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
謝瑾年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他的感情一文不值,五年的感情比不過幾個月的陪伴。
姚敏說道:“我和知牧有一個月的婚假,按我叔叔的意思來看看流蘇,也看看你。”
“謝謝,流蘇去公社了,買學習用品,她要當小學老師了。”
“是嗎?太好了,我叔叔還一直惦記她,怕她的小身板吃不了苦。”
楊知牧溫柔地看著姚敏,“現在應該放心了吧?不用再愧疚下鄉名額給了流蘇。”
“不一樣的,流蘇前兩年也是吃過苦的,我永遠感激叔叔和流蘇,替我下了鄉。”
姚敏自幼父母雙亡,十三四歲老家的爺爺去世,姚世川才回到鄉下,把姚敏接到自己身邊讀書,戶口也落在了省城。
姚敏的身體一直不怎麼好,三天兩頭感冒。知識青年下鄉運動開始之後,按規定姚世川家裡有一個下鄉名額,那時候誰都以為姚敏會下鄉,原因?一是她比姚流蘇和弟弟都大,二是她是侄女啊,侄女能有女兒親嗎?
結果一出來,打了無數人的臉,姚敏沒下鄉,姚流蘇下鄉了,姚世川一家收到了無數的讚譽。
隻有姚世川兩口子知道,他倆是有苦說不出,閨女被某個人迷住了,吵著鬨著去下鄉,還自作主張報了名。
謝瑾年當然也不希望姚敏下鄉,農村苦不苦,他沒吃過豬肉但是見過豬跑,有他一個人受苦就夠了。
隻是沒想到,這一下鄉,相隔的不僅僅是距離,更是葬送了他們的愛情。
謝瑾年到外麵的小土灶上燒水,隨後趕來的蘇憶安問道:“是誰來了?”
謝瑾年多少帶著點情緒,“關你什麼事?”
蘇憶安低聲說:“謝瑾年,彆給臉不要臉,要不是結婚證上有我的名字,你以為我閒的難受來看你這張臭臉?”
謝瑾年彆彆扭扭地說道:“不是我家裡人,是姚敏和她愛人楊知牧,是來看姚流蘇的,你可以不見。”
蘇憶安對姚敏有好奇,但不多,完全可以不見。
“瑾年,這是你愛人吧?”
姚敏從屋裡麵走出來,一臉燦爛地看著蘇憶安。
“是,我叫蘇憶安,你應該是姚敏姐吧?經常聽瑾年提起你。”
姚敏拉著蘇憶安的手,“我是姚敏,這是我愛人楊知牧。”
儘管很熱情,蘇憶安還是感覺到了嫌棄。也難怪,此時的她穿著帶補丁的衣服,一身的土,臉上洗乾淨了,衣服上可不乾淨。
“你好。”
怎麼說呢?姚敏像蘇憶安想像中的樣子,又不像。
按理說一對戀人,因為外部原因各自嫁娶,不說抱頭痛哭吧,也不應該如此冷靜啊?還是說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抱頭痛哭過了?
她真是拆散這對戀人的“罪魁禍首”嗎?蘇憶安不確定了。
楊知牧看上去彬彬有禮的,目光也一直追隨著姚敏,看樣子是真愛。
“兩位去我家坐吧,午飯在那邊吃。”
蘇憶安發誓,純屬外交辭令。
姚敏笑道:“謝謝你憶安,吃飯就不用了,我們等流蘇。”
蘇憶安,“是這樣啊,那我拎壺熱水過來。”
隨即又對謝瑾年說道:“你彆燒了,去咱家拿壺就行了嘛。”
蘇憶安回家拎了一瓶熱水,塞到謝瑾年的懷裡,“你不用拉著個臭驢臉,我不是為你,我是維護我自己的臉麵。把人糊弄走了,你是你,我是我,我要是再上趕著,蘇字倒著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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