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他雖很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也知道自己親手爹娘已經去了,可卻不知葬在哪兒。
直到十二歲那年,族長同他說了爹娘墓地的位置。
也是清明節前後,江明順沒忍住過去看了,他跪在墳前狠狠哭了一場。
回來後卻不知怎的被楊氏知道了,那是江明順第一次挨打。
楊氏往常雖也對他冷著臉,卻也並不怎麼管他,她說,養了他長大已是她仁善,日後好壞都與她無關。
可那次楊氏卻頭一次對他破口大罵,她揮舞著擀麵杖落在他背上:“你老子娘好好地立在這兒,好好睜眼看看!”
“我還活得好好的,你去哭什麼墳!”
“你就那麼愛跪?便在這兒跪一晚上!”
他那時心裡愧疚,不敢反駁,就那麼硬生生跪了一晚。
清明雨多,跪到半夜便下了雨。
江永生拿了簑衣出來披在他身上,歎了口氣:“你既已是成了我的兒子,就永遠是我江永生的兒子。”
“再不要想其他人了。”
“好好想想吧!”
說罷便背著手回了屋裡。
從那以後,江明順輕易再也不上山,有時見楊氏和江永生對兩個弟弟慈愛有佳的樣子,他也曾羨慕過,心裡實在難受了就借口撿柴,背著簍子到山腳下,仿佛離那兩座雜草叢生的墳墓更近些便也能感受到爹娘的疼愛。
“爹,”江錦瑜擔憂地拉了拉江明順後背的衣裳:“你在想啥哩,騾車過不去啦!”
江明順從回憶裡驚醒,見前麵的路越來越小,立刻拉住韁繩。
他跳下馬車,順手把江錦瑜也抱下來:“騾車便停在這兒罷,咱們走上去。
說著,他往四周看了看,想找個平坦的空地,待看清是在哪裡後扯了扯嘴角,這不是巧了麼,他以前“撿柴”可不就是在這裡!
江明順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不好的回憶。
他把騾子綁在一棵有成人腰肢粗的樹上,又從車廂取出準備燒掉的祭品。
畢竟來得人少,越靠近墳地的位置便越難走,周圍的灌木、雜草纏繞在一起,實在是寸步難行。
“好在咱們帶了鐮刀和鋤頭上來,”白氏懷裡抱著江小弟,手臂上大包小包地掛著帶上來的東西,一臉慶幸地看著在前麵開路的江明順:“不然可是要砸鍋了。”
江錦瑜手上也不得閒,一邊要小心抱著那座紙宅邸,一邊還要跟著往前走。
在她前世老家的習俗裡,地府已經有了郵寄係統,隻需要用黃紙把要燒的東西包成一個包裹,網上頭寫好名字,放在石灰畫的圈裡燒掉就成。
江錦瑜艱難地繞過紮人的灌木樹枝,苦中作樂地想,這邊的地府也不知什麼時候能與時俱進一下,開通這項業務?
好在墳地裡岔路口不遠,大道上有其他村人上墳時順手把雜草除了,因而江明順也隻要收拾出從岔路口到墳前那一條小道就成。
江錦瑜沉默地站在墳前,那看著那兩座低矮的“墳”,不,或許說是兩個綠色的土包更準備—上頭已是雜草叢生。
墳墓周圍彆說壽磚和土牆了,就連最前麵的“墓碑”也不過是一塊青磚上潦草刻了兩個名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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