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個二房一下子勢力就大起來了,還沒有算鶯兒和另外一個原來沒打上眼的齡官,也都已經隱隱有了漸露崢嶸的味道,這不由得讓晴雯和金釧兒都感到了壓力。
“行了,平兒,彆取笑晴雯了,她守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才盼到爺收了她,誰曾想這麼久爺都忙得不可開交,每天回來都是深更半夜,要不就是要在書房辦公到深夜,便是想要親近都沒機會呢。”
金釧兒替晴雯打圓場讓平兒頗為吃驚,她是知曉晴雯和金釧兒的關係不算和睦的,怎麼現在金釧兒還替晴雯說起話來了?這可是破天荒了。
詫異地瞅了一眼金釧兒,平兒展顏一笑:“爺在書房辦公,不正好是便宜你了?”
一句話又讓金釧兒差點兒破了防,瞪了平兒一眼,金釧兒才道:“爺是做大事兒的,誰像你這騷蹄子,成日裡就惦記這些,隻怕是自己心裡癢得長草了,盼著爺把你給梳攏了吧?”
晴雯拍手大樂,“說得好,我看這騷蹄子就是心癢難熬了,見不得彆人好,改日大爺把她給收了,她就啥都不說了。”
“怎麼不說了?沒準兒又要成日裡盯著誰誰又和爺親近多了,誰誰又走路不正經了,嘖嘖,……”金釧兒擠眉弄眼地道。
平兒要去撕金釧兒的嘴,晴雯又幫著阻擋,三人嬉笑成一團,甚是親熱,難得如此和諧。
“好了,彆鬨了,平兒,你還沒說這大半年你和二奶奶跑哪兒去了,怎麼半絲音訊皆無?還以為你們出什麼事兒了呢?二奶奶也回京師城了?”晴雯這才問道。
“去了一趟江南那邊,揚州、蘇州和杭州,沒去金陵,二奶奶不想見原來王家那些人。你們也知道二奶奶心情不好,所以也算是出去散散心吧,這不剛從江南回來,在路上就聽得這出了事兒,所以忙忙往回趕,結果路上二奶奶身子又有恙,所以就在半路上歇著了,現在病情才算稍稍穩定了一些,估計還要養兩三個月才行。”平兒半真半假地道。
“那你這趟回來……?”金釧兒連忙問道。
“也就是回來看看,二奶奶現在在滄州那邊,想要等身子稍微好一些,就回來,順帶讓我回來先把宅子安排清掃一下,等到她身子大好了,就好回來住下啊。”平兒解釋道。
“那二奶奶現在住在滄州?”金釧兒和晴雯都覺得很奇怪,滄州無親無故的,怎麼會落腳滄州?
“嗯,暫時住一段時間,身子好一點兒可能就要回來,關鍵要看二奶奶身體狀況。”
平兒不敢說是住在天津衛,天津衛太近了一些,萬一哪一位一時興起說要去看一看,那就露餡了,滄州都快要靠近山東了,想必就沒有人去了,但她也不把話說死,真要有人在天津衛看見自己這一檔人,也可以說奶奶身子好些了,就北上了,在天津衛歇息一下。
“還是回來的好,畢竟這邊兒人熟地熟,也好有個照應。”晴雯歎息道:“隻可惜現在賈家出事兒了。”
平兒這才把話題拉回來,故作吃驚道:“你們也知道賈家出事兒了?”
“哪兒能不知曉?爺早幾日就在說賈家出事兒是遲早的事兒,還去過賈家兩趟,安慰姑娘們,但爺在這事兒也有力無處使,都是寧國府敬老爺和榮國府二老爺這邊的事兒。”金釧兒也接上話,“方才寶祥就來說是爺身邊汪先生說的,賈家被龍禁尉查抄了,讓寶二奶奶和二姨奶奶知曉,莫要慌亂。”
說起這事兒,三人臉色都是黯然。
要說都是從賈家出來的,雖然大家現在都不算賈家人了,可這份淵源和感情卻是丟不掉的。
尤其是金釧兒,她爹娘還在榮國府裡,也不知道像這種家生子最後會如何處置。
馮紫英倒是寬解過她,說這等沒有身份的家生子在賈家沒有兩百也有一百,估計不會怎麼著,但是終歸沒有落到最後結果,金釧兒心裡也是慌的,她已經吩咐自家妹妹玉釧兒去寧榮街那邊守著,看看情況如何。
“也不知道爺能幫賈家多大的忙?”平兒試探性地問道。
她究竟走了大半年了,這馮大爺對賈家的態度有無變化,她也不確定。
“爺說了,他肯定會儘力,但是這是附逆之罪,最終可能都要三法司來審,太多人盯著,他也不好太多插手。”晴雯倒是替馮紫英解釋了一句,“爺也說,他能做的就是幫著姑娘們莫要在獄中受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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