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不平的小路上,四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村子裡走。又一道閃電劃過,謝瑾年看了看蘇憶安所在的方向。
他好像看見了微弱的手電光亮,在漆黑的夜裡顯得那麼的渺小,以至於不特意看根本看不到。
蘇憶安一個人。
蘇憶安是個女人,再強壯的女人和男人相比,體力上也不占優勢,何況蘇憶安並不強壯。
謝瑾年對自己說,他隻是可憐蘇憶安。
“思遠——”
“怎麼了?年哥。”
“天黑,照顧好兩位女同誌,我落了點東西,要回去取。”
“行,你小心點。”
姚流蘇是不相信的,因為臨走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一遍了,還是謝瑾年提醒的。
“年哥,你落下了什麼東西了?”
“你彆管了,跟著思遠走,快點,走晚了要淋雨了。”
姚流蘇咬了咬牙,“我跟你一起去。”
她打定主意了,這樣的緊要關頭,她不能放任謝瑾年和蘇憶安在一起。
不能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要當她得當那個後人。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思遠韋樂還不拉流蘇快走,現在是任性的時候嗎?”
就葉思遠拉住姚流蘇時,謝瑾年已經大步流星走遠了。
“葉思遠,放開我,你這個壞蛋!”
姚流蘇又推又搡地,她都要氣炸了,葉思遠是她的克星嗎,處處和她作對。
“收起你的小心思吧,不管走到哪裡,男人幫自己的女人乾活,都是天經地義的。明知人家有老婆還像狗皮膏藥似的,找誰評理也沒理。”
“啊——”姚流蘇都要瘋了,葉思遠,有你好看的時候。
再說蘇憶安,左等右等不見蘇建軍來,她已經認命了,好不容易把麥個子垛了兩個垛,然後就開始圍草氈子。
現在野外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了,蟲鳴鳥叫,稀依還有狼吼,蘇憶安是人不是神,說不害怕絕對是假的。
她現在隻能希望快點弄好快點走,雨隨時都要下了。
起風了,風還有點大,草氈子是麥秸比較輕,讓風吹的東倒西歪的,壓根蓋不上。
蘇憶安突然聽到了腳踩麥茬的聲音,她下意識地問道:“誰?”
“是我。”
蘇憶安鬆了一口氣,“你來乾什麼?”
“你彆想多了,我就是看你一個人挺可憐的,打算幫幫你,沒有彆的意思。”
這世加上前世,想讓蘇憶安生出點彆的意思,對不起,是不敢不想不應該,她有那麼不長記性嗎?
蘇憶安按住氈頭,謝瑾年固定,兩個人通力合作,終於封好了。
“好了,快走吧,雨馬上就來了。”
正說著,一個榆錢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打在單薄的身體上,蘇憶安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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