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黑綢衫、腰佩長劍的男人走過來。
divcass=”ntentadv”“張掌櫃,如此給麵子嗎?”男人按劍笑道。
“這話!湖心幫好漢肯來敝處,那是蓬蓽生輝啊。”老張湊到男人身邊低聲道,“貴幫這位好漢也是沒亮身份,不然敝樓一定是好酒好菜招待,送到最好的雅間,怎麼能讓貴幫好漢在二層呢。”
男人點點頭,笑道:“既如此,那便先歇五十年吧。”
“.柴管事!!”老張聲音變調了。
“凶犯在你的酒樓裡殺人,過了沒一刻鐘就消失無影,你的人竟然一問三不知。”男人眯眼,“你這酒樓和凶犯無關,誰信?”
“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柴管事!我們都不知道貴幫好漢來我們這兒喝酒啊!”
這時樓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讓他進來。”
柴管事看了一眼老張,讓開了道路。
老張早沒了在白司兵宅前拿到手令時那副“我這就沒事兒了”的表情,實際從和樂的奉懷來到州城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應對這些凶悍的幫派。
他強自鎮定地邁步走過去,腿是抖的,臉是白的。
裴液沉默跟上,剛邁了一步,麵前勁風呼嘯,一柄帶鞘的劍已狠狠地戳在他麵前的樹上,末端的包鐵擊碎樹皮,砸出一個凹陷,飛濺起的木屑令少年下意識地一偏頭。
“張掌櫃,你牽的狗這麼不懂規矩嗎?”柴管事沒看裴液,轉過頭冷冷道。
老張慌張地回頭,看見少年被堵在那裡,連忙道:“啊!小裴,你不用跟過來了!外麵等著就好,沒,沒事兒的。”
裴液暫時立定,看著麵前的黑衫男人:“你官居何職?”
柴管事猛地轉回頭來盯著他,失笑道:“我無官無職,怎麼了。”
裴液皺眉道:“你既不是朝廷命官,何以不許大唐子民踏足大唐的土地。”
柴管事的笑咧得更深,裴液看見他把握鞘的手在用力。
裴液也在等他朝自己發力。
這時酒樓二樓窗戶處傳下來一道聲音:“這話說得對,現在咱們都要守大唐的律法。請他進來吧。”
裴液抬頭一看,卻是一怔,立在二樓勾唇下視之人頭發極短,皮膚粗礪,麵如鷹梟。
正是那日山中所遇三人之首。
裴液蹙了下眉,收回目光跨步而入。
“把劍卸了!”錢管事在身後冷喝道。
裴液腳步不停,又回望一眼:“你官居何職?”
進得樓中。
走上二樓,這一層擺了許多桌椅,僅有兩處單獨的雅間。
事情就發生在左側雅間之中,裴液一轉入房間,就被眼前的景象按在了門口。
屋子的正中被一場爆炸完全清空,一切的物什都呈放射狀向前飛出,被巨大的力量貼死在了牆上——壺、碗、盤的碎片嵌入牆壁和屋頂,菜肴湯羹則在牆上貼成了一副畫,柱子上幾根筷子沒入將近一半,像是掛衣服的架子。
這場爆炸不是向四麵八方,而是有指向的,它有一個明確的“前”。這指向的起點大概就是自己站的位置,而它的終點.
裴液順著痕跡抬頭看去,在碎瓷酒湯塗裝的牆上,一具驚悚的屍體掛在上麵,宛如鮮血淋漓的標本。
承受他重量的是一根貫穿了身體又深深紮入牆體的鐵燭架,燭架兩邊,屍體的雙臂無力地垂下,紅黑的血沿著黃褐的木牆流到地麵,逶迤成了一汪稠潭。
先發一章,下章要多梳理一會兒,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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