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歎息歸歎息,他心裡想的更多的卻還是小簸箕,他還給小簸箕留下了一個士兵石小碗照顧生活起居。
也不知道這倆小玩扔到底咋樣了。
按正常來講小簸箕在張軍長那裡養好了傷,那肯定會留在張軍長的隊伍中,不出意外的話應當給張軍長當親隨吧。
那張局長都陣亡了,想必小簸箕也——
小簸箕那副古靈精怪的樣子不由得出現在了商震的腦海中。
商震在這尋思呢,周全自然不知道商震的想法卻還依舊在說:“聽說當時那個張軍長身邊並沒有多少軍隊,他手下各個師的人全都派出去在彆的地方打仗。
可日本鬼子來了他自己就帶著兵親自上結果就陣亡了。
重要的不是這個,重要的是他的屍體就被日本鬼子搶去了。
可是後來咱們國軍的隊伍也不知道是哪支部隊的又把他的屍體搶了回來。
咱們旅長說了報紙上都登了。”
“咱們底下這些人彆說識不識字,上哪找報紙去,還是看看眼前的正事吧。”錢豐嫌周全說話磨嘰打斷他說道。
“是啊,咱們也管不了彆人,還是先管好自己吧,我那一個連連肚子都吃不飽呢。”商震也表態了,周全便也隻能閉上了嘴。
他們是最底層的小兵,軍長離他們終究是太遠了,那不是他們應當考慮的事情。
商震又觀察了一會兒那公路,他決定還得想彆的辦法。
日軍大的目標他們打不了,就算有小目標打了也沒什麼意義,自己是來搞偵查的。
最終還是為了搶給養,到時候自己把新兵拉出來倒是行了,可那總不能說打死一個兩個的日軍通訊兵吧。
關鍵打死沒用,那日軍的通訊兵又不能變成吃的。
“附近有沒有小鬼子的據點?”商震又問。
商震這個問題可把周全難住了。
周全之所以對他們旅和汪司令之間的交往那麼清楚,那是因為他們旅在和那個汪司令做買賣的時候他有參與過。
可是也僅限於偽軍所占領的那片區域,至於日軍這頭什麼情況,他光知道地形可對日軍的兵力配置卻也是一無所知。
這就是國軍抗戰的劣勢,商震心裡明白,這要是像八路軍遊擊隊那樣的,正常情況下區域內的八路軍老百姓都是向著八路軍遊擊隊的,甚至可以說每個人都是八路軍的眼線。
如果入路軍想打什麼樣的目標在哪裡伏擊,老百姓都會給出主意的。
看來打鬼子還不能靠撞大運,這偵察還真就是個細活。
“這裡離公路還是太遠了。”商震忽然說道,“我看我還是到公路邊上去轉轉。”
“啊?”一聽商震這麼說不管是錢豐還是周全臉上都露出為難的表情。
他們兩個跟著商震出來,那是他們柳營長有命令,可若是讓他們兩個跟著商震冒著風險去偵查,這個就勉為其難了。
乾危險的事兒和日軍開戰這可不是他們獨立的一貫作風。
這也就是商震帶著的是新兵連,一批不知道戰場為何物的老百姓,這要是商震帶著他們獨立旅的人說是要來打鬼子搶東西,沒有人會跟著他來的。
要說他們獨立旅對日軍作戰的最大貢獻那也就是,遠遠的隔著六七百米看到有日軍就打那麼兩槍然後撒丫子就跑了。
“我和牛景瑞上前麵去,你們兩個不用走那麼近。”商震當然明白他們兩個是什麼想法,倒是很體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