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安——”
蘇憶安,“是英姐啊,你這是?”
黎英笑著回答道:“你姐夫往家彙錢養老婆孩子,我過來取,你呢?”
“謝瑾年的爺爺寄了點東西,我是來拿這個的。”
“辦完了?”
“嗯,辦完了。”
“等我一下,我還有事跟你說。”
蘇憶安就在外麵等,不一會兒黎英出來了。
“憶安,謝知青出院了?”
“今天出的院。”
黎英由衷地說道:“你們兩口子都是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憶安,有件事我要跟你說,有人把謝知青舉報了,說他不符合當教師的資格。”
“這人是咱莊上的吧?”
黎英,“是咱莊上的,是誰我不能說,你知道有這麼個事就行。凡事往開了想,一年級的小孩不好教,不當就不當吧。”
蘇憶安早有心理準備,沒什麼好吃驚的,怕的是謝瑾年不好受,看的出來他喜歡教書,教的很認真。
但上麵的決定,他們隻有服從,沒有彆的法子。
黎英還要去公社團支去彙報工作,兩人就此分開,蘇憶安去看賀勝利和老謝。
老謝出院後隻休息了一天,就開始勞動了,不過是和賀勝利搭檔乾活,賀勝利乾重的,老謝乾輕的。
老謝差點出事之後,悶大缸暫時停了,看樣子也怕出人命。
這會就是在地裡除草,看見蘇憶安來了,才一前一後回了小屋。
蘇憶安問道:“老謝的身體還吃的消嗎?”
老謝眸子一暗,“苟延殘喘罷了。”
要不是有蘇憶安的保證支撐,他真有些支撐不下去了,每一次悶缸都是一次從呼吸順暢到差點窒息的過程。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今天來,一是來看看你們,二是來見見沈北。我對你們沒什麼好隱瞞的,那個霍零蛋藏禁書,我們準備從這方麵下手,可怎麼捅到上麵去,這個要看運氣也要看機會。”
賀勝利說:“這個交給我,讓沈北寫一份檢舉材料,我往上遞。”
沈北說賀勝利有人保他,看樣子是真的。
“好,等會我見到沈北一定和他說。還有一件事,你們願不願意去蘇家村下放勞動?村支書是個退伍老兵,殺過鬼子,為人正直,我覺得他不會為難你們,比呆在公社強。
你們要是願意的話,我去說。”
要是霍零蛋沒有空降下來,是準備下放了,可霍零蛋新官上任三把火,急於要政績,這第一把火沒敢燒賀勝利,就拿老謝開刀了。
賀勝利在哪都一樣,老謝覺得有蘇憶安在,再壞能比悶大缸壞嗎?
兩個人都表示可以去。
蘇憶安沒有久呆,萬一讓霍零蛋之流看見,又得大做文章了。
蘇憶安打聽著去了x兵的地盤,沈北百無聊賴地坐在樹下看螞蟻上樹。
“沈隊長真是好福氣啊,這麼悠閒。”
沈北打量四周沒人,才敢說話,“還不是等你的消息,你終於肯露麵了。”
“我是有事,你以為我是躲著你?我見過那兩個人了,你寫一份檢舉材料交給賀勝利,由他往上交。”
“那也行。”
沈北是既想把霍零蛋拉下來,又怕受到牽連,讓他親自舉報,還真沒那個膽量。畢竟零蛋是空降來的,背後的靠山是誰,靠山有多硬,他真不知道。
萬一摸到的是老虎屁股,彆說拉人家下馬,反倒是他死定了。
蘇憶安一再叮囑沈北,要確定那本禁書的藏匿地點,彆暗中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