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狗皇帝。
殺了三皇子。
給“眾正”們下了藥。
又抓了杜宗絳,動了杜家。
這一樁樁一件件,單拎出來一個,在盛國就能引起軒然大波。
季長生在一天之內全都乾了。
可想而知,明天盛國的朝堂一定會吵翻天。
季長生控製的“眾正”,當時都在內廷值守,外朝的大臣雖然也有,但是不算多。
所以還不能算徹底掌控盛國的朝堂局麵。
嬴紅葉這是在提醒季長生,明天且有的忙。
對此,季長生完全不以為意。
“不會有什麼勾心鬥角。”季長生道。
嬴紅葉奇怪道:“怎麼可能?長生你不會覺得朝堂上的這些老狐狸都能順著你的意思來吧?”
季長生微笑道:“實力不夠的時候,我才和他們玩勾心鬥角。現在我背景比他們硬,實力比他們強,我和他們玩什麼陰謀詭計?能為我辦事的就留著,不能為我辦事的,就送他們去見杜宗絳,我哪有空陪他們玩。”
嬴紅葉:“……長生,你這是霸道。”
“不,我這是王道!”季長生認真指點:“紅葉,我拳頭大,我說什麼都是對的。”
嬴紅葉:“明明曹師兄的拳頭最大。”
曹子銘當場倒戈:“我聽季師弟的。”
嬴紅葉望天。
星星挺好看的。
“總之,早點休息。”
“嗯,明天紅葉你陪我去一趟白家墓地。”
“去白家墓地做什麼?”
“白適之給福地生意搞出了那麼多名頭,讓我越來越惡心了。不把他挫骨揚灰一下,我道心不通達。”
嬴紅葉和曹子銘都給季長生跪了。
曹子銘佩服的五體投地:“季師弟,慎重啊,人死為大,白適之畢竟是玲瓏仙子的相公,雖然他確實很惡心,是不折不扣的人渣,但玲瓏仙子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季長生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曹師兄你提醒的有道理。”
雖然他已經知道玲瓏仙子和白適之沒什麼關係,但是在明麵上他確實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玲瓏仙子的底線,否則彆人會察覺到他和玲瓏仙子關係不對勁的。
而且那樣的話玲瓏仙子也下不了台。
“既然如此,我們就裝成杜家人吧。”季長生從善如流:“我變成杜宗絳的樣子,玲瓏仙子有怒火也隻會對著杜家發。”
曹子銘高山仰止。
嬴紅葉一言難儘。
“長生,有必要嗎?人都死了。”
“有必要,這種創造福地生意禍害了無數普通百姓和散修的人渣,就應該被永久的釘在曆史恥辱柱上,被萬世唾罵,挫骨揚灰。我之前隻是兩槍就把他給殺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不將他挫骨揚灰,對不起我這顆碧血丹心!”
嬴紅葉:“……算了,你高興就好。”
“咱們一起,我讓你也高興高興,紅葉你不覺得鞭屍玲瓏仙子的相公很刺激嗎?”
嬴紅葉覺得季長生真的有毒。
但有一說一……確實很刺激。
“一起就一起,嬴家人還沒怕過誰。”
嬴紅葉也豁出去了。
曹子銘感覺自己要是不參與一下就是不合群。
“那我也一起?”
季長生大手一揮:“沒問題,師兄妹三個人就是要齊齊整整,有福同享,有難讓杜家當。”
……
次日。
六扇門。
季長生在上午十點左右踏入了這裡。
此時他剛剛從白家墓地歸來。
手裡還拿著一隻小盒。
不辱使命,白適之已經被挫骨揚灰了。
他過來看一下魏忠賢的審訊情況。
但是情況沒有他想象的樂觀。
“季長老,卑職羞愧,對不起您的看重。”
魏忠賢感覺臉在火辣辣的燒。
“杜家的其他人都已經招認了很多不法之事,但是杜宗絳那邊……卑職拿他沒什麼辦法。六扇門和內廷的刑具,對於金丹期修士的肉身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他牙咬得很緊。”
季長生恍然。
杜宗絳畢竟是丹青閣的外門長老,金丹期修為,雖然被封禁了法力,但是肉身強度還是擺在那裡的。
難怪昨天晚上麵對季長生還敢那麼有恃無恐。
“這個不怪你,倒是我疏忽了。”
季長生之前拿炸藥轟白修然的時候就發現了金丹期肉身的強度。
這次是真沒注意。
他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既然不是魏忠賢的錯,那他也不會怪罪魏忠賢。
“把杜家其他人的口供拿給我看看。”
魏忠賢迅速拿過杜家其他人的口供。
季長生簡單翻了一下,發現魏忠賢這連夜的審訊還是有效果的。
杜家這種大家族,犯法的事情太多了。
全殺了或許有冤枉的,但是殺個七八成絕對沒什麼問題。
包括丹青福地的很多內幕,也有很多暗箱操作。
單靠這些口供,就足以在盛國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不過,讓季長生皺眉的是,這些口供當中基本沒有涉及杜宗絳。
“丹青福地的暗箱操作沒和杜宗絳扯上關係?”
