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玫瑰莊園十七)死亡宿命和謀殺
“林辰,你在裡麵嗎?葉子她死了,我好害怕……你放我進去好嗎?”
林辰蜷縮在床上,聽著門外的女聲,不由攥緊手中的房門鑰匙。
聲音與人耳相隔一層門板,再加上疑似由恐懼導致的震顫,聽起來模糊而失真,但還是能夠辨彆出,這是鄒豔的聲音。
林辰對鄒豔印象不深,隻記得她是個心理醫生,話不多,持一副平靜溫和的麵目,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像這麼失態,倒是第一次……
林辰向來對人存幾分善心,他鬼使神差地下了床,將手伸向門把手。
在將要轉動門把的刹那,他遲疑了,記憶中一幕畫麵油然反芻。
一個小時前,齊斯離開之際,將房門鑰匙放到他手中,神情前所未有地嚴肅認真:“都是成年人了,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給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開門。”
當時他不解其意,下意識問了句“為什麼”。
齊斯看著他涼涼地笑了,笑容含諷帶刺:“我說了,除了我,伱誰也無法信任。你隻需要知道,一旦你開了門,害的不僅是你,還有我。”
這幕畫麵太過鮮明,林辰在回想起的刹那便後退一步,警惕地盯著房門。
門外,鄒豔的聲音越來越急促:“林辰,求求你,救救我!……它來了!我會死的!”
那聲音中的恐懼和絕望情真意切,不似作偽,林辰聽在耳中,暗暗心驚。
雖說其他玩家無法信任,但到底都隻是身負嫌疑,並非證據確鑿地十惡不赦。萬一齊斯的懷疑是錯的呢?
如果不開門,鄒豔說不定真的會死……
可開門與否,牽涉到的不僅是他一人的安危,還有齊斯的……
林辰的額頭滲出汗珠,他開始猶豫,手中的鑰匙被他越攥越緊,嵌入皮肉。
……
三樓,齊斯從擺放著骷髏的房間中退出,刹那間聽到了雨聲。
古堡的廊道沒有窗戶,厚重古樸的石壁將世界隔絕在外,沒有視覺的佐證,聽覺也在寂靜中褪色,方才一瞬的所聞恍若錯覺。
齊斯卻覺得,確實該下雨了。
畢竟三流電視劇裡,悲情劇情發展到高潮,總要來一場大雨烘托一下氣氛,不是麼?
嗯,他這人對藝術有獨特的見地,以至於某些時候腦回路異於常人。
第一個房間探索得差不多了,再空耗時間也找不到更多的線索了。齊斯走向編號為“2”的房間,掏出細鐵絲,如法炮製地開了門鎖。
入目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幾乎占據了整個牆麵,灰紫色的天空映入房間,將地麵和四壁染上一層蒙蒙的灰。
隔著被蜘蛛網爬滿的玻璃,可以看到如絲如縷的雨幕自上而下編織,交錯縱橫的雨絲層層疊疊,一時和蛛絲般糾纏不清、難以分辨。
在跨入房間的刹那,隻聽到軟綿綿的“啪”的一聲,一個破舊的布偶娃娃落在地上,正在齊斯的腳尖。
那是個紮著紅色麻花辮的小女孩,雙眼用兩個“叉”代替,拉成一線的嘴巴一張一合地唱著詭異的兒歌:
“她來了,她來了,她在暴雨中……”
“彆看我,彆看我,我在衣櫃裡……”
房門在身後“咣”地一聲關上,周遭的光線快速黯淡下來,染上了回憶鏡頭的暗黃色澤。
觸發死亡點了!
齊斯深諳恐怖遊戲的套路,他的目光落在牆角的衣櫃上,高大的家具投下的灰影正好將娃娃籠罩。
這是讓他躲進櫃子裡的意思嗎?
“這首兒歌明顯屬於捉迷藏的情景,對應的劇情可能是安妮和安娜姐妹幼時的捉迷藏遊戲,提示大概率是很淺顯的那種……”
思維在一秒間分析好已知信息,齊斯大步走向衣櫃,抬手握上把手。
身後的地麵上,娃娃依舊在用沒有起伏的語調幽幽念著兒歌。
“她來了,她來了,她在暴雨中……”
“彆看我,彆看我,我在……吱!”
毫無預兆地,吟唱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蟋蟀被踩癟的聲音。
齊斯應聲回頭,看到的是常胥麵無表情的臉,和……被他踩在腳下的娃娃。
常胥沉默了兩秒,垂眼道:“我沒想到它這麼弱。”
……你是氪金了還是開掛了?
齊斯在心裡重新評估臨時隊友的價值。
他此時無比慶幸,自己之前沒有手欠試著給這位武力掛來一刀。
從各方麵來看,這位警察同誌都是很有用的那種,等副本結束,說不定可以嘗試建立穩定的聯係,發展成固定隊友。
思及此,齊斯的麵色柔和了幾分,他指了指已經被踩扁的娃娃,示意常胥撿起來。
常胥無聲地照做,將布娃娃拿在手裡翻來覆去觀察了一番,最終將娃娃的衣角翻起來給齊斯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