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加爾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是他身為凡人留下的習慣。
是的,沒有選擇。
阿斯特塔戰士的這條路上,荷魯斯已經走了太遠而無法回頭。
他的性格,讓他對所有的軍團之子都視為己出;而他的人格,又讓那頂名為“戰帥”的桂冠落下時,徹底的與他的野心與抱負融為一體。
他怎能接受一個沒有阿斯特塔的帝國,因為他已經將自己全部的感情播撒到每一名荷魯斯之子的身上;
他又怎能接受一個被凡人掌控的帝國,那會讓他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榮耀、所有構築成他名為“荷魯斯”的意義都被抹殺。
是的,所有的人都有退路,而唯獨他沒有。
戰帥的榮耀,能帶給他多大的權柄和光輝,在大遠征完結之時,來自帝國的清算就會有多大的惡意與冷酷。
除了帝皇本人,再不會有人在擁有代表所有阿斯特塔戰士的、一個時代的形象後,還能平安的從王座上離去。
而當烏蘭諾的大地上,帝皇在群星與所有軍團的麵前將桂冠戴在荷魯斯的頭上時,這個可以被一切讚美的詞彙形容都不為過的首歸之子,也終於從命運中隱約的看到了厄運的征兆。
他是敏銳的,也是驚醒的,但還是太晚了。
因為從加爾文的角度去看,荷魯斯即將遭遇的一切,就是阿斯特塔軍團這種模式下,所無可避免的既定命運。
帝國的武力隻能由帝皇率領,因為再沒有人能擁有他的威望,也就在不會有人能壓製帝皇計劃中,那些繼承了阿斯特塔權利的凡人們的清算。
遠征艦隊的權利在帝國完成了統一後,其軍政一體的性質就變成了反噬的來源,而所有艦隊航路上被原體任命的總督們,就成了綁架著原體與中央政權對抗的因由。
而其他的人都各有退路,在帝皇的眼中也各有不同的待遇。
足夠“敏感”的人如多恩、黎曼魯斯之流,早已在遠征初期就早早的定下原則:
三葉草體係的幾個軍團們,在大遠征初期口恪守規則,在完成了對地方抵抗勢力的掃平後,除了征兵以外絕不參與地方的政治。
還有一些人則受到了格外的偏愛,諸如珞珈與基裡曼的艦隊,都在得到泰拉帝皇)的默許下,以艦隊的征途為中心,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國中之國。
而唯有荷魯斯是個例外:
戰帥的名義,讓他在全權接管前線的大小事宜的同時,不能無視地方的政務。
而也同樣是因為戰帥的名義,他也不敢在所有原體的側目注視下,去建立自己的王國。
這就是荷魯斯,一個被權力綁架在阿斯特塔這艘注定要沉沒的船上的舵手;
這就是荷魯斯,一個看起來得到帝皇偏愛,卻偏偏沒有任何退路的囚徒。
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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