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小區門口，許歲停住，告訴他，“我到了。”
她隨口一說，他竟記住，去買了給她。
校區這片，一到午夜車輛變得稀少。路邊行人也寥寥無幾，等待的時間裡，有醉漢搖搖晃晃行屍走肉般路過他。
“下次再遇到，我就去要聯係方式。”
“幫我拿一下，然後在這裡等我一會，行嗎？”
兩人並排走在路上，迎麵吹來的晚風又輕又柔。
“江野。”
李念念責怪她來的晚，讓她待會唱一首歌賠罪。
十分鐘不到的路程，沒必要麻煩他。
串串香生意好，好在準備的分量充足，剩下的不算太少。江野不知道她愛吃什麼，跟老板說全要，把剩下的包圓了。
“我今天又看到他了。”
ktv燈球轉動，顏色變換，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繚亂。伴奏聲音大，嶽筠唱歌自信，跑調也唱得儘興。
許歲說完也不管他答沒答應，拉起他的手讓他拿住紙桶，然後轉過身，快步離開。
許歲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許歲心裡有很多疑問。
江野靠在沙發一角，小臂遮住眼睛，另一條胳膊無力的垂在沙發邊緣，骨節分明的漫畫手耷拉下來，像是睡著了。
江野願意說，她就願意聽。他不說，她也不會去問。
嶽筠湊過來，“誰啊？”
江野沉默著放到她手上，連同攤位老板贈送的小包裝餐巾紙一起。
等許歲在電話那邊ktv嘈雜魔音貫耳的背景音下聽清楚李念念說的話，和她說好馬上過去掛斷電話時，江野已經拎著打包好的串串到她身邊了。
一路上，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
十點半近十一點散場，幾人互相告彆，各回各家。
撒在江野的發梢，發出微弱細碎光芒。
包廂裡三個麥克風，她們一人一個剛剛好。
十一點後的氣溫下降，雲層將圓月遮了個嚴實，月光微弱。
“嗯。”
串串香不能帶進來，許歲寄存在前台，她坐過去邊吃水果拚盤邊跟她們聊天。
一路上兩個人默契地沒再提胡同裡的事。
江野這一天都沒有精神，看上去特彆累。在這樣的環境下能睡著，看來是真的困極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江野指尖微微動了下。
江野：“時間不早了，送你回家。”
“沒誰。”陳佐有點嫌棄的推開他，“把麥克風給我，下一首歌是我們姐妹幾個的合唱。”
divcass=”ntentadv”嶽筠不太開心，悶聲“哦”了下。
陳佐與她同桌的對話變得清晰。
回程的路上，江野拿出被壓在藥品下的紙條，一張淺藍色的便利貼。
許歲沒再拒絕。
有句話叫家醜不可外揚，沒人會想彆人八卦探究自己家庭不好的事情。
空調開的低，趁沒人注意，她挪到江野身邊，撿起他隨手丟在沙發上的校服外套蓋在他身上。
“進去吧。”江野低垂眸子，濃密睫毛遮住其中神色。
他唇邊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便利貼上是女孩娟秀的字跡，她說——
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原生家庭，但是，江野要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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