魏忠賢搖頭道:“杜宗絳很小心,明麵上將自己一直置身事外,好像真的沒有插手過丹青福地的事情,至少沒讓杜家其他人發現痕跡。”
“卓芳華的事情也沒有找到和杜宗絳有關的線索?”
魏忠賢實話實說:“當時房間內隻有卓芳華和杜宗絳兩個人,其他人都在外麵守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杜宗絳說卓芳華是不慎墜樓,沒有任何人能證偽。甚至杜宗絳之前還說,是卓芳華為了換取丹青閣的考核機會,故意脫光衣服勾引他。”
季長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從現有的證據看,好像不能拿杜宗絳怎麼樣?”
魏忠賢額頭出現了冷汗。
“季長老恕罪,再給卑職一點時間,卑職一定能挖出真相。杜宗絳就是杜家在盛國的保護傘,他跑不了。”
季長生看了一眼魏忠賢的黑眼圈,沒有再為難他。
這一夜,魏忠賢肯定沒睡。
沒查到關於杜宗絳的證據也不是魏忠賢的原因,是杜宗絳自己做的太乾淨了,早就將自己摘了出去。
“行了,後麵的事情交給我吧。”季長生道:“你跟著我好好學,我在玄都觀有一個綽號——玄都觀第一神探!”
魏忠賢瞬間肅然起敬。
“卑職一定努力學習。”
然後,魏忠賢就見識到了玄都觀第一神探的高端查案手段。
“杜宗絳,你認罪嗎?”季長生問道。
杜宗絳冷笑不已:“拿證據說話,玄都觀弟子,難道能憑空栽贓陷害丹青閣長老不成?”
季長生疑惑的看向杜宗絳,一句話把杜宗絳給整不會了:“為什麼不行?”
杜宗絳:“……”
季長生笑了:“魏忠賢,能不能確定杜宗絳一定有罪?”
“當然可以,如果沒有杜宗絳罩著杜家,杜家這樣的毒瘤早就被鏟除了。”
“那就沒問題了。”
季長生點了點頭:“既然已經確認了杜宗絳有罪,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杜宗絳,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玲瓏仙子相公的骨灰。”
說到最後,季長生勃然大怒。
杜宗絳大腦一懵:“我何時動的白適之的骨灰?”
季長生將小盒子擺在了桌子上。
“現在。”
杜宗絳目眥欲裂:“季長生,你真要栽贓陷害我?”
季長生彈指,打出一道水幕。
水鏡術中,“杜宗絳”正在將白適之挫骨揚灰。
杜宗絳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這不是我。”
季長生比杜宗絳更憤怒:“有視頻有真相,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人死為大,看在玲瓏仙子的麵子上,季某都不會去動白適之的骨灰。你為了侵吞白家的家產,簡直不擇手段。”
憤怒完畢,季長生又問了一下魏忠賢:“杜家有沒有侵吞白家的家產?”
這件事情他還真不確定。
魏忠賢:“……有,白家在盛國的家產大半都落在了杜家名下。”
季長生拍案而起:“杜宗絳,你還說沒有針對白家。”
杜宗絳一口鋼牙差點咬斷。
“季長生,我哥哥是杜宗升。你如此栽贓我,我哥哥定然不會容你。”
“哦,你說杜宗升啊。”
季長生點了點頭,吩咐魏忠賢:“給我拿筆墨紙硯來,再把杜宗絳以前的書信拿給我看一下。”
魏忠賢很快就送上筆墨紙硯和杜宗絳從前的書信。
季長生簡單看了一下,就開始揮毫潑墨:
“親愛的哥哥,見信如晤:
首先祝兄長你修為更進一步,早日登臨丹青閣少閣主之位。
哥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曹子銘此人心懷不軌,企圖將我們當年做過的事情揭發出來。
那個叫卓芳華的女孩琴心劍膽,生來就該是丹青閣的傳人。若她加入丹青閣,肯定會威脅到哥哥你的地位。
而且她確實絕色芳華。
所以兩年前我才動了貪欲,一是想滿足自己,二是不想動搖哥哥在丹青閣的地位。
這件事情本已經被我壓下去,閣內有哥哥你,也無人知曉此事。
但曹子銘竟然狼子野心,想要重翻舊案。
哥哥,你要小心曹子銘。
他不僅想要查卓芳華的死,還想調查我們在盛國的丹青福地。
修行中人,誰不需要資源?哥哥你作為金丹第一人,若是沒有丹青福地背後的支持,地位如何能坐穩。縱然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那又有什麼關係。曹子銘調查丹青福地,分明是衝著哥哥你去的。
還請哥哥拿個主意,我的意見,曹子銘不能留了!
展信佳,見字安,見信如見吾,謹望君安。”
用杜宗絳的筆跡寫完給杜宗升的書信,季長生對著還未乾掉的墨跡吹了一口氣。
杜宗絳目眥欲裂:“季長生,你這是栽贓陷害,你不得好死!”
季長生無視了這種將死之人,看向目瞪口呆的魏忠賢,耐心指點道:“學會了嗎?高端的查案,往往隻需要樸素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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