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倒是小覷了馮紫英這小子了,林如海還真的有些眼力,物色了一個這等女婿,隻可惜是個蔭監監生。
思念百轉,喬應甲表麵上卻是漫不經心的道:“登之,你意如何?”
喬應甲話一出口,李三才內心就是咯噔一響,糟糕,這廝今日為何如此?
難道是畏懼錦衣衛威勢?
怎麼可能?
以李三才對喬應甲的了解,彆說來個錦衣衛千戶,就是來個指揮使,喬應甲一樣不鳥你。
大周龍禁尉錦衣衛)雖是沿襲前明錦衣衛,但是無論是太上皇還是當今聖上都對其控製很嚴,而禦史言官更是隻要找不到合適的對象,便會把龍禁尉錦衣衛)拿出來作為靶子一陣狂噴。
尤其是那些個新晉禦史言官,更是把錦衣衛和武將當做練手的最佳陪練,想方設法都要“尋釁滋事”一番。
這等情形下,縱然傷不了其筋骨,但也讓這幫在其他官員麵前耀武揚威的角色要收斂幾分。
先前張瑾找到自己時,他便已經在考慮此事,但張瑾再三表示自己隻是通報情況,要把漕運衙門這邊情形上報,逼於無奈李三才才出此策,沒想到這第一步就踏空了。
李三才暗叫不妙的同時也把希望寄托在了陳敬軒身上,這廝平素如彌勒佛一般啥事兒都不聞不問,這等事情隻怕也應該推三阻四才對吧?
陳敬軒也在喬應甲一開口的時候就知道事情真如馮紫英所言那般了,他真的搞定了一切!
李三才那裡馮紫英沒見著麵,陳敬軒一樣清楚,都有人盯著總督衙門。
李三才這態度也不過是表麵文章,信不得,但錦衣衛摻和進來,已經讓陳敬軒覺得震驚了,沒想到馮紫英還擺平了喬應甲,這就真的太難了。
看張瑾的表情,似乎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喬應甲今日態度如此爽利?
回想起馮紫英那稚嫩的臉上那股子沉穩自信,陳敬軒對馮紫英的話已經信了大半,比起那些個內應之類的許諾,陳敬軒更看重對方能讓錦衣衛出麵和擺平喬應甲的本事。
一幫烏合之眾,沒有內應,陳敬軒一樣有把握橫掃,自己老虎不發威,還真以為自己是病貓了。
“若是張千戶那邊有些消息,那倒也不妨事,一幫烏合之眾,漕總大人吩咐下來,下官敢不從命?”陳敬軒長身而起。
陳敬軒一起身遵令,此事便成定局。
李三才內心無比憋屈,拂袖而去。
喬應甲也再度對馮紫英刮目相看,陳敬軒和錦衣衛,這廝還真是好手段。
同樣張瑾也是倍感驚奇。
他已經做好了今日在這漕務衙門裡盤桓半日的準備,甚至也考慮到可能真的要擱淺,而且概率頗大,誰都知道那喬應甲的尿性和
若真是最終漕兵不出,那麼他也要把這個情況如實向上報告,黑鍋也得要大家一起背,誰也彆想跑。
漕運總督和漕運禦史的不對路儘人皆知,他久走山東,自然清楚,而陳敬軒這個漕運總兵官更是一個閉眼佛,啥事兒不問,沒想到今日實地一見,卻是恁地乾淨利索,雷厲風行,哪裡像其他人所言那般不堪?
看來回去之後倒是要向指揮使報告,傳言不足信,這漕運衙門裡三位的同心協力將帥效命勇於任事是實打實的,與外界傳言大相徑庭。
或許是聖上新禦,這般臣子都要在皇上麵前掙個表現?隻能用這個理由來解釋了。
幾個人內心都百味陳雜,看對方的眼神又多了幾分不一樣的味道,一番寒暄之後端茶送客,卻又都是雲淡風輕。
接下來就是陳敬軒的事情了,張瑾自然要去和陳敬軒好好商議一番。
既然確定了出兵,那就要兵貴神速,陳敬軒也是久經戰陣的宿將,在被打發到漕運衙門裡投閒置散才讓他歇息下來,這個時候得到機會,自然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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