此之外,什麼也聽不見。
簡意意識到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綁架。
無法感知的時間,眼睛因為長時間睜著而變得酸澀,簡意眨了下眼睛,感覺好像是一場夢,那些隻會發生在警匪片裡的情節,像是做夢般降臨在她身上。
她問:“你們綁我做什麼?”
“不是綁架,隻是邀請簡小姐來做客。24小時一過,我們立刻送您回去。”
簡意該慶幸這幫人隻是蒙住她的眼睛,他們對她態度倒也不算很差,綁住手扔在角落一點聲音都不再有,看起來是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
其中有個人忽然湊過來說話:“要不我做個順手人情,簡小姐信不信彆人真心?生死關頭……可有一出好戲看。”
簡意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
而另一邊,靳硯琛深夜趕往明德醫院,死寂一樣的黑夜,醫院白牆猶如鬼魅矗立,白色的磚瓦與大理石瓷磚相映,入目都是一片慘淡的白。
靳硯琛呼吸發緊,幾乎是白著臉邁進去。
程寧在病房外頭等著他:“老太太沒什麼事,要臥床休息一段時間,現在轉入病房監護了。”
“靳總,您要不要吃兩顆藥?”
醫院燈光是冷調的,筆直打下來襯得靳硯琛臉色有點蒼白,暗沉的眸色翻湧,積攢著的陳年往事在這時候又鬨騰起來。
他擺了下手,忍著嘔吐感對程寧道,“你打電話家裡,今天太晚沒送她回去,我有點不放心。”
程寧應了一聲,走到走廊那邊小聲打電話。
電話撥通,他臉色確是不好,三兩個眼神看過來,最後趕緊小跑著來彙報。
“剛打電話過去了,保安說沒見著簡小姐回來,我又打了電話到學校,簡小姐也不在。我叫他們發了門口的錄像,鐘小姐拐進旁邊的胡同口人就沒了影……”
靳硯琛眉心狠狠一跳,幾乎用吼的語氣,“那快去找啊。”
這些天他動作大,靳硯琛也能猜到表麵上的風平浪靜維係不了多長時間,但他沒想到這一道口子,是從簡意這兒撕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