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層層克扣,底層士兵每天吃的也就是六七分飽還都是兩頓飯。
那是早晨一頓晚上一頓,都說皇帝不差餓兵,可這國民政府不給糧吃,那麼那些兵在地方是為非作歹自然也就沒有人管,你也管不了。
再說了,國民政府哪有什麼基層政權,底下村鎮那都是有地主豪紳把持著呢,國民政府隻要地主豪紳把糧交上去,他們在底下怎麼欺壓百姓他們才不管呢!
正因為如此,片麵抗戰和全民抗戰的區彆也就可以分清了。
好了,商震帶著兵訓練一天了,終於到了收兵的時候,包括商震在內所有人就都拿著槍哎喲嘿喲的往夥房走。
可是到了夥房的院子裡,那炊事班的班長就沉著臉站到了他的麵前。
炊事班的人也都是壯丁,隻不過卻屬於那種歲數大了已經不適合當兵的壯丁。
當然了,說不適合當兵,那是商震的看法,可柳營長他們在“救”他們這些壯丁的時候卻哪會管這些?有腿有腳能乾活手裡哪怕也隻能拿個棍子的那都叫壯丁。
他既然能拿棍子那就能拿支根本就用不了的破槍,就能在後麵督戰隊槍口下往前衝,打日本鬼子非得把日本鬼子打死嗎?不用啊,他們就是被打死了那也算是“我部英勇作戰”不是?
所以這炊事班十個人卻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而那炊事班的班長正是虎生的那個表叔。
“連長,他們給咱們的糧可越來越次了。”那表叔就跟商震告狀道。
“嗯?”商震看了過去。
“今天咱們去軍需那裡拉糧,我就覺得那袋子比往天的沉,我還以為糧袋子的糧多呢,可回來一做粥才發現,裡麵摻沙子了,一到鍋裡全沉底了,沒辦法就得重做。
所以今天這粥可是稀啊!
連長你看這該咋辦啊?”虎生他表叔看著商震又瞟了一眼已經拿著家夥去盛粥的士兵們。
這事兒他必須得先說啊,他都怕說慢了,再讓那些新兵給罵了,好象他這個夥頭軍克扣新兵糧食似的。
而事實上還真就如此,他這頭剛和商震說完,那頭士兵們就是“哄”的一聲,然後就有士兵吵吵了起來:“今天這粥也太稀了!”
那個士兵把手中的破碗舉了起來然後手一歪,就看那粥從碗裡傾瀉而下。
說是粥,那是因為那粥確實是粥的顏色,黃了巴唧的,可問題它是清湯啊!
等那個士兵把碗全翻過去了來個望星空,再看地上也隻是有屈指可數的幾個苞米粒子罷了。
“都消停的!”商震大聲說話了,士兵們沉默了下來。
然後上百的士兵就都看著商震瞅著地麵那眼睛好象有些發似的也不知道在尋思啥。
長官發士兵們自然不能去叫,過了好一會兒,商震才抬頭說道:“這事不怪炊事班,我去旅部一趟,你們先喝著吧。”
說完了,商震抬腿就往外走了。
“那這飯咋辦哪,這粥,就是喝個大肚,撒泡尿就沒了啊!”有士兵在後麵低聲抱怨。
可是隨即他就遭到了虎生的訓斥:“就你話多,喝稀的咋了?連長一口稀的還沒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