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誌高帶著謝瑾年進了廠區。
“回家看你爺爺了嗎?”
“還沒,下了車我就先到這邊了。”
謝誌高問道:“這麼急?”
“是啊,等米下鍋了。”
“具體怎麼回事?”
蘇憶安就把村子裡成立了刺繡廠,訂單卻嚴重不足的事說了出來。
“我們第二紡織廠乾的可是外貿訂單,外國人要求的很嚴格,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接的。”
“我給你看樣東西。”
謝瑾年這次來,彆的東西沒帶,帶的都是蘇憶安的繡品,當然帶的不是全部而是一部分,一共是十二方手帕。
十二方手帕是十二個圖案。
謝誌高是紡織品廠成品車間的車間主任,對刺繡自然是熟悉的。隻見她挨個拿起手帕看,還不時上手摸一摸,試一試是否平整。
不平整就說明刺繡手藝不高,有漏針或重複施針的現象。
用色是否合理考驗的是繡工獨到的眼界。
圖案才是真正的點睛之筆,一幅繡品能不能傳神,圖案的設計很重要。
蘇憶安有兩世的記憶,她的眼界融合了兩輩子,她看到的是彆人看不到的高度。
像後世才有的奧特曼、冰墩墩、各式各樣的時尚小掛件,都被蘇憶安借鑒了。
所以這些後世元素提前二三十年來到七十年代,絕對是炸裂的存在。
謝誌高都有點結結巴巴的了,“這,這,真是你們的小刺繡廠繡的?”
“當然了,我早就說過,彆看刺繡廠小,負責畫圖案的本事可不小。”
謝誌高再三確認這些圖案都是出自小刺繡廠之後,上報了廠長和設計組。
胡廠長是個和藹的小老頭,看到設計的圖案臉都綠了,廠子每年都要花一筆錢養著設計組,看看他們畫的,再看看人家畫的,真應了那句話,英雄不問出處。
“這個人在哪裡?我想見見他。”
謝瑾年說:“我是下鄉知青,這個人是村裡頭的刺繡廠廠長,圖案全是她手描的。”
胡廠長來了興致,“刺繡廠,有多大的規模?”
“目前是六個人。”
有人笑出聲來,六個人,那叫刺繡廠嗎?那叫刺繡鋪子、作坊。
胡廠長難得用冷臉懟人,“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有笑彆人的工夫,拿幾張像樣的設計圖出來。”
胡廠長是懂戳人肺管子的。
“胡廠長想見她,現在見不到,她陪著父親去看病了,歸期未定。”
胡廠長不急在一時,人就在那裡,還能跑了不成。
謝誌高送謝瑾年到大門口,路上跟他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想和他們搞好關係,放心吧,我們廠這麼大,勻幾件繡品的加工任務給你們,應該問題不大。胡廠長挺欣賞那個設計圖案的。”
“那個她不是彆人,是你侄媳婦。”
“啊?不是說是個大字不識,挺醜的黃毛丫頭嗎?”
謝瑾年有些慍怒,“誰亂造謠?”
以前的蘇憶安對於謝瑾年來說,就是一個不相乾的人,所以在他的家信裡麵,從來沒有關於蘇憶安的隻言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